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福點了點頭：“確實都不容易。”
    方臘見蔡福沒有否認，便確信了自己的猜測，梁山泊應該是蔡福為主。
    畢竟他在江南都聽到了蔡福的名號，至於宋江，比蔡福可差得遠了。
    “今日刀王千裏送神醫，無論神醫最後能不能把皇叔治好……”
    方臘一臉真誠的看著蔡福：
    “朕都欠刀王一筆恩情！
    “日後若是朝廷大軍再來攻打梁山泊，刀王隻須書信一封，朕立即揮師北上！
    “就算打不到濟州去，朕也能為刀王分擔一些壓力，與刀王同舟共濟！”
    蔡福端起酒杯：“方兄仗義，小弟敬你！”
    方臘笑嗬嗬的跟蔡福吃了一杯酒，又道：
    “刀王，朕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蔡福一聽就知道戲肉來了：“方兄但講無妨。”
    方臘放下酒杯，目光灼灼的盯著蔡福：
    “不知刀王，可曾婚配？”
    啊嘞？
    蔡福當時就懵了：
    他還以為方臘想說什麽合縱連橫之類的呢！
    鬧了半天是想現場相親？
    也對，蔡福想起來了，方臘膝下有一位金芝公主，而且已過及笄之年。
    方臘出身草莽，沒什麽門戶之見，原著之中就把金芝公主嫁給了柴進。
    柴進當時捏造的假身份隻不過是個父母雙亡會看相的白衣秀士。
    雖說吹的文武雙全，但是柴進那點兒本事也就糊弄方臘這個草頭王了。
    所以，方臘該不會是想招他為駙馬吧？
    蔡福坦白的說：“並無婚配。”
    他和扈三娘隻是有點兒小曖昧，別說是婚配，距離戀愛都還差得遠了。
    至於仇瓊英，不過是個黃毛丫頭。
    方臘一聽大喜，立即把眼看向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左丞相婁敏中！
    雙方分主賓入席之時，方臘已經給蔡福介紹過了婁敏中。
    雖然婁敏中在原著之中出場很晚，但是憑借他的內鬼行為給蔡福留下很深的印象。
    婁敏中總共為方臘辦成了兩件大事兒：
    第一件大事兒是向方臘引薦了兩個臥底，柴進和燕青，並促成了柴進娶了金芝公主。
    第二件大事兒是接受了李俊、阮小五、阮小七、童威、童猛的詐降。
    由於婁敏中的推薦，方臘加封李俊為水軍都總管，掌管清溪水寨……
    若不是婁敏中最後殺了阮小五，又上吊殉國了，蔡福真當他是內鬼了。
    之所以婁敏中這麽容易中計，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原本隻是清溪縣教學的先生。
    雖有些文章，苦不甚高。
    換句話說，跟吳用是一路貨色。
    不，他還不如吳用呢。
    吳用好歹有些陰謀詭計，他卻是天生中計聖體。
    之所以婁敏中這麽容易中計還是左丞相，歸根結底是因為在《水滸傳》原著之中，方臘隻是歙州山中一個樵夫。
    因去溪邊淨手，水中照見自己頭戴平天冠，身穿袞龍袍。
    以此向人道他有天子福分，因而造反。
    也就是趕上風口了，隻要你敢造反，就有人跟你造反。
    當然了，能夠打下偌大一片基業，方臘就算沒文化也有他的可取之處。
    比如，用人不疑。
    方臘看向婁敏中，婁敏中頓時心領神會，笑嗬嗬的對蔡福道：
    “蔡刀王，說來也巧！
    “陛下膝下有一位金芝公主，正值妙齡，也未婚配！
    “陛下問她，隻說要嫁天下一等一的英雄！
    “我尋思著蔡刀王名震天下，武德充沛，又有千裏送神醫的義氣，豈不正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
    說到這裏看蔡福並無反對之意，婁敏中又看向了方臘：
    “陛下以為呢？”
    方臘撚著胡須含笑點頭：“蔡刀王端的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
    “既然如此，老臣鬥膽做個媒！”
    婁敏中滿臉堆笑的看向蔡福。
    其實別說是方臘，婁敏中也看好蔡福。
    一來蔡福的名氣已經傳到了江南。
    婁敏中特地調查過，發現所有蔡福的故事都是大同小異。
    這也就是說，蔡福的故事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如果蔡福的故事都是真的，那可就太奢遮了。
    二來婁敏中也親眼見到了蔡福，果然相貌堂堂，威風凜凜！
    三來梁山泊已經連續三次擊敗了朝廷大軍。
    第一次收了呼延灼，第二次收了關勝，第三次收了張清。
    換句話說，梁山泊已經在山東站穩了腳跟。
    就算是朝廷也很難撼動梁山泊。
    要知道梁山泊所處的地理位置可不比三大寇，距離東京隻有五百裏。
    梁山泊能在這麽敏感的地理位置站穩腳跟，就值得方臘下血本兒拉攏。
    ……
    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女婿？
    蔡福一聽：還有這種好事兒？
    很顯然這是一次政治聯姻，但是對於蔡福而言，有利無害。
    至少對於現在的蔡福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不過蔡福還是要把醜話說在前頭：
    “承蒙方兄厚愛，但是恕我直言！
    “待安神醫治好了方皇叔，蔡福還是要趕回梁山泊的。
    “方兄能受得了父女離別之苦麽？”
    方臘眉頭一皺，他當然聽出了蔡福說的父女離別之苦隻是第一層。
    往深裏說一層，其實就是蔡福不入贅，就算娶了金芝公主也是獨立的。
    問題是他要招贅蔡福，不就是想不費一兵一卒便把梁山泊收為己用麽？
    如果他把金芝公主嫁給蔡福，蔡福帶著就走了，日後井水不犯河水……
    不是，他養了這麽多年水靈靈的小白菜白白送給一頭野豬拱，圖什麽呀？
    可是話題是他這邊先挑起來的，難道他現在說受不了父女離別之苦？
    方臘就很鬱悶。
    婁敏中也沒想到蔡福會這麽說，畢竟就算是他也會高高興興的答應呀！
    怎麽破？
    婁敏中看向方臘，方臘眉頭一皺：
    你是丞相我是丞相？
    “這有何妨？”
    婁敏中果斷觸發了內鬼屬性：
    “陛下，公主嫁出去了也是陛下的女兒！
    “來日陛下揮師北上，刀王大軍南下！
    “會師之後不就可以父女相見了？”
    丞相說得對呀！
    方臘轉念一想：
    雖然不能靠著嫁女兒把梁山泊收為己用，但是蔡福也是自己的女婿呀！
    自己日後肯定是要揮師北上的！
    到時候請蔡福出兵，有自己女兒吹枕邊風，蔡福能不出兵嗎？
    自己從南往北打，蔡福從北往南打，可以大大節約時間和兵力！
    等到雙方領土接壤，蔡福不依附自己也不行了！
    笑到最後的還不是自己？
    計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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