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12……
    有零有整。
    整整比第二名多了一倍票數，可見觀看人數之多。
    環筱見到這個結果，驚呆了。
    “你的直播這麽火嗎？好幾萬人在看欸。”
    小鬼不悅地糾正：“有幾十萬人呢，不要小瞧我的影響力。”
    “你一隻鬼也在意人氣值嗎？”
    環筱探頭去看那塊麵板上的評論和投票結果，發現大多數人都是罵她的。
    這時候她也沒什麽想法，遊戲嘛，還是要玩得起，反正詭遊戲老愛搞些抽象的東西，這也不奇怪，習慣就好。
    那邊的中年男見沒有危險了，下意識就伸手去褲兜裏掏煙。一邊叼著煙，他一邊說：
    “沒我什麽事了吧，反正我現在不是分數最高的，把我放了唄。”
    他說完，打火機的火光就把煙點燃了。
    旁邊的年輕姑娘見狀，厭惡地後退一步。
    中年女人倒是沒什麽表情變化，也許是聞多了，所以不排斥了。
    小鬼盯著平板上的彈幕，微不可察地笑了一聲。
    離得遠的沒有聽見，隻有環筱這個耳朵好使又站得近的人聽見了。
    “誰說沒人愛看的，”小鬼抬頭盯著環筱，“有你的加入，親愛的觀眾們也變得熱情起來了。”
    它麵無表情，隻有鬼氣在周身浮動。
    環筱不置可否，問：
    “接下來還有人嗎？”
    “當然有。”
    小鬼揚起詭異的笑臉，嘻嘻笑出聲：“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哦。”
    它故意賣關子，讓直播間的彈幕刷得飛快。
    中年男不淡定了，隨手把煙丟在地上，指著小鬼質問：“喂！你說清楚，到底是懲罰前麵多少名？！”
    他見小鬼態度溫和，就開始囂張起來。
    直播間的網友們也飛快地刷著彈幕。
    【怎麽還不懲罰，說好我們是觀眾老爺呢？快點把這個女的殺了助助興！】
    【斷層第一，嘿嘿，滿意了】
    【早看這女的不順眼了，雖然我也是女的，但演員就要有演員的素養，不能亂搶戲是基礎，這次下場後回家反省反省吧，別走關係來搶人家的工作，還是排第二的老哥更真實，我看好他哦】
    【這女生怪漂亮的，下場可惜了，安排個複活賽唄】
    【好歹得有個顏值擔當吧，你們讓她回去再練練，下次我也捧場】
    【快滾快滾！誰要看新人表演，影響劇情，快把這女生踢下去領盒飯】
    【到底是不是審判直播間啊，懲罰個人磨磨唧唧的，再這樣我走了】
    【校園霸淩旁觀者也是霸淩犯，快懲罰她啊！】
    “親愛的們不要著急。”
    小鬼沒有理會中年男，反而嬉皮笑臉地迎合著評論，笑著說：
    “主播接下來會請重量級的人物哦，拿好你們的票子，好好注視著他們吧，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評論區：
    【還有誰？別賣關子了，快請出來讓我們分辨分辨！】
    【反正都是演員，能請到明星嗎？】
    【隨便啦，來個帥哥吧】
    彈幕滾得太快了，環筱就看清楚這麽幾個。
    有的評論老長了，唰的一下就翻過去了，也不知道寫了多久。
    這時，發現小鬼盯著評論若有所思，中年男觀察了一下，確定沒有危險，立即就往小鬼的位置走去。
    他幾步走到小鬼麵前，伸手就揮舞過去：
    “你是什麽鬼東西，別是全息投影，誰安排你這麽整我的？！”
    誰知，臉上自信的表情在接觸到黑霧的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入手是冰冷的觸覺，還有麻木感。
    幾乎是感知到危險的下一秒將手抽回來，但已經遲了。
    中年男驚恐地盯著自己消失了的手掌，以及血淋淋的創口。
    他本來是覺得剛才表現得太慫了，和剛進直播間的環筱相比，他的表現實在難以入眼，為了找回麵子，才想用強勢的言行讓觀眾改變對他的印象，可這……
    【嗬嗬了，怎麽有這種死蠢】
    【滾啊，誰要看中年大叔被罰，我要看那個女生被懲罰，你們懂不懂首殺的浪漫？必須得是美女才行啊！】
    【好逼真的道具哦，演技很不錯嘛】
    【真搞笑，劇本也不知道安排點智商流，真有人這麽蠢嗎？】
    【作為煙民我支持他反殺主播！】
    【不會是炮灰吧，這就沒了一隻手了，別到時候抽煙露餡了】
    【叫得真大聲，擾民了吧，做好隔音沒？】
    與彈幕的輕鬆不同，現實中的人正在遭受折磨般的痛苦。
    “啊啊啊啊！！！”
    中年男淒慘地捧著受傷的那隻手，慘叫出聲。
    他的叫聲把中年女和年輕女嚇到了，兩個女性後退著，到了圓台的邊緣。
    這個圓台是不能下去的，一到達邊緣，就會有看不見的屏障將她們擋住。
    親眼見到有人受傷後，年輕女控製不住哭喊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我回去吧！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東西……那個商品不是我不想賣給她，是老板說這樣能賣出更多東西，是老板派來教我的姐姐讓我這麽做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才剛工作，我不知道這樣是錯的，對不起，對不起，放過我吧！”
    “哎呦別哭了，誰也不想來這個地方。”
    中年女過去抱住她，兩個人相擁著，一起瑟瑟發抖。
    這邊，中年男遲遲不肯接受事實，他的表情扭曲著，眼睛死死注視著失去了手掌的那個地方，甚至將手臂湊近，放在距離臉部僅兩厘米的位置。
    他的視線是模糊的，窗外的雨聲劈裏啪啦敲打窗戶，就像在嘲笑他的自大。
    或許是受到了打擊，除環筱外的三人不再開口。
    眼見著他們安靜下來，小鬼嘻嘻笑道：
    “真活該，竟然敢伸手碰我，不知道不能亂碰危險物品嗎？”
    它說完，臉一轉，對環筱就是另一副表情，誇張中帶著戲謔：
    “在新人到來之前，讓我來采訪下我們的第一名是何感想吧。親愛的惡人，你可要想好再回答哦。”
    “提問環節？好，你問吧。”環筱沒有拒絕。
    小鬼看了眼屏幕，問：
    “大部分觀眾都表現出對您的不滿，對於這個現象，你有什麽想回應的嗎？”
    環筱想了想，答：“這是一個十分罕見的現象，證明了觀看直播的大部分觀眾都對我不滿，難得的統一呢。”
    小鬼：“……”好一個廢話文學。
    “那麽，對於你的惡行，你有什麽辯解嗎？”
    “這個嘛……”
    環筱沉思。惡行？她連背景介紹都沒有，她哪知道詳細情況，問詭遊戲都比問她強。
    “應該就是這樣吧，你都這麽說了，我相信你的判斷。”
    小鬼：“……”相信它這隻鬼嗎？那很有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