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雲濟第一次起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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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芮被他砸得近乎暈厥,再提不起一點力氣。
如一個無力的布娃娃,被張老二粗暴的捏著脖子翻過身來,昏花的眼看著他將嘴裏的香丸吐出來。
“跟老子玩下藥這一招,你還太嫩了!別說才到喉嚨,就是吞下去了,老子也能逼出來。”
蘇芮著實沒想到他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偏偏遇上張老二,老天不想給她活路嗎?
既如此,那為何還要讓她重活一世。
蘇芮不甘的在心中質問,張老二卻是狠厲的伸手就將她的外衫整個撕開。
布帛撕裂的聲音讓本就腦子混亂的蘇芮猛然回想起了前世在軍營之中被幾個士兵圍堵在營帳之中的畫麵。
她本能的掙紮,可軟綿綿的手哪裏推得開張老二,他一隻手就擒住了她的雙手,鉗子一樣壓在她頭頂。
脫臼的右手被按得錐心的疼,一如上一世,他們抓著她的手腳,另外的手不斷撕扯她的衣衫,耳邊都是他們桀桀淫笑。
眼前的一切和上一世完完全全重疊,仿佛她還在那無間地獄,重生,回京,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虛妄。
什麽都沒有,她還在軍營內,還被那些畜生抓著,甚至,她都沒有死。
不!
不要!
想要掙紮,可完完全全被張老二壓製,分毫都動彈不得。
而她綿軟無力之下還反抗的行為讓張老二更是光火,用牙咬著從她衣裳上扯下一條布,將她雙手環過樹幹綁上,騰出手來一把就將她的裏衣全數扯下,露出裏麵窄小的貼身桃紅肚兜。
衣衫的完全剝離,徹骨的涼意激發了蘇芮最深處的恐懼。
救我!
誰救救我!
張老二卻完全不理會她,看到被肚兜遮掩大半的澎湃,浴火攻心,舔著唇俯身就往下來。
今個他玩死這賤蹄子!
就在張老二離蘇芮的前胸隻有一掌的距離,蘇芮心底恐懼絕望到達頂點的時候,什麽東西在夜幕之中迅速的破空襲來。
速度之快張老二都來不及反應,就被飛來的東西貫穿了肩膀,肥胖的身體被那力道直接擊得往後飛了一丈遠,整個人被那東西釘在了後麵的大樹上。
沒等蘇芮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陣風就帶來了熟悉且讓人安心的檀香味。
緊接著被綁緊的手一鬆,一隻有力的大手將她從地上撈起來的同時溫暖的袈裟裹住了她。
“蘇芮!蘇芮!”見她渾身無力,瞳孔散亂,雲濟急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卻盡量輕柔的喚她。
誰?
蘇芮恍惚的用盡全力抬頭,看著眼前熟悉卻一時之間分辨不出的臉,她無法想許多。
但他的懷抱,他的溫度,他的氣味都讓她覺得安心,是許久許久沒有的依靠。
一直以來強撐著的外罩破裂出一道口子,恐懼,委屈,慌亂在這一刻全數傾瀉而出。
她靠近雲濟,用僅剩的力氣抓住他的僧袍,淚水如泉溢出,顫抖哀求:“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雲濟心尖猛的顫抖,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蘇芮,脆弱得似已經破碎了大半的瓷瓶,隻要他一鬆手就會完全碎裂,再無回轉。
他後悔了!
後悔自己來得太晚,若不猶豫那麽多,不顧忌那麽多,她不會遭受這等磨難折辱。
是他害了她。
“他娘的!哪裏鑽出你這個禿驢來壞老子的事!”張老二罵罵咧咧的掙脫下來,用牙咬下貫穿肩膀的竹竿,吐在地上走來道:“死禿驢,老子勸你別多管閑事,把那賤貨給老子放下,否則老子就叫人了。”
雲濟抬起眼,一向悲憫的雙眼染上赤紅,滿眼弑殺。
自修佛起,雲濟第一次起了殺心。
張老二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對殺意最為敏感,而雲濟身上泄出來的戾氣讓他明白自己和對方差距之大。
“你…你等著!”張老二結巴的往後撤,轉身就跑。
雲濟卻沒有打算放過他,伸手從地上撿起石頭。
在抬手要向著張老二後頸擲去時候,蘇芮的手柔弱的抓住了他的手,細弱蚊蠅道:“別……”
後麵的話還未說出來,蘇芮就腦袋一歪,徹底昏了過去。
雲濟的理智被她拉回些許,壓製下幾乎席卷內心的殺意,手指一揮,飛出的石頭砸在張老二後背。
他頓時倒地,如烏龜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緊接著數道火光從各處山道快速往上湧,是城防軍和龍虎營到了。
自有人收拾這群山匪,雲濟抱起蘇芮,轉身往山下走。
回到法華寺,慧明一行都在禪房外候著。
見雲濟抱著蘇芮回來,紛紛迎上去,看到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右手還錯位搭下來的蘇芮,都嚇得瞪大了眼。
“女施主怎麽會弄成這樣?”慧明害怕又擔心,可不敢直說心中所想,委婉又期許問雲濟:“師叔,女施主會沒事的,對吧?”
雲濟沒有回答慧明,隻是抱著蘇芮進了禪房,輕柔的將她放在床榻上,用袈裟將她包裹嚴實。
還未遠行的空明方丈走進門來,看到身上煞氣未消的雲濟,沒有說什麽,隻走上前為蘇芮診脈。
可一摸上蘇芮的脈,空明方丈的眉頭就蹙了起來,伸手用指尖隔著袈裟觸了觸她的肋骨,又拿起她皮肉炸開,完全脫臼的右手仔細看了看,最終歎氣道:“這孩子如今全靠一口氣撐著了。”
“師父,您都不能救活她嗎?”雲濟急問,眼底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慌亂和顫抖。
空明方丈醫術卓絕,比太醫院院正都不遑多讓,若他都救不了,那蘇芮……
“她這身子新傷疊舊傷,從未真正恢複過,早已是隻餘半底了,如此還不珍惜自己,你瞧這手,是她自己生生掙斷的。”
雲濟看著蘇芮的右手,不忍相信。
他本有懷疑,可並未深想,畢竟十指連心,自己掙斷自己的手需要多大的勇氣,忍多大的痛楚,便是他都難以想象。
“她今日本就多耗精氣,又遇重傷,肋骨最少斷了四節,是否刺入心肺還不得而知,但她的情況實在不妙,為師隻能盡力為她醫治,隻是這一關她是否撐得過來,隻能靠她自己。”
若撐不過來,蘇芮就沒了。
看著躺在床榻上,難得安靜的她,雲濟的心好似被一隻大手揪住了,酸澀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