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很快就到了九月底。
    航展的一切工作都已經準備完畢。
    以往在航展前的36個月會向潛在買家發送邀請函來參加閉門展示。
    但因為這次的航展很突然，時間上非常緊張，閉門展示的時間隻有航展開幕前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
    而買賣裝備，尤其是技術含量越高的裝備，不是看上了，花錢買走就行了的。
    還需要經過技術對接跟需求確認等等流程。
    因此，這些流程隻能放到航展過後再去跟意向客戶對接這方麵的內容。
    不過這也隻是流程上的一些小小改動而已。
    並不影響在航展開幕前的這幾天，跟受邀而來的‘肥羊’們簽訂好意向合同。
    “唉~”
    “別走啊，再看看。”
    “價格好商量的。”
    9月29日中午，白飛眼睜睜的看著好不容易來了一批多問了幾句的客戶，見這批客戶搖頭離開。
    白飛用言語極盡挽留都沒辦法留住人。
    那叫一個難受啊。
    不是說那群頭頂一塊布的土豪都是甩出卡來任你刷的嗎？
    這怎麽跟網上看到的不一樣啊。
    而且，那群頭頂一塊布的土豪呢？
    怎麽一個都沒看到。
    白飛是第一次參加航展，更是第一次以賣方的身份來參加。
    盡管對於自己售賣的這些裝備信心不足，但在內展開始後，白飛還是盡職盡責的推銷著自己的產品。
    雖然是淘汰品，但他勝在便宜啊~
    這就是白飛的核心推銷話術。
    光是便宜這麽一個優點，就絕對要比那些看上去唬人，買回去都舍不得打上一炮的武器來的性價比更高。
    就比如那陸盾3000。
    每分鍾12000發的射速看上去牛逼哄哄的。
    但成本呢？
    哼哼~
    但現實卻是啪啪打臉。
    快一上午了，來白飛這個展櫃參觀考察的代表團都沒幾波。
    全跑到保密展館去了。
    陸盾3000也在那邊。
    這就把白飛酸的不要不要的。
    “沒眼光。”
    “這麽經濟實惠的東西，量大管飽懂不懂？”
    “怎麽就沒人識貨呢。”
    白飛剛抱怨完，一道聲音就從外麵傳了進來。
    “哪來的酸味啊~”
    白飛朝門口一看，見是華博，當即就沒好氣的罵道：“滾一邊去~”
    “哎哎哎~”
    “你給點麵子。”
    “我好歹也是咱們七所在這邊的負責人。”
    “負責人了不起啊~”
    白飛回懟了一句，忽然就一拍腦袋道：“差點忘了。”
    “我在這裏忙活了快兩個月了。”
    “負責人同誌，你把這兩個月的工資給我結一下。”
    “不然的話，我到時候去勞動局告你們。”
    華博聽後絲毫沒搭理白飛的話茬，轉頭又對著白飛賤兮兮道：“你這...還沒開張吧~”
    “我那邊剛剛拿了八百多萬的意向合同。”
    “單位是刀喔~”
    白飛一聽，立馬瞪眼趕人道：“挖槽~”
    “你給老子滾蛋。”
    “咱老百姓啊~”
    “真呀麽真高興~”
    “嘿嘿~”
    “......”
    華博炫耀完了之後，轉頭就走，嘴裏還不住的哼著歌。
    電科七所早就知道這些東西賣不了幾個錢。
    不然的話，也不會把白飛叫來充當銷售員了。
    純粹就是張夏平跟電科七所那邊知會了一聲。
    讓白飛過來散一下心。
    這才有了那份借調函。
    所以，白飛能不能賣出去東西，根本就沒人會去在意。
    但對於白飛來說，電科七所那邊又不肯拿好東西出來賣，而這些東西又讓人看不上。
    總結起來就是兩個字。
    難受~
    而更難受的是建國同誌。
    這次航展，他們申請了一個民用航空技術的展台。
    主要展示發動機、航電設備等。
    展示什麽倒是次要的，賣不賣的出去什麽設備更無關緊要。
    要緊的是借助這個展台來打探情報。
    當然了，保密場館他們肯定是進不去的。
    但他們也有別的渠道能打探到消息。
    這一打探，還真就探聽到了不少有價值的消息。
    甚至於還弄到了一份關於東大這次在航展上，解禁了一部分以往不對外出售的裝備清單。
    而消息傳回到了建國同誌的耳中，他跟他的智囊團立馬就急眼了。
    近兩個月以來，建國同誌還是幹了不少事的。
    隻不過他的工作內容全都是在圍繞著東大在進行著。
    對於東大的一條條聲明，建國同誌跟他的智囊團們見招拆招的應對著。
    但總體效果卻是非常的不佳。
    主要還是東大那邊死咬著不鬆口。
    而這對於剛上任的建國同誌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民眾的公信力也在不斷往下跌。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東大‘和好如初’，為此，短短兩個月時間，已經有兩撥代表團先後前往東大去進行洽談。
    隻是洽談要是順利的話，現在的建國同誌的嘴角上也不會有辣麽大的一個燎皰了。
    搞得他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按下那個可樂呼叫按鈕了。
    “談~”
    “馬上再派遣一支代表團前往東大。”
    “一定要在10月4日前，他們那個該死的航展開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談下來。”
    “不惜任何代價。”
    “另外，讓我們的大使館，向那些有意向東大購買大殺傷性武器的國家發出警告......”
    “利用《瓦森納協定》，指控中國違反規則，還可以向我們的盟友施壓，讓他們用技術封鎖來威脅東大。”
    “還有輿論戰。”
    “通過知庫、媒體渲染東大的武器不可靠，容易被黑客攻擊等等。”
    “接下來幾天，我不希望在任何渠道，看到任何一條關於東大武器好用的新聞。”
    “......”
    建國同誌在采取措施的同時，華國已經跟多個意向國之間簽下了大宗裝備的意向協議。
    其中尤以以往不對外出售的那些武器裝備最為受歡迎。
    而所有的意向合同，就等著在10月4日那天，航展開幕式上轉換為正式合同。
    因此，對於建國同誌來說，時間非常的緊。
    終於在10月3日下午的時候，匆匆趕來的新一輪代表團再次與華國這邊對上了話。
    第三次洽談再次開始。
    隻是洽談的過程依舊與之前那兩次一般，難以進行下去。
    從下午到晚上，再到10月4日這天淩晨。
    雙方就像是在互相熬鷹一般僵持著。
    眼看著距離航展開幕時間越來越近。
    建國同誌派來的代表團的底線都已經快要退到西伯利亞去了。
    華國這邊終於鬆口開始提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