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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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輸液泵發出單調的“滴滴”聲,
    小護士一絲不苟地微調著輸液速度,
    冰冷的液體,正無聲地注入陸沉的血管。
    心電監護儀上,綠色的數字如同鬼魅般跳動,
    各項生命體征的數據,冰冷而客觀,
    無情地顯示著病床上那具身體的衰弱。
    滴…滴…滴…
    規律的機械聲,在這寂靜的病房裏,顯得格外刺耳,
    仿佛是死神倒計時的鍾聲,一下一下,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
    病房內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凝重得仿佛空氣都結成了冰。
    主任醫師李文博,鏡片後的眼神,如同深潭般沉靜,
    他一絲不苟地再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仿佛要將所有的疑慮,都一並推開。
    冰涼的聽診器貼上陸沉的胸膛,
    李文博屏住呼吸,仔細聆聽著那微弱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虛弱得仿佛風中殘燭。
    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監護儀上的曲線,
    心電圖的波形,微弱而紊亂,
    各項數據,都在無情地向下跳躍。
    “奇怪……”李文博低聲喃喃,
    這個詞語,帶著一絲疑惑,一絲不解,更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李主任,怎麽樣了?”秦遠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灼,
    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般,瞬間牽動了所有人的神經。
    汪菲菲緊咬著嘴唇,貝齒幾乎要將紅唇咬出血痕,
    一雙美眸早已泛紅,盈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張心遮緊緊攥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出蒼白色,
    他強迫自己鎮定,卻無法抑製指尖的微微顫抖。
    鄧琪琪更是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李文博的臉,
    仿佛要從他那張嚴肅的臉上,找到一絲希望的蛛絲馬跡。
    李文博沒有立刻回答,
    眉頭緊鎖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不解,還有一絲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他再次拿起桌上的病曆報告,
    快速翻閱著,仔細對比著最新的各項數據,
    試圖從中找到答案,解開這突如其來的謎團。
    幾秒鍾,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
    李文博緩緩抬起頭,深吸一口氣,
    語氣帶著一絲遲疑,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
    “陸先生的身體狀況,出現了一些……變化。”
    “變化?”這兩個字,如同電流般,瞬間擊中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髒。
    秦遠,汪菲菲,張心遮,鄧琪琪,
    他們的心,在瞬間被高高提起,懸在了半空中,
    仿佛等待著命運的最終審判。
    變化?
    是好轉嗎?
    在絕望的深淵中,一絲微弱的希望,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悄然滋生。
    汪菲菲驚喜地驚呼出聲,聲音都帶著一絲顫音,
    “免疫係統激活?”
    “是……是好轉了嗎?李主任,陸沉的病,有好轉的跡象了嗎?”鄧琪琪激動地衝上前,一把抓住李文博的胳膊,
    語無倫次地追問著,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她那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如同溺水之人,死死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仿佛隻要李文博肯定一句,陸沉就能立刻痊愈。
    秦遠和張心遮也麵露驚喜之色,
    原本緊繃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放鬆,
    他們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緊緊地盯著李文博,
    等待著他給出肯定的答複。
    然而,李文博接下來的話,卻如同寒冬臘月的冰水,
    兜頭澆下,瞬間澆滅了他們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
    “不,不是好轉。”李文博緩緩搖了搖頭,
    語氣沉重而惋惜,帶著一種醫者仁心的無奈。
    “這……這不是好轉的跡象,而是……”
    李文博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措辭,
    最終,還是艱難地吐出了那四個字,
    “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鄧琪琪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凝固,
    眼眸中剛剛燃起的光芒,如同被狂風吹滅的燭火,瞬間黯淡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絕望和空洞。
    她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身體搖晃了一下,
    臉色蒼白如紙,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差點無力地跌倒在地。
    秦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汪菲菲和張心遮,也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
    瞬間愣在了原地,臉色煞白,
    臉上的驚喜表情還未完全褪去,便被絕望徹底取代。
    回光返照。
    這四個字,如同死神的判決書,
    冰冷,殘酷,無情,
    宣告著陸沉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最後的餘暉,最後的掙紮,最後的告別。
    “醫生,你……你確定嗎?會不會是……是誤診?”
