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沁不知道方子豪慌什麽，說：“告什麽？你們家養大她，她還能告什麽？”
    “你送我回去，我找我媽說點事！”方子豪著急說。
    “媽寶！”林月沁“切”一聲，載著他掉頭。
    “你和你媽想點法子，趕緊和她關係搞好一點，你自己去網上搜搜，你那個姐夫什麽實力。”
    “明白了！”
    回到家裏，方子豪慌慌張張在菜園子裏找到李桂秀，喊她進屋。
    “遭了，方瑤可能要告我們，當年的事如果抖出來，一切都完了！”
    “那怎麽辦？你親姐是不是會被換回來？”
    “你還在乎那個，不僅親姐會換回來，你可能還要坐牢！”
    “啊？”李桂秀嚇得雙腿發軟，跌坐在椅子上，“這可怎麽辦？應該不會那麽容易查吧，當初我們都在新加坡，那時候也沒有身份登記，流動性很大，而且很快就換了東家。”
    “你先別扯這些，我聽說方瑤偷偷結婚了，找的男人很厲害，更氣人的是她找的男人，是咱們親姐的聯姻對象，現在我親姐也來了寧城！”
    “什麽，你說她來了寧城！她在哪？我要去見她！”李桂秀抓著兒子的胳膊，一下子哭了。
    方子豪惱火地瞪她，一聲嗬斥：“你瘋了呀，第一她不會見你，第二你現在去見她，露餡了怎麽辦？”
    李桂秀跺腳，嚎啕大哭：“這可怎麽辦呢？我的女兒呀，娘好想你——子豪，她在哪，娘遠遠看她一眼也行……”
    方子豪白她一眼，說：“你別發瘋，陸小姐是我們都見不著的人！”
    他鬱悶地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說：“親姐有什麽用，她根本不會認我們了，我看現在還是趕緊和方瑤搞好關係靠譜，她最少還能給我三瓜兩棗的。”
    李桂秀冷靜下來，說：“怎麽搞好關係？她現在知道我們和她沒有血緣，隻會更加討厭我們。”
    “你別慌，我先想想辦法，”方子豪思考一會，叮囑李桂秀，“如果警察上門問我們，方瑤哪裏來的，你死也要咬定，在垃圾桶撿的棄嬰，當時因為沒文化，不懂法，直接養了。”
    “好。”李桂秀點頭。
    “另外你們永遠不要說你們去過新加坡，反正當年都是偷渡，誰也查不到。”
    “好。
    “最重要的，你不要去找陸小姐，她絕對不會認你，明白嗎？”
    李桂秀又哭了：“好，我不去找她，我隻願她人上人的生活。”
    方子豪眯著眼睛看著她，難以想象，當年誰給她的膽子，竟然敢狸貓換太子。
    兩人正說著話，警察上門來了，李桂秀嚇得臉都白了，方子豪瞪她一眼，小聲說：“別怕！”
    方子豪打開門，給警官遞煙，警官擺擺手，拒絕了他的香煙。
    “我們來調查一下當年你們收養方瑤的細節，希望你們如實相告。”
    李桂秀請兩名警官坐下，方子豪泡了兩杯熱茶，對母親說：“媽，你回憶一下，當年是什麽什麽情況，如實告訴警官。”
    “25年前了，當時我們還在馬來，快年底的時候，我和我老公做完工回來，在租房外邊的垃圾桶旁邊撿到了她，她是個健康的初生嬰兒，很漂亮，我們看著很喜歡，就養著了。”
    警官做著記錄，問道：“當時你們有辦理收養手續嗎？”
    “沒有，我們都沒有什麽文化，當時也沒有在國內，什麽手續都沒有辦。”
    “什麽時候回國的？”
    “第2年我們就回來了，回來以後我們沒有和任何人說起，她是撿來的孩子，我們一直把他當親生女兒撫養。”
    警官看她一眼，繼續做記錄。
    “你們當初沒有合法的收養手續，結合實際情況，你們屬於事實收養，你們不能以此為借口，向方瑤無理索要錢財，更不能逼婚，索取高額彩禮，這些都是違法行為。”
    李桂秀趕忙答應：“我們知道了，我們不會逼她。”
    “如果方瑤提出解除收養關係，你們可以通過協議或者訴訟解決，不能無理取鬧，甚至對方瑤做出傷害的事情，觸犯法律。”
    “是，我們不會，我們會和她好好談談，以和為貴。”方子豪連連點頭。
    送走警官，方子豪進屋，把門鎖上，再次叮囑李桂秀，把嘴封嚴實。
    “我再去找她談談，方瑤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不能再得罪她了，她現在是豪門太太，比我們那個不能相認的親姐有用多了。”
    “行，那你去找她，好好和她說話。”
    方瑤辦完上午的事情，正要喊方子豪和李桂秀出來談判，方子豪卻主動約她了。
    “姐，我請你吃飯，跟你道歉。”
    方瑤看著他發來的消息，冷冷一笑，方子豪一定是查到了傅帆的身份，所以才會放低姿態，想和她和好。
    “行，你過來康寧大廈。”
    方瑤在十樓的美食城找了一個檔口，點了幾個菜，方子豪一會便過來了，老遠就喊“姐”，完全換了一副嘴臉。
    “姐，你牛呀，你怎麽搞定傅先生的？”
    方瑤警告：“不要瞎說這些，更不要去打擾傅先生。”
    方子豪湊到她耳邊問：“你們真結婚了？他怎麽一點禮節都沒有，雙方父母也不見，彩禮沒有，婚禮沒有，你該不會是給人家做小了吧？”
    方瑤盯他一眼，避開他的話題，把一份律師函給他，說：“你回去商量一下解除收養關係的費用，大家最好是協議解決這件事情，不要走到訴訟這一步，對我們都沒好處。”
    方子豪擋住她的手：“姐，你還來真的，我和媽剛才被警官教育了，我們也懺悔了，咱們一個家待了二十多年，不管怎樣，總歸有感情……”
    方瑤打斷他的話，冷冰冰說：“吃了飯回去商量一個數目，不要太離譜，談不攏的話我會走法律程序。”
    方子豪悶悶地吃飯，吃飽後才說：“我不同意解除關係，你是我姐，永遠是我姐。”
    方瑤沒理他，這事不是他說了算，而是她。
    陸婉玲和幾名女生逛美食城，從檔口經過，方子豪一眼看到她，眼睛都直了。
    搬一輩子磚，他可能掙不到他親姐胳膊上一塊百達翡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