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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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茉的定金第二天就打了過來,我也順利的拿到了第一筆提成。
    阿坤在辦公室把三遝錢丟給我,“我就跟你講過了嘛,那個黃大仙很靈驗的。”
    我下意識摸了摸被我揣在兜裏的銅錢,心裏盤算著回頭給小滿姐也搞一個。
    “今晚慶祝你開單,阿坤帶你去嗨。”阿坤勾住我的脖子,比我還要高興。
    阿坤提議去ktv嗨,我答應了,事實上我並不適應那種地方,上次和周姐的心理陰影到現在我還揮之不去。
    ktv一二樓是唱歌喝酒的地方,三樓是套房,一般來這裏的客人嗨到很晚後,可以直接在三樓過夜。
    水晶杯裏的冰球折射著旋轉彩燈,阿坤已經叼著雪茄在點歌屏上劃拉,他今天換了件花襯衫,後梳的油頭在包廂頂燈下泛著烏木光澤。
    這個年紀不大的港仔,有著這個時代特有的成熟和老道。
    他唱得很嗨,粵語版的海闊天空不停地走調。
    “來啊後生仔,嗨起來。”
    他把話筒遞到我嘴邊,我剛開始還有些矜持,不敢唱,但幾杯酒下肚後也徹底的嗨了起來。
    隨手點了一首王傑的我是真的愛上你。
    整座包房響起我的公鴨嗓,阿坤捂住了他的耳朵。
    過了一會兒,阿坤提議要不要找幾個陪酒小姐,我連連拒絕,但他還是叫來了經理。
    “叫幾個尖貨,今天我小弟開出了一個大單,高興高興。”
    那個經理衝阿坤擠眉弄眼的,說著什麽高級外圍之類的話。
    “不…不要了坤哥。”我連忙擺手拒絕。
    “後生仔放輕鬆啦,“他彈了彈煙灰,說話時帶著黏膩的酒氣,“簽下三百萬大單,今晚你才是老細。”
    彩光掃過他腕間的金勞,表盤反光刺得我眯起眼。
    走廊突然傳來高跟鞋叩擊大理石的脆響,我後頸瞬間繃緊。
    三個穿露肩短裙的姑娘裹著香風湧進來,我正被威士忌嗆得咳嗽。
    阿坤笑著往我背上拍,手掌熱得發燙:“陳生害羞喔,你們多關照。”
    最右邊的女孩突然踉蹌,扶住我膝蓋才站穩,一縷茉莉香鑽進鼻腔,我觸電般縮回腿。
    同時我也感到了她的僵硬。
    當我抬頭看清楚她的模樣時,我被驚得徹底說不出話來。
    “李若曦?”
    經理口中的“尖貨外圍”就是李若曦。
    我學校的那個曾經萬人敬仰的校花,那個每隔幾天就要換個男友的大美女。
    她顯然也認出了我。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我掌心,職業化的笑容裂開,帶著一絲威脅,衝我說道:“陳先生認錯人啦,我叫cdy。”
    阿坤的金勞突然壓在我肩上,擠眉弄眼地說:“中意這個靚女就帶出台咯,公司報賬。”
    隨即他又壓低了嗓音,“我和這裏的老板很熟的,看中哪個隨便帶走,你小子還是個嫩雛吧,今晚上開開葷。”
    李若曦掐著我手心的力道加重了,她在我耳邊咬牙低聲道:“td,真是倒黴,出來第一單就遇上你這麽個衰仔,趕緊換一個!老子不想服務你!”
    我原本下意識想拒絕。
    但望著李若曦那張臉,我想起了一些事。
    想起來曾經在班級上當著全班人的麵羞辱我,想起那晚在街頭她說我父親的死是報應,這個曾經的學生會主席總是那麽地高高在上。
    那晚後我就在心裏發過誓,以後見麵就是仇人。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這段時間阿坤教給我太多道理,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人可以低聲下氣,但骨子裏一定要有股子傲氣,貧瘠不可以奪其誌。
    我不想再窩囊下去了。
    眼下這個人就是我報複的開始!
    “快啊,耳朵聾了嗎你,老子讓你換一個!”李若曦的威脅聲,又在我耳邊響起。
    那些跌下神壇的人最怕遇舊人,仿佛是在她曾經的輝煌上反複揭開傷疤。
    “怎麽?靚仔不中意?”阿坤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把我朝陳若曦推了推。
    我也被她一把推地壓在了陳若曦身上。
    我直起身子,露出一抹笑容,笑著說:“中意,我怎麽不中意,今天晚上我就要她了。”
    我在陳若曦的臉上看到了不可思議。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曾經唯唯諾諾把她奉為女神的窩囊貨,會有朝一日忤逆她的意思。
    阿坤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我們一直唱到了淩晨三點,阿坤嚷嚷著唱不動了該辦正事了。
    他的手掌像鐵鉗似的卡在我後頸,把我推進套房,在我手裏麵塞了個安全t:“叼毛,二十五歲仲係處男,傳出去點同客傾生意?”
    陳若曦也被他推進了我的套房,“cdy教好我細佬,聽日同你媽咪結雙倍台費。”
    此時這個女人裹著黑絲絨風衣,栗色卷發下閃過的淚痣讓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我喉嚨裏泛起的酸水比剛剛喝下去的威士忌還烈。
    不得不說陳若曦的皮囊確實很好看。
    雖然比小滿姐少了很多風韻味道,但是皮膚要細膩不少,更重要的是她比小滿姐要風騷得多。
    阿坤走後,陳若曦“砰“地甩上門,她推了我一把,我後腰直接磕在大理石吧台邊上。
    她那雙名牌小皮鞋正踩在我打折買的舊拖鞋上,鞋跟把我拖鞋戳出兩個窟窿,露出洗得發灰的船襪。
    “保潔大爺進錯屋了吧?“她把墨鏡往胸口一別,那個名牌項鏈“滋溜”滑進深溝裏,“就你這個鄉巴佬還真想吃吃天鵝?”
    阿坤塞給我的安全套,此時包裝紙嘩啦響。她“噗嗤“笑出聲:“不是吧陳默?你要拿這破塑料膜破處?你能硬的起來嗎?要不去衛生間掃泡尿照照,你配嗎?”
    她突然揪著我頭發往吧台按,我臉磕在冰鎮玫瑰花堆裏。
    “知道我一晚上掙的錢頂你半年學費嗎?我可警告你,老子就想買個杜卡迪,今天是頭一單,你要是敢說出去……老子弄死你!”
    我突然喉嚨裏“嗷“地吼了一嗓子,熱血此刻全部湧上了我大腦,怒火充斥我全身,我翻身把她按進真皮沙發,她大腿撞翻香檳桶,金黃色的酒全潑在我牛仔褲上,看見她名牌短裙底下穿的蕾絲內褲。
    他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辱的陳默。
    “賤人!“她鑲水鑽的指甲朝我眼睛抓過來,被我擰著胳膊按在靠枕上。
    這姿勢讓我瞅見她腋下沒刮幹淨的毛茬——原來仙女也會長腋毛。
    “草,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我行不行!”
    我猛地撕開她的衣服,她突然抬腿往我褲襠頂,卻被我掐著大腿按出青紫印子。
    “啊疼…疼!”
    “接著罵啊!”
    “不是說我家連狗窩都不如?”
    我拎起她甩在床頭的古馳包,倒出一堆安全t和助興藥丸。
    “來,好好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怒火燃遍了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