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具鬼發瘋般的發言，讓好幾個鬼怪領主站了起來。
    “你在說什麽！你要讓人類得到對抗我們的力量？！”
    “你瘋了嗎？”
    “最好立即停止你沒用的實驗！”
    鬼怪們高高在上的姿態沒了，隻剩下對白麵具鬼的憤怒。
    擁有了鬼氣的人類，一定會對鬼怪世界造成影響，所有鬼怪都不願意見到那一幕。
    試想一下，本來放在冰箱裏的食物突然能動手殺人了，人類也會恐懼的。
    它們如今就是這種狀態。
    麵對眾鬼的憤怒，白麵具鬼卻由衷感到高興。
    它揚聲道：
    “各位不要著急，為什麽不嚐試給人類一點甜頭呢？一直壓迫著不會反抗的玩具有什麽樂趣！我們為什麽不給他們一點能力，再在他們欣喜自己能翻天的時候擊碎他們的幻想？這樣才更有意思啊！”
    之前被領主們打壓的自信心回來了。
    它迫不及待想看到這些鬼怪們被它的話牽著走的樣子，尤其是那位說它“無聊”的領主大人。
    但抬頭望過去，隔著眾多椅子，發現那位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甚至眼睛都是閉著的。
    似乎完全沒有將它的計劃放在眼裏。
    麵具下原本揚起的嘴角拉平，眼神也變得陰沉。
    它心裏有股怒意，是對這位唯一不把它的計劃當回事的鬼怪領主的怒意。
    “或許有領主會以為我這次的實驗結果與人類中禦氣者的強度差不多，但我可以保證，它不僅比禦氣者強大，更能比鬼怪世界裏一般的厲鬼強大——”
    它的話被打斷。
    “夠了！不用再說了，立即丟棄你的實驗，我們絕對不會讚同！”
    一位領主發表了反對意見。
    其它領主陸陸續續開始反對，都對白麵具鬼的實驗感到厭惡。
    白麵具鬼卻徑直看著環筱的方向：
    “這位領主，您覺得呢？”
    隨即，鬼怪們的目光都轉向環筱。
    環筱睜開眼睛，看著它：
    “對人類有副作用吧？”
    話語簡潔，白麵具鬼思索了五秒，才分辨出意思來。
    是在問轉換器對人類的危害。
    它麵具下的臉忍不住皺起來。
    又是這樣，每次都不按照它希望的走向做出反應。
    一隻鬼，為什麽要在意實驗結果對人類的危害？
    但它還是老實回答了。
    “副作用是肯定的，哪怕我們吸收鬼氣也不完全安全，他們身為人類，就更不可能安全了。”
    此話一出，那些擔憂的鬼怪們也不著急了。
    “既然對人類有危害，就不可能大範圍推廣使用，不然人類最後隻會滅絕。”
    “沒錯，我隻打算給部分人類使用。”白麵具鬼如此回道。
    “還有一個問題。”
    “您說。”
    “我們不能離開這個地方，你要從什麽途徑把人類送到別的世界？”
    “這個啊……”
    白麵具上的笑容變得詭異，“我自然有我的途徑，可以保證把他們送到那個碎片最多的世界。”
    話落，領主們互相看了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
    它們一直希望能離開鬼怪世界，這個召集它們過來的鬼，看樣子知道離開的辦法。
    白麵具鬼仿佛看出了它們沒有問出來的問題，先一步解釋：
    “我不能親自前往那個世界，但我有別的辦法，可以把人類送過去。”
    如此，領主們也就不再打算問了。
    將鬼怪世界的人類送到那個世界，無非就那麽幾種辦法，遊戲算一樣。
    “各位應該也好奇我為什麽要把攜帶轉換器的人類帶過去吧？”
    白麵具鬼問完，全場無一鬼附和。
    如果換作是演出，這個氛圍大概算是冷場了。
    白麵具鬼也習慣鬼怪們不回應它了，它自顧自開始自己的獨角戲。
    “那些攜帶轉換器的人類，我要用他們來做什麽呢？”
    它問出一個問題，就開始自問自答。
    將戴著白手套的手舉過頭頂，麵具上的表情換成眯眼笑。
    “不知道各位對人類的了解如何，但你們大概知道他們對感情很看重。聲稱‘愛能感化一切’，總是將愛掛在嘴邊。”
    “既然如此，我們就來和他們玩個遊戲吧。”
    “人類不是總說愛能感化一切麽，我就想邀請各位和我一起觀賞這場遊戲的結果，愛究竟能不能感化怪物！”
    它說完，又開始說些奇怪的、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他們總會在給自己劃分的框架內做事，並約束自己的言行舉止，時刻注意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形象設定。很多人並不清楚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不該做，隻有外界強烈反對的時候，才會跟著抵製，人類就是這樣盲目的群體。”
    “那麽，他們的盲目對我精心養大的‘怪物’們，是否也有用呢？”
    “各位領主們，要不要來和我賭一賭，究竟是人類從眾的心理占據第一，還是後天形成的自主觀念占據第一！”
    白麵具鬼在空中旋轉一圈。
    之後，仍在座位上的領主們就收到了一個選擇題。
    【人類感化怪物，還是怪物戰勝人類？】
    這個選項出現的下一秒，白麵具鬼就又說話了。
    “賭贏的各位，我可以許諾告訴你們碎片的位置。”
    本來沒什麽興趣的領主也不得不重視了。
    它們開始認真打量這個白麵具鬼。
    “你知道碎片的位置？”
    “你不會騙我們對吧，知道碎片卻不去拿走它，你確定你能承受住對我們撒謊的後果嗎？”
    幾位領主對白麵具鬼發出質問。
    白色的麵具上出現大大的笑臉。
    “當然，我可以向各位尊貴的領主大人保證，我能遵守承諾。”
    這話一出，鬼怪領主們都開始選擇了。
    無一例外，選的都是怪物獲勝。
    隻有環筱沒有選擇。
    白麵具鬼也最在意她的選擇了，見此迫不及待發出了疑問：
    “這位領主大人，為什麽不做出你的選擇？”
    “我在等它們選完。”環筱回答。
    白麵具鬼：“哦？這是為什麽。”
    它不敢貿然猜測答案，因為它總是會猜錯這位領主的想法。
    環筱沒有回答它，選擇了人類感化怪物的選項。
    這一幕，就像油濺到了滾燙的鍋裏，激起了不小的懷疑。
    “為什麽選擇這個選項？”白麵具鬼忍不住問。
    它總是想弄明白這位領主的想法，就比如現在，為什麽要選擇一個與眾鬼相反的選擇，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在它思索的時間裏，環筱給出答案。
    “你對人類這麽了解，也應該聽說過人類之中的一句老話。”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