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嫋耐心地等著回答。
    她相信，自己的話說得這麽明白，環醫生一定知道選誰最省心。
    然而，卻聽環筱說：
    “雖然賈芹若做事不行，還總是泄密，但是，她為人細心，還很活潑，帶著她感覺很有意思。”
    聽起來是誇獎的話。
    何嫋的信心頓時煙消雲散。
    她沒預想過這個回答，為什麽突然開始誇人了，賈芹若做的事還能被這麽誇？
    泄密就是泄密，心思不純就是心思不純，為什麽要美化這些缺點？
    別以為換個形容詞，就能忽悠到她了！
    如果換作她被賈芹若暴露秘密，何嫋敢肯定，她一定會殺人滅口，再將其他知道秘密的人都殺了。
    也就環醫生，不知道什麽想法，竟然留著那麽多地雷，還任由他們威脅，要什麽給什麽。
    總不能是為了湊齊七個，召喚巨龍？
    “你對她產生感情了？”
    何嫋隻能想到這個答案。
    如果不是有感情了，不可能突然用莫名其妙的形容詞誇人。
    她絲毫沒看出賈芹若有那麽多優點。
    卻見到，身邊的人搖了搖頭。
    環筱：“我隻是覺得可惜，沒有她，就沒人講笑話逗我笑了。”
    “我能！我會講笑話。”
    何嫋幾乎沒有多想，就將這個活接下了。
    她有自知之明，沒有當過鬼醫生的她不可能欺騙得了鬼怪，所以，環醫生的助理是她唯一的活路。
    為了活命，不就是講笑話嗎？她當然可以！
    不過……總感覺被騙了，賈芹若不是會講笑話的人吧？
    環筱沒有等她反應，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好，我最喜歡會講笑話的助理了，你一定要好好幹！”
    雖然隻有兩天半，但沒人說話多無聊啊，她才不需要像屍體一樣的助理。
    何嫋：“……好的，我一定。”
    笑話要怎麽講？
    她想了想，問：“你知道我為什麽被鄰居舉報擾民嗎？”
    環筱：“為什麽？”
    何嫋：“因為，我窮得叮當響。”
    環筱：“……”
    這個冷笑話，好冷啊。
    何嫋沒有得到回應，又想了想，說：
    “壁虎走路的時候，不小心將蜘蛛的網弄破了，蜘蛛看到後，對它說，‘你是不是瞎啊？’。壁虎無辜地回答，‘不是，我是壁虎啊。’”
    環筱“……”
    沉默過後，捂住額頭，“別說了，我收回剛才的話。”
    笑話什麽的，還是自己在網上找吧，讓人來講屬實太為難了。
    “不說笑話了嗎？”何嫋問。
    環筱加快了腳步，“不說了，我這個人聽不得笑話。”
    “好的，環醫生。”
    何嫋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還好，要是再讓她說，可就說不出來了，她總共就記得這兩個笑話。
    水泥地麵被走過，濺起水花。
    路邊的小草泛著灰白的冷光，毫無生氣的樣子，就算下雨了，也絲毫沒有生機。
    “噠”
    “噠”
    “……”
    兩人很快到達門診部，門口已經站著幾個人了。
    環筱還沒靠近，就見到了他們。
    是賈芹若，還有剛成為醫生的幾個玩家。
    和環筱不同，這幾個玩家一拿到白大褂，就迫不及待穿上了。
    現在他們穿著染上血跡的白色衣服，遠遠看著，還真有幾分嚇人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們的表情太有人氣，恐怕可以去鬼屋兼職，演個鬼嚇嚇人。
    何嫋見到他們，擔憂道：
    “來者不善，環醫生，你要小心。”
    她很擔心，但不是擔心環筱無法應對，而是擔心那幾個玩家會犯蠢。
    雖然大家都已經不是新人了，按理來說已經不會再感情用事，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是，人之所以是人，就因為人不像機器一樣完美，人是會犯錯的。
    尤其在感情的加持下，隨時可能做蠢事。
    何嫋不知道環筱他們發生了什麽，但她知道，明李在回來後，表情一直是陰沉的，就連得到了鬼護士給的白大褂，也隻有短暫的喜悅。
    據她所知，明李這個人報複心很重。
    之前她不過是拒絕了幫他們出主意，明李就去她跟著的鬼醫生麵前打小報告，害得她被鬼醫生注意了很久。
    這點小打小鬧，她沒放在心上，可以退讓。
    但現在不同，明李成為了醫生，和環醫生的身份相當，隻是環醫生多了領主這個身份而已。
    身份上能壓一頭，可事情不到結局，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何嫋不清楚領主是什麽，也不知道環醫生怎麽欺騙鬼怪的，更不知道明李會記仇到什麽地步，所以，她才會擔心。
    看出她的擔憂，環筱笑道：
    “放心吧，他的身份是我給的，該擔心的是他。”
    得到這個回答，何嫋才安心。既然這麽冷靜，應該沒問題了，於是點頭：“希望他能給環醫生省點事。”
    隨著環筱的靠近，站在門診部門前的人也看到了她們。
    見到出現的兩人，明李站直了身子。
    而賈芹若則大聲衝著這邊喊道：“小環，別過來！”
    何嫋見狀，微微低頭，笑了一聲：
    “她真的很會講笑話，這麽大聲地朝著這邊喊，我們如果走了，那就是落荒而逃，會被鬼怪懷疑吧。”
    環筱：“她隻是好心。”
    何嫋再次點頭：“表麵好心。”
    不管賈芹若是真好心還是假好心，她都不會讓這兩個人‘複合’的。
    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安靜，前助理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