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還得是你呀！
    蔡福心服口服。
    人家張青怕老婆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張青是個贅婿。
    你這廝自己一身武藝就不說了，親哥哥可是“病尉遲”孫立呀！
    孫立雖然排在地煞裏邊兒，隻是“馬軍十六小彪將”。
    卻是能單鞭戰雙鞭，跟呼延灼大戰三十餘合不分勝負的狠人！
    這裏不得不插一嘴，宋江做得太過了！
    武藝不分勝負，呼延灼就是“五虎將”，孫立隻能是“馬軍十六小彪將”！
    孫立連“八驃騎”都不是就不說了，在“馬軍十六小彪將”之中還得排在“鎮三山”黃信後邊兒！
    黃信可是秦明的徒弟，矮了一輩兒不說，秦明跟呼延灼也隻是平手！
    磚兒何厚，瓦兒何薄！
    背後有孫立這麽一個狠人撐腰，孫新還是三天兩頭被顧大嫂打破頭……
    堪稱耙耳朵一代宗師！
    話說回來，安道全是怎麽知道顧大嫂在後堂的？
    蔡福瞥了一眼跟史進吹得吐沫星子亂飛的安道全：
    神醫自從腰子被紮了一槍，發現沒有後患之後，越來越放飛自我了啊……
    ……
    燕順居。
    “兄弟啊……”
    宋江含著眼淚，眼淚在眼眶裏瘋狂打轉兒，沒流出來是他最後的倔強：
    “是哥哥無能，苦了你了啊……”
    燕順趴在床鋪上。
    鄭天壽已經幫他清理好了屁股，上了藥並包紮起來。
    燕順不抬頭，甕聲甕氣的說：
    “此事不怪哥哥，都怪姓蔡的欺人太甚！”
    “唉——”
    宋江長歎一聲：
    “姓蔡的先拉攏了盧俊義，又拉攏了楊雄石秀，還拉攏了魯大師武二郎……
    “如今仗著人多勢眾在梁山泊橫行霸道，連我也要讓他三分……”
    “哥！哥！”
    燕順一聽宋江說喪氣話，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他這哪兒是打我的屁股呀！
    “他這分明是打哥哥的臉啊！
    “哥哥的臉，難道就白白被他打了？”
    宋江臉都綠了：
    雖然燕順的話不中聽，但是話粗理不粗！
    今天晚上蔡福雖然打得是燕順的屁股，但其實打得就是他的臉！
    偏偏他還無可奈何……
    當然，今天宋江之所以讓步，一是吳用的點撥，二是他不打逆風局。
    當時蔡福、盧俊義、武鬆、魯智深、關勝環伺，讓他不禁想起了晁蓋……
    晁蓋上位就是因為前一任寨主王倫不知死活，被林衝火並了！
    若是他跟蔡福的矛盾當場激化，林衝能火並王倫，盧俊義不能火並他？
    摸著晁蓋過河，才能走到對岸。
    “當然不能被他白白打了！”
    宋江搖了搖頭，沒說燕順今晚太衝動了。
    其實燕順和鄭天壽今晚要殺張青是吃多了酒臨時起意，宋江並不知情。
    但是身為帶頭大哥，下邊兒小兄弟做錯了事，再怎麽他都得給擦屁股。
    “相信我！”
    宋江安撫的拍拍燕順背心：
    “張青一定會付出代價，姓蔡的也一定會付出代價！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且讓姓蔡的再囂張兩日，時機到了我再跟他清算！
    “兄弟你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好了兄弟，你先安心養傷吧，為兄就不打擾你了！”
    有宋江這幾句掏心窩子的話，燕順心裏舒服多了：
    “哥哥慢走！”
    從燕順家裏出來，宋江帶著吳用、花榮、秦明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原本宋江對秦明還是不太放心，畢竟秦明的結發妻子是因他而死。
    雖然為了補償秦明，他把花榮妹子嫁給了秦明，但總歸心存猜忌。
    不過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了，秦明一直表現不錯，宋江就留他在身邊了。
    主要蔡福帶給宋江的壓力太大了，身邊沒兩個保鏢，宋江心裏不踏實……
    花榮和秦明的居所被安排在了宋江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
    此時花榮和秦明各回各家了，隻有吳用跟著宋江回家，陪他一起泡腳。
    親手殺了閻婆惜之後，宋江的娛樂活動愈發匱乏，泡腳就很解壓了。
    “姓蔡的越來越過分了！”
    宋江把雙腳泡進了熱水裏，燙得齜牙咧嘴：
    “長此以往，人心就散了！”
    “哥哥所言極是，小生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吳用同樣被燙得齜牙咧嘴的，但是他用鵝毛扇擋住了臉，依舊保持著他的溫文儒雅。
    宋江連忙說：“軍師但講無妨！”
    “姓蔡的一回來就連番鬧出風波！
    “既然如此，何不讓他去外麵猖狂？”
    吳用話剛說到一半，宋江就連連搖頭：
    “他出去一次勢力就壯大許多！
    “再讓他出去那還得了？”
    “不得了，但是他的勢力越壯大，折騰出的聲勢越浩大。”
    吳用搖著鵝毛扇笑道：
    “要麽他在外麵惹到惹不起的人被人收了，要麽他在外麵再也沒有惹不起的人……
    “他被惹不起的人收了，哥哥便可以坐享其成。
    “真要是他在外麵再也沒有惹不起的人……
    “這個時候，朝廷也該來招安了吧？
    “隻要招安了，他勢力再大還能大得過天子？”
    “對呀！”
    宋江眉開眼笑，兩手一拍：
    “他要出去浪，我就讓他出去浪！
    “他沒有機會出去浪，我就給他製造機會出去浪！
    “一來省了他在梁山泊折騰我！
    “二來他在外麵折騰大了，還能引得朝廷來招安！
    “軍師，高！”
    吳用剛要謙虛兩句，就見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乞丐一陣風衝進來！
    宋江張嘴想要質問他是誰，卻被乞丐身上的惡臭熏得差點兒吐了！
    宋江連忙捂住了口鼻，誰知那乞丐一把抓住他的手，眼淚嘩嘩的：
    “哥哥，小弟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誰是你哥哥？
    宋江定睛一看，情不自禁倒吸一口臭氣：
    “你……是我戴宗兄弟？”
    這回也顧不上乞丐身上又髒又臭了，宋江連忙抓住他雙手激動地說：
    “戴宗兄弟你終於回來了！
    “你這是去哪兒了，搞成這個樣子？”
    “哥哥……”
    戴宗眼淚嘩嘩的，把黢黑的臉上衝出兩道白線：
    “小弟被龍頭市捉了……
    “他們沒日沒夜的對我嚴刑拷打，小弟打死都沒招出梁山泊……
    “直到今夜他們偶然放鬆警惕，小弟才咬斷繩索，用神行之法逃出來……”
    “辛苦你了兄弟！”
    宋江強忍著嘔吐感抱住了戴宗，又問：
    “查到了嗎？”
    “查到了！”
    戴宗告訴宋江：
    “蔡福是跟曾頭市的仇家聯手滅了曾頭市！
    “人頭歸蔡福，曾頭市歸那仇家！
    “如今曾頭市已經改名叫龍頭市了……”
    如果是今日之前，宋江知道了還得震驚一下子，現在就感覺太平淡了。
    大鬧東京，救出魯智深和武鬆；火燒糧草，隻身混入軍營說降主帥關勝……
    哪一樣不比取了曾家五虎人頭威風？
    ……
    幾家歡喜幾家愁。
    張青回家之後，就發現孫二娘不對勁，鬼鬼祟祟的背著他不知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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