    鄧琪琪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帶著一絲最後的希冀,近乎哀求地問道,
    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不願意相信,不肯相信,
    剛剛燃起的希望,轉瞬間又被無情地擊碎,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她無法承受,幾近崩潰。
    李文博歎息一聲,神色更加黯然,
    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充滿了無奈和惋惜,
    “我很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從目前的各項指標來看,陸先生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免疫係統的突然激活,看似是好事,但實際上,這隻是癌細胞最後的瘋狂反撲。”
    李文博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敲擊著在場每個人的心髒,
    “是身體機能在崩潰邊緣,最後的垂死掙紮。”
    “癌細胞已經擴散全身,如同野火般蔓延,免疫係統的激活,隻是杯水車薪,無力回天。”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沉痛,
    “甚至,這種免疫係統的過度激活,反而會加速身體的衰竭,讓陸先生更加痛苦。”
    李文博的話,字字誅心,句句泣血,
    如同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刺痛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房,
    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病房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壓抑,沉悶,絕望,
    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仿佛置身於冰冷的墳墓之中。
    秦遠,汪菲菲,張心遮,盡皆麵色蒼白,
    眼神空洞,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們淹沒,
    曾經經曆過的痛苦記憶,再次湧上心頭,
    他們太清楚,回光返照意味著什麽,
    那是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的最後征兆,
    那是死亡倒計時的開始。
    而鄧琪琪,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悲痛,徹底崩潰了,
    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捂住嘴巴,拚命抑製著哽咽的哭聲,
    卻如同受傷的小獸般,發出絕望而無助的哀鳴。
    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如同風中搖曳的落葉,
    絕望,悲痛,心碎,無助,各種負麵情緒如同狂風暴雨般,
    席卷而來,將她徹底吞噬,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她無法接受,不願接受,更不敢接受,
    這個殘酷的現實,這個讓她肝腸寸斷的結局。
    陸沉,她深愛入骨的陸沉,
    那個才華橫溢,溫柔善良的男人,
    真的要離開她了嗎?
    真的要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了嗎?
    不,她不相信!
    她不願意相信!
    她嘶聲呐喊,在心中瘋狂咆哮,
    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任由絕望的淚水,肆意流淌。
    可是,李文博醫生的話,卻又是如此的冰冷,如此的無情,如此的……真實,
    真實得讓她不得不接受,不得不麵對,
    這個她最不願意麵對,最恐懼麵對的結局。
    病房裏,彌漫著濃濃的悲傷和絕望氣息,
    沉重得仿佛要將人壓垮。
    沒有人說話,
    隻有鄧琪琪壓抑的哭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淒厲地回蕩,
    如同受傷的小獸,發出絕望的哀鳴,
    一聲一聲,撕裂著每個人的心。
    秦遠,汪菲菲,張心遮,靜靜地站在一旁,
    默默地看著淚如雨下的鄧琪琪,看著病床上虛弱的陸沉,
    他們的心中,同樣充滿了悲傷和無奈,
    如同被巨石壓住,沉重得無法呼吸。
    他們知道,他們什麽也做不了,
    在這生死麵前,人類的力量,顯得如此渺小,如此無力,
    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看著陸沉的生命之火,一點一點地,微弱下去,直至徹底熄滅,
    看著他們最好的朋友,即將永遠地離他們而去。
    這種無力感,這種絕望感,如同冰冷的枷鎖,緊緊地束縛著他們,
    讓他們感到窒息,感到絕望,感到痛不欲生。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得格外緩慢,
    每一秒鍾的流逝,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煎熬著他們的神經,折磨著他們的靈魂。
    病房裏,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心電監護儀,還在機械地,滴滴…滴滴…地響著,
    仿佛在為陸沉的生命,進行最後的倒數計時,
    一下一下,敲響死亡的喪鍾。
    “桌板…”
    陸沉的聲音虛弱。
    大家趕忙從床邊拿起小桌板,撐起放在陸沉身前。
    陸沉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開始從紙上寫出幾首歌曲。
    他的健康值已經來到了17點,距離健康人的六十點健康值不遠了,他必須多寫點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