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你不傻誰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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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晏書一出宮門,見到宮門外準備騎馬回去的李持安。
    一想到太後給她的差事,心中就是氣得很。
    給太後當差,沒工錢不說,還要擔心自己小命不保。
    她快移步伐,含怒走上去,口中也不叫李持安,氣憤憤地就道:“您幹的好事!”
    受到的氣,總要發泄出來,誰讓李持安這個喪門夫給她招禍的。
    李持安瞥眼,就見紀晏書站在自己眼前,氣鼓鼓的,眼睛像要殺人一樣。
    李持安不解:“紀娘子,你怎麽了這是?”
    紀晏書氣惱地說:“我怎麽了?我找的就是你。”
    “我是哪裏得罪你了?”
    李持安看了看自己,怎麽想都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紀晏書,前幾日樊樓之後,二人都沒見過。
    這句話出口,李持安又惱自己這張臭嘴,樊樓送紀晏書回家說那些話,不就狠狠得罪她了麽。
    紀晏書見李持安這麽上道地配合,很是高興,“裝,你還裝。”
    隻要能出口惡氣,嘴巴能怎麽說就怎麽說,太後叫她進宮是事實,她也不算說假話。
    李持安:“紀娘子挑釁發難,也該講個由頭吧。”
    “要不是你,我能被太後叫進宮裏嗎?”
    李持安和官家操縱選宰相風波,惹怒柳太後她老人家,太後讓她進宮,除了分辨香料,最主要的是給太後做眼睛。
    這一句話,李持安重點聽到了“太後”兩個字,警惕性便上來,“太後讓你進宮,為了的什麽事?”
    李持安這麽問,紀晏書知道自己為了出氣一下子出口太快了。
    李持安是當了探事司主司三年,察覺性可比一般人強得多,要是讓他察覺到什麽,她可就又多了一把刀架脖子上。
    “太後誇你立身中正,行己清恪,還說我與你一對璧人,能和好就和好,叫我別鬧了。”
    紀晏書瞥頭氣哼一聲,“什麽叫我不要鬧了,當初鬧出風波,給我難堪的不是你李持安嗎?”
    說謊騙人,最好是真真假假參雜說。
    聞言,李持安是有點愧然。
    但紀晏書是紀太妃和太後培養出來監視官家的眼睛,太後詔見紀晏書,隻為了勸和臣子家夫妻事,他是一點都不信紀晏書說的。
    隨即他斂去那絲愧疚,“太後案牘忙碌,詔見你隻為了說些誇獎我的話,說和你我,紀娘子扯謊,不找個好點的理由嗎?”
    紀晏書努嘴道:“你愛信不信,太後就是這麽說的。這是你我的私事,太後本不會出麵說和,還不是我姑母讓太後出麵這麽說的。”
    “真不知道你哪裏好了,讓姑母對你交口稱讚,姑母不幫我,還讓我低頭與你和好。”
    “你們一句話,錯兒全歸我身上,到頭來還要我低頭認錯。”
    紀晏書噘著嘴慍怒,謊話說多了,裝模作樣的功夫也非常熟稔。
    紀晏書就像狡猾陰險的狐狸,這話可信度不高。
    此時,馬蹄聲和著鈴鐺的響聲傳入耳中。
    李持安聞聲看去,青布馬車上掛著紀字,是紀家的馬車。
    “二娘子,二娘子……”
    阿蓮下車後,急匆匆地跑過來,看見李持安,匆忙行了個萬福禮。
    紀晏書見阿蓮急色匆匆,就知家裏發生急事,“家裏出什麽事?”
    阿蓮俯耳低聲說了一句,紀晏書眉宇一蹙,“回紀家。”
    紀晏書轉身匆忙,似乎有什麽東西從身上掉下,但她沒功夫理會,上了馬車,車夫急急駕車趕去。
    紀家馬車駛去後,李持安斂回眸光時,瞥見地上有一本折子書,彎腰撿起。
    首頁的四個大字很醒目——紅袖添香。
    名字文雅有詩意,書講的卻是……
    想到折子書中的內容,耳根不覺通紅起來。
    “頭兒,發什麽呆呢?”齊廷提醒發呆的頭兒,眼光落在頭兒手上的那本折子書上。
    “頭兒看這書啊?”唇邊忍不住掛出揶揄的笑。
    李持安轉眼睨他,似乎有殺氣。
    齊廷忙歇住了笑容。
    李持安將手上的折子書丟給齊廷,翻身上馬,撥轉馬頭向城西。
    “頭兒,英國公府不在那邊啊。”
    城裏,紀家。
    紀晏書才到正堂,正便見紀知遠臭著一張臉,堂叔正八品秘書郎紀知進也在一旁坐著,臉色陰沉不喜。
    正堂下方坐著餘大娘子,以及叔父的紀知進的正妻楊氏。
    紀晏書施禮:“晏書見過父親母親,見過叔父叔母。”
    紀知遠淡淡地點頭,揮手屏退場中的下人。
    “可認得這塊玉佩?”紀知遠從案上拿起一塊玉佩,鵝黃色的穗子晃了晃。
    紀晏書近前,接過玉佩,那玉佩是和合二仙佩。
    李持安醉酒倒在門前,他落下的那塊。
    這些日子事忙,竟然忘記還他了。
    “認得。”
    紀知遠聽到這兩個字,臉色更加陰沉,“是哪個男子送你的?還不如實交代?”
    方才阿蓮隻說父親大發雷霆,要她馬上回去。
    紀晏書還以為父親是太後恐嚇他的事而動怒,原來是有人拿父親當槍用了。
    這個人將李持安的那塊玉佩偷來,在父親麵前搬弄是非,來誣陷她。
    父親是文人,又是國子監司業,最為愛重名聲,不允許兒女做出半點有毀他名聲的事。
    女兒與男人私相授受,父親絕對不會容忍,輕了幾個大巴掌煽下來,重了關祠堂,吃杖子。
    “父親,此話是何人與您說的?”
    女兒答非所問,紀知遠氣惱更甚,但堂弟在,發火收斂了不少,“你別顧左右而言他,為父問你呢?”
    紀晏書問:“父親,有人向您告了狀紙,您審問有罪者,也當讓女兒知道誰是遞狀人吧。”
    紀知遠旁邊的紀知進擺著一副長輩的譜兒,“晏書,你父問你話,你如實告知就是了,為何這般質問你父?”
    紀晏書不禁嗬笑,紀知進和他女兒紀承嬈都是一樣的貨色。
    她隻是正常的問明父親,到了叔父的口中,就變了質問父親。
    要是她按耐不住脾氣,回了一句,恐怕不敬尊長的罪名就扣到她頭上了。
    紀晏書柔聲道:“父親,這玉佩是女兒拾來的。”
    “晏兒,為父不傻,你這理由框不住為父。”紀知遠將玉佩放回案上。
    聞言,紀晏書不由地無奈歎息。
    被小輩當槍使,你不傻誰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