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氣味有一點難聞。
    也許是長時間沒有通風的原因，木頭有些潮濕，一些地方還發黴了。
    蜘蛛網到處都是，很難找到落腳的地方。
    將人帶進屋，中年女就立馬關上門，對環筱說：
    “等下不管她對你說什麽，你都不要回答，也不要答應。”
    “為什麽？”
    “小孩子家家別問這麽多，總之記住我的話，不管她怎麽喊，怎麽可憐，你都不能回答她！”
    “……好，我知道了。”
    環筱點頭應允，又問：“我們還去找其他人嗎？”
    “去什麽去！明天再去，等外麵的東西離開了再說。”
    “那今晚……”
    “今晚就在我這裏住。”
    “好，那就打擾了。”
    “客氣什麽，都是自己人。”
    中年女聽到環筱同意，這才放下心。
    她喘了幾口氣，休息了會兒。
    之後，她轉頭往樓上走去。
    在走之前，她繼續對環筱叮囑，“我上去整理房間，你千萬記住，不可以和她說話！”
    “我也一起上去吧。”環筱說。
    但中年女拒絕了。
    “不行，上麵灰塵太多了，你待不住的，你在下麵等著，等我把東西整理好了，就下來叫你。”
    “我可以在外麵等你。”環筱又說。
    中年女繼續搖頭：“不行，你等下肯定會嫌棄灰塵，到時候製造出動靜把東西引進來可就不好了。”
    環筱沉默：“……”
    她的確會嫌棄灰塵，現在她就很在意房子角落和天花板的蜘蛛網。
    總感覺蜘蛛會順著蛛絲滑到她頭上。
    中年女離開之前，又說了一遍。
    “不可以開門，也不可以和她說話，記住！”
    人很快就離開了，隻剩下環筱在一樓。
    樓梯傳來很輕的上樓聲，環筱想到了個問題，又跑去樓梯的地方。
    中年女聽到了，低頭問：
    “怎麽了？”
    “陳阿姨，她真的不能進來嗎？”
    “你在害怕啊？”
    “嗯。”
    “不用怕，我的房子之前讓大師做過法，髒東西都不能靠近。”
    “靠譜嗎？”
    “……說了這麽多你還是不相信，算了，你和我一起上來吧。”
    中年女搖了搖頭，小聲吩咐道：
    “動靜小點，我家裏的木板不結實。”
    環筱下意識低頭去看木板，見到了幾個不算大的坑。
    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也不打算修一下嗎？
    中年女似乎看出了環筱的疑惑，“這裏不準備住了，我也沒打算修它，勉強能住人就行了。”
    “……”環筱盯著那個開裂的地方，感覺有些不好回答。
    樓梯看起來很危險啊，真的能勉強住人嗎？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她和中年女四目相對時，外麵出現了輕飄飄的喊聲。
    “有人嗎？房子裏有人嗎？”
    聲音是女聲，但不是之前白裙子女生的聲音。
    剛轉頭去看門的位置，她就被中年女捂住了嘴。
    環筱知道，這是讓她別回答，也別製造出動靜。
    中年女的手心很粗糙，似乎是幹了太多重力活導致的，有些地方出現了開裂。
    是一雙布滿傷痕的手。
    雖然知道對方這麽做是有理由的，但被人捂住還是有些難受。
    環筱雙手將那雙大手扒拉開，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
    看她沒有要出聲的意思，中年女繼續往上走去。
    環筱亦步亦趨地跟著，時刻注意著腳下，擔心木板會因為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而坍塌。
    “咯吱”
    “咯吱”
    走了兩步，木板發出不堪負重的聲響。
    腳下的每一步都令人心驚膽戰，生怕它陷下去了。
    相比之下，中年女似乎已經習慣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自信。
    環筱就這麽跟著她，每次都踩在對方上一次踩到的位置，走上了二樓。
    看著身後破破爛爛的樓梯，環筱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到底是經曆了什麽，為什麽好好一個樓梯會變成這樣？好歹修一下吧！
    前麵，中年女已經靠著裏走，進了屋子裏。
    二樓入口處是一塊空曠的空間，堆著一些工具。
    走幾步就是房間門口，左右兩間房，中年女去的是右邊的房子。
    環筱發現左邊有窗戶，正好可以通過窗戶觀察屋外的環境。
    窗戶下麵正好是大門位置，也許能看到白裙子女生。
    這麽想著，環筱也就走過去了。
    窗戶被半透明的窗簾擋著，能夠隱約看到窗戶的輪廓。
    當環筱的手剛碰到窗簾一角時，她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扭頭看去，是中年女！
    中年女沒有說話，隻是對著她使勁搖頭，似乎在勸她不要掀開窗簾。
    就像外麵有什麽東西似的。
    見狀，環筱鬆開了手，窗簾剛揚起的一角掉了下去。
    中年女將環筱帶到靠右邊的位置，從一堆不知名工具中找到了一個板凳，隨便用抹布擦了擦，就放在環筱麵前，無聲地指著凳子，示意環筱坐在這裏不要動。
    環筱看凳子沒擦幹淨，就自己拿抹布又擦了幾遍。
    確定幹淨了，她才將凳子放在地上，坐在上麵。
    中年女有些不放心，看了眼窗戶的位置，眼中的擔心藏不住。
    環筱對她乖巧笑了一下。
    中年女這才開門進了屋子，但進屋前又回頭看了眼環筱，確定人沒有動，才放心地進去了。
    門被關了起來。
    不一會兒，環筱聽到了塑料摩擦的聲音，似乎有人從裏麵拿東西。
    屋內的動靜不算小，在安靜的環境下，甚至有些刺耳。
    也許外麵的東西聽到了。
    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女人虛弱的聲音。
    “有人嗎？我好餓，可以給我一點吃的嗎？”
    “有人在家嗎？”
    一樓出現幾道敲門聲。
    環筱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白裙子女生的聲音。
    不知道白裙子女生是放棄追上來了，還是被外麵的東西抓住了。
    “我是來借宿的，就讓我進去吧，晚上路好黑，我不敢走了，好心人讓我進去歇一會兒也行，拜托了！”
    聲音有些詭異，就像隔著什麽東西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