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安道全:隨時可能駕崩【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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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縣,摘星台。
“原來是應驗在了這兒……”
司天太監浦文英臉色蒼白的被道童攙扶著上了摘星台,一邊走一邊搖頭:
“端的是家門不幸啊……”
道童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什麽家門不幸?”
浦文英瞪了他一眼:“你跟我的第一日,我怎麽跟你說的?”
道童縮了縮脖子:“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不該做的不做……”
“記得就好。”
浦文英扶著欄杆,堅決的甩開了他的手:
“你走吧,我這裏用不著你。”
道童哭著走了。
浦文英扶著欄杆站定了,仰頭望去:
“帝星暗弱,罡星大盛,這是不噗——”
浦文英又仰天噴出一口老血!
由於他身子靠在欄杆上,仰天噴血的時候,身不由己的上身往後一仰!
“哎哎哎——”
浦文英頓時整個人向後翻下了欄杆,他慌忙伸手要抓住身旁的道童。
結果抓了個空……
浦文英這才想起來,道童就在剛才被自己趕走了。
完犢子了!
浦文英頭下腳上的飛速下墜,生死關頭他想起了很多很多:
這座摘星台高達三十三丈!
當初建立的時候,還是他主動跟方臘提出的,超規格也不怕,越高越好!
那麽問題來了,他從三十三丈的摘星台上掉下去,還有幾分生還機會?
與此同時,道童抹著眼淚還沒走到底呢。
他知道浦文英的意思,浦文英讓他走,不隻是說的眼下,而是從今以後都用不著他了。
他是個孤兒,離開司天監還能去哪兒?
“呼——”
道童一愣:什麽東西飛過去了?
“嘭——”
一聲悶響從下方傳來,道童慌忙扒著欄杆往下一看,大吃一驚:
師父你怎麽先下去了?
……
一晃眼,五日就過去了。
“大哥,好了!我好了!”
武鬆對著一麵青銅鏡,雙手扒拉開劉海兒,翻過來覆過去的看了幾遍,再三確認了之後激動的對蔡福道:
“金印已經完全去掉了!”
因為他平時都是頭陀打扮,頭發披在臉上遮住金印,所以蔡福也看不到進度。
此時武鬆自己主動扒拉開劉海兒給蔡福看,蔡福才發現金印真的已經完全去掉了。
原本是金印的位置,隻剩下一片紅瘢。
“太好了六弟!”
蔡福、魯智深都很為他高興,武鬆又說:
“神醫說繼續如此治療,再有一個月連紅瘢都消了,就徹底看不出來了!
“如此我便可以脫下這一身行頭了!”
“正好和過去說再見!”
蔡福豎起大拇指:
“從此世間便少了一個行者,多了一頭撼天獅子!”
【原本給武鬆取的新外號是“打虎太歲”,因為不妥改為“撼天獅子”。
【前麵也已經都改過來了,“撼天獅子”取自原著讚詩:心胸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
眾人都笑。
能穿常人衣裳在世間行走,武鬆是最開心的,蔡福是第二個開心的。
別的倒也罷了,蔡福最見不得的就是武鬆脖子上那一串一百單八顆人頂骨數珠!
那可全都是用人頂骨做的呀,上麵得依附了多少冤魂?
雖然殺孽是之前那個不知名的頭陀做下的,但是戴在武鬆脖子上的啊!
武鬆靠著這一身行頭行走江湖,蔡福也不好仗著大哥身份讓他換。
現在好了,不用蔡福說話,去了金印之後武鬆自己就得換了。
“妹夫,在笑什麽?”
一個和方臘一樣的濃眉大眼隻是長了張瓜子臉的王子走過來搭話。
此人正是方臘的大太子,南安王方天定,也就是蔡福的親大舅子。
方天定原本在鎮守杭州,因為要給他二爺爺方垕送葬趕來歙州。
結果方垕死了不說,方臘也身負重傷,所以方天定一直留在歙州沒走。
方天定隻有一個妹子,方金芝也隻有一個兄長。
兄妹倆是一奶同胞的。
方天定來了歙州之後,也主動跟蔡福交好,好得如同“達瓦裏希”。
蔡福隨便找了個笑料:“我三弟和國師生得有如雙胞兄弟,十分有趣。”
“確實有趣!”
方天定打量了一眼魯智深,跟著一起笑。
說笑了幾句,方天定找了個借口,拉著蔡福走到一旁,趁四下無人說兩句悄悄話:
“妹夫,我待你如何?”
蔡福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一般會問出這句話的,多半想要讓你辦一件掉腦袋的大事兒。
蔡福笑眯眯的:“親如兄弟啊天哥!”
這個回答讓方天定很滿意,踮起腳尖兒摟著蔡福的肩膀說:
“妹夫,咱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給哥哥透個底……”
說到這裏,方天定環顧四周,再三確認沒有旁人,這才又跟蔡福咬耳朵:
“父皇的身體,到底如何了?”
蔡福笑眯眯的看著他:“神醫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天哥你信不過他?”
“不是我信不過神醫……”
方天定歎了口氣:“雖然父皇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好轉。
“可是我看父皇的身體,隻怕很難恢複到從前了……”
蔡福不得不說方天定的感覺是對的。
方臘雖然被救過來了,但明明是四十多歲的壯年人,看起來卻像是五六十歲的老年人。
雖然現在已經能下床了,可是虛弱得很,走兩步都要停下咳嗽半天。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蔡福嗬嗬一笑:“慢慢養,會好起來的。”
方天定從蔡福這裏沒有問出想要的答案,聊了一會兒就失望的離開了。
對此,蔡福並不在意。
反正他明天就要走了,管他方天定是怎麽想的。
因為定了婚約,又趕上方垕喪事,再趕上方臘遇刺,這麽多事兒紮堆兒了。
蔡福從頭到尾都沒見到方金芝,跟方天定能有幾分親情?
不過當天晚上,蔡福去了安道全的房間,特地跟安道全問了這件事。
“傷到心脈了。”
安道全一邊享受著李巧奴的大寶劍一邊回答蔡福:
“原本至多還能活三五個月。
“而且在這三五個月之內,隨時可能駕崩……”
蔡福:“哈?”
安道全習慣性的來了個大喘氣:
“但是經過小弟治療,輔以名貴藥物,或許能為他吊個一年兩年。
“不過這一年兩年之內也隨時可能駕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