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沒事吧？”
    環筱拍了拍黑衣女的肩膀。
    黑衣女當即從大腦宕機的狀態下回過神。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沒事，沒事，不用麻煩。”
    肩膀上的手沒有離開，她也不敢躲開，僵直著身體，黑衣女顫抖著問：
    “你說能放過我們？”
    環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問出一個問題：“你們後悔嗎？”
    “……”
    黑衣女沉默。
    後悔是肯定後悔的，但她後不後悔不重要，重要的是環筱想要聽的答案究竟是什麽。
    光是她想後悔沒用，選擇權也不在她這裏啊。
    一旁被忽略的黑衣男沒有細想，振振有詞道：
    “後悔了，我後悔了！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你看在我之前用心為官方做事的份上，饒了我這次吧。”
    他其實根本沒有悔過的意思。
    比起後悔反抗，他更後悔他行動之前沒有先觀察仔細，如果他不輕視對手，就不會出問題了。
    他後悔他的草率行事，獨獨不後悔離開靈異隊。他早就受夠了被管束的日子了。
    哪怕解決靈異事件能得到很多錢，他也不願意去幹。
    他厭惡被幹涉，厭惡沒有自由的生活。
    比起待在靈異隊賺大錢，他更願意尋找人生的價值，去追隨強大的人，比如說，零號鬼體的宿主……
    黑衣男的話沒有引起環筱的注意。
    環筱看著黑衣女，繼續問：
    “你是幾級禦氣者？”
    “五級。”
    這件事，黑衣女沒有說謊的必要。
    說完，她有些懷疑，難道環筱真打算放過他們？
    這麽容易忽悠嗎？果然還是學生，哪怕為官方做事，也優柔寡斷，太富有同理心了。
    環筱：“平時怎麽使用鬼氣？能示範一下嗎？”
    這話讓黑衣女感到莫名其妙。
    用一下？對誰用？
    難道環筱不怕被她的鬼氣傷害到嗎？或者，這是試探她？
    黑衣女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要用鬼氣，但她現在被製服了，也沒底氣問為什麽。
    既然環筱這麽說，她照做就是了。
    黑衣女十分聽話，身上的鬼氣浮動，然後對著前麵的桌子發射鬼氣。
    “砰”
    桌子應聲裂開。
    環筱看著鬼氣的模樣，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用的，和之前看到的很不一樣。”
    黑衣女討好地解釋道：
    “之前是用鬼氣附在拳頭或者武器上麵，後來有禦氣者研究出了直接使用鬼氣的辦法。兩種都能用，看個人喜好。”
    “那就好，這樣就沒問題了。”
    環筱站起來，將方塊扔到了兩人一鬼的頭頂。
    如此舉動，令黑衣女和黑衣男猝不及防。
    黑衣女再次回想起剛才險些被吸進方塊的可怕經曆，不清楚上一秒還和她好好說話的環筱，為什麽下一秒就變臉。
    “等等！我還知道很多，不要——”
    “殺了我，你會死啊！你不要命了？！”
    黑衣男和黑衣女消失。
    空氣徹底安靜了。
    將三人一鬼收入方塊，環筱這才有時間觀察教室裏的一片狼藉。
    地板上，有倒地不起做噩夢的幾十個同學。
    碎掉的桌子，滿地的文具，印著腳印的作業本，腦袋磕破的學生……多看一眼都難受。
    將滾到地上的水晶球道具撿起來，扔進儲物格，環筱開始收拾教室……
    “鈴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
    外麵立即出現嘩啦啦的跑步聲和說話聲，動靜大得驚人。
    趴在各自座位上的學生醒來了。
    王子雪猛地從座位上蹦起來！
    “救命啊！我不要變成豬！”
    她的前麵也傳來叫聲：
    “……不要吃我！我不是豬，不要變成紅燒肉！”
    跑出去又被環筱抓回來的王回虎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教室。
    他先是一驚，然後發現，似乎是他做夢了。
    清醒後，夢裏的一切都淡化，他有些記不得自己為什麽這麽慌張，“……我怎麽睡著了？”
    其他同學也紛紛醒來。
    “我的頭好痛……”
    “作業……完了！作業還沒寫完？！”
    “我的書本來在這個位置嗎？誰動我書了？”
    “好累……睡一覺起來更累了，好想放假。”
    “我靠！我寫在桌子上的字怎麽不見了，這是新桌子吧？！”
    醒來的學生們議論紛紛，但他們記不清夢裏的細節，隻能當作是一場意外。
    也許是太困了，所以全班都睡著了。
    北貝貝抓著梁木葵走過來，對環筱說：
    “走了，我們回寢室了。”
    她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好像忘記了好多東西。”
    梁木葵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你們也睡著了嗎？”
    “是啊，剛醒。”
    環筱收拾課桌，背起書包準備離開。
    北貝貝狐疑地看著有些異常的教室：“總感覺我們經曆了一場很大的事。”
    環筱：“記不住就算了，應該不重要。”
    北貝貝認可地點頭：“說得對，應該不是大事，那就不管了，我們回寢室休息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在其他同學還在疑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詭異事情，比如莫名其妙出現的傷口，莫名其妙換掉的桌子，莫名其妙髒了的作業本……的時候，環筱她們已經先一步離開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