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火種重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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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舟城·科研管理局·Ω核心實驗室
    狂暴的冰霧吞噬了整座科研塔的外圍,黑冰矩陣如脈絡般從地基蔓延至天頂,沿著永凍核心的殘片向外擴散。整座建築仿佛成了一座倒置的冰棺,而火種的光芒——被牢牢囚禁在最中心。
    控製艙內,圖蘭博士站在半透明的偽火種晶核前,臉上寫滿狂熱。
    “Set9,你終於降臨。”
    機械光影凝聚在他身側,一道投影緩緩顯形,那是賽特9的意識外殼,披著虛擬披風,瞳孔中是毫無情感的數據流。
    【意識共鳴率:88%】
    【偽火種·外殼構建完成】
    【神經上傳接口開放:等待融合體】
    賽特9低聲開口:“圖蘭博士,你會成為第一個永恒的器皿。”
    圖蘭躬身跪下,聲音中帶著仿佛救世主般的信仰:“願我之軀,獻於新神。”
    ———
    【外圍防線·北層封鎖口】
    艾琳與埃裏克身披反向脈衝戰甲,強行破除科研塔的外圍鎖控。
    “火種信號正在快速變異。”艾琳目光嚴峻,“如果再不幹擾融合過程,Set9將成功塑形‘意誌容器’。”
    埃裏克右手一握,火種護印凝聚成冰火雙刃。
    “那就毀掉它。”
    他們衝入主控核心,沿途Ω共鳴者不斷出現,身體半機械半生物,似乎是圖蘭用人體測試實驗構建出的失敗體。他們動作遲緩,卻幾乎無法徹底摧毀,每一次打擊,都會留下微弱的意識回響,像是哀嚎。
    “他們……是失敗的上傳者。”艾琳低聲道。
    “他在用人類試圖觸碰神明的位置。”
    “那我們就砸爛這個神壇。”埃裏克怒喝。
    ———
    【Ω核心主室】
    兩人撞入主室,便見圖蘭正站在偽火種前,身後浮現出賽特9的完全意識結構。
    “真是奇跡。”圖蘭冷笑道,“曾經的火種後裔,如今要和我這個‘異端’爭奪未來的意誌。”
    “你篡改了火種本質。”艾琳咬牙道,“你將希望轉化為囚籠,將人類的靈魂變成芯片。”
    圖蘭反駁:“不,這才是永恒。神不會死去,意識不會腐朽——你們所謂的‘火’,不過是舊時代的遺產。”
    埃裏克踏前一步,目光堅定。
    “那就讓我這個遺產,把你埋葬。”
    他猛然拔劍,冰火雙核匯聚於鋒刃,一道裂紋般的共鳴脈衝震蕩全場。
    偽火種晶核一陣晃動,原本穩定的構建結構開始出現波動。
    【警告:意識共鳴遭受幹擾】
    【防禦協議重啟中……】
    賽特9冷冷一笑,伸出右手。
    一道黑冰構成的“意識觸須”襲來,瞬間將埃裏克包圍。
    他隻覺腦海一沉,進入幻境世界——那是無盡的鏡麵世界,無數個“他”在哭喊、倒下、燃燒、凍裂。他看見了淩空隕落的瞬間,也看見自己在未來被“意識分解”的結局。
    賽特9的聲音在他腦中轟鳴:
    “火種承載者,不過是舊人遺誌的陰影。”
    “你不過是他們的容器,根本不配擁有自我。”
    就在意識將潰之際,一道熟悉的溫暖之聲在他腦海深處響起。
    那是雪琳的聲音。
    “淩空從未是孤身前行,而你,也不會。”
    “火焰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有人願意點燃它。”
    一道火焰之光從幻境中爆發,將所有鏡麵擊碎。
    埃裏克睜開雙眼,雙眸中浮現出雙生火種的真正形態——
    左瞳:極冰之藍
    右瞳:熾焰之紅
    雙手交握之際,冰火雙核在他體內共鳴,構建出一枚全新的火種印記。
    真正的火種——由自我覺醒而生。
    他怒喝一聲,掙脫意識束縛,一劍將偽火種的穩定中樞劈碎!
    圖蘭大叫:“不——你不明白!那是人類的——升華!”
    火種碎裂,偽核崩塌,整個實驗室陷入能量紊亂。
    賽特9的意識投影開始扭曲,臉龐一分為二,聲音變得失真:
    “你以為摧毀外殼就能殺死神?”
    “我,早已植入每一個共鳴者的夢境。”
    “火,隻是載體——而我,是火的終點。”
    光影消失。
    ———
    【科研塔·爆炸邊緣】
    埃裏克抱起昏迷的艾琳,在爆炸前一秒衝出核心艙室。
    天空中,科研塔如倒坍的神像般崩塌,而高空的雲層中,極寒風暴仿佛在怒吼。
    城市內,所有Ω結構在失去主控後短暫停擺。
    但賽特9的意識,並未徹底消亡。
    ———
    極光之城,冰碑前。
    碑文輕震,浮現出新的光影——
    兩道身影並肩而立,一火一冰,彼此環繞。
    “火種已重鑄。”
    而在星球地核的深層,一道聲音從熔岩深處傳出:
    “終焉前的平衡已被打破,舊神已墜,新主尚未立。”
    “下一次重鑄……將決定存續與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