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膽子怎麽這麽大！” 江月娥的聲音發顫，眼眶也跟著紅了，“那麽多人帶著毒藥，你居然一個人就迎上去！要是他們……”
    她不敢再說下去，抬手輕輕拍著江晚檸的手背，像是要把滿心的後怕都拍散。
    江逸晨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嘟囔：“姐姐下次一定要喊醒我。我也能幫忙的！”
    少年單薄的肩膀微微發顫，顯然還在為沒能保護姐姐自責。
    “好好好，下次第一個叫你。” 江晚檸笑著揉亂弟弟的頭發，指尖觸到他後頸黏膩的冷汗，這才意識到他有多害怕。
    她轉頭看向蹲坐在腳邊的小八，其他幾條大狗也紛紛圍攏過來，吐著舌頭，亮晶晶的眼睛滿是關切。
    “奶奶，你你們看，我可不是一個人。” 江晚檸蹲下身子，環抱住小八毛茸茸的脖頸，“有小八它們在，就算再來四個壞人，我也不怕！”
    她故意提高聲調，尾音帶著歡快的上揚。
    仿佛聽懂了她的話，小八突然昂首發出一聲響亮的 “嗷嗚”，震得周圍的樹葉都跟著顫動。其他幾條大狗也跟著齊聲吠叫，聲音此起彼伏，在夜空裏回蕩，像是在宣誓他們的承諾。
    江逸晨被逗得破涕為笑，江月娥也忍不住抹著眼角，嗔怪道：“就會貧嘴。下次不許了，聽到沒？”
    ……
    晨光透過招商局辦公室的百葉窗，在朱海波蒼白的臉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條紋。
    他盯著電腦屏幕上未完成的報表，腦海裏滿是黃海興那癲狂的樣子。
    “朱科長，周局長叫你去辦公室。” 秘書的聲音驚得他差點打翻水杯。
    推開局長辦公室的門，茶香混著空調冷氣撲麵而來。
    周國豪坐在辦公桌後，手中轉著鋼筆，鏡片後的目光像手術刀般精準：“海波，你有什麽想要及交代的嗎？”
    說話間，鋼筆重重敲擊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朱海波強撐著笑容，喉嚨卻幹得發緊：“周局，我……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他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西裝襯衫緊緊貼在皮膚上。
    “黃海興被抓了。” 周國豪吐出的每個字都像重錘，“望山村投毒案，證據確鑿。”
    這句話讓朱海波雙腿瞬間失去力氣，“撲通” 一聲癱倒在地。
    他張著嘴想要辯解，卻隻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仿佛這樣就能抓住最後一絲僥幸。
    夜幕降臨時，周國豪疲憊地推開家門。
    妻子丁琳連忙迎了出來，一臉關心道：“老周，朱海波的事到底怎麽回事？嚴不嚴重？”
    周國豪鬆了鬆領帶，癱坐在沙發上：“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不過，如果他能主動退還所有不當所得，配合調查，應該能從輕處理。”
    他揉著太陽穴，想起朱海波癱在地上的模樣，心裏五味雜陳。
    錢洪波從廚房端出來一碗湯，放在周國豪麵前，輕歎一聲：“怪不得今天周潔急著要賣房子，原來是這麽回事……”
    她鄭重地看向兒子，“你可千萬不能走錯路，咱家經不起這種折騰。”
    這時，周欣怡捧著一小盆洗淨的野果蹦蹦跳跳跑過來，粉撲撲的小臉上洋溢著興奮：“爸爸、媽媽、奶奶，吃果果！可甜啦！”
    周國豪接過一顆紅彤彤的野果，酸甜的香氣瞬間勾起在望山村的回憶。
    咬下一口，飽滿的汁水在舌尖綻開，他挑眉笑道：“這果子，是從江家農場買的？”
    “才不是買的呢！” 周欣怡叉著腰，小辮子晃來晃去，“是彤彤送我的！她還邀請我周末去她們家摘野果果，說他們家山上好多好多這樣的野果果！爸爸、媽媽、奶奶，我能去嗎？”
    錢洪波眼睛一亮：“去！當然去！到時候奶奶陪你去，咱們也去看看那神奇的農場！”
    丁琳原本想著周末和丈夫過二人世界，此刻卻毫不猶豫地說：“我也去！聽你說過那麽多次，早就想去瞧瞧了。”
    周國豪裝出委屈的模樣：“得，你們去好好玩吧，我就去單位加班好了。”
    丁琳輕輕拍了他一下，嘴角帶著笑意：“少裝！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工作狂一個，明明自己想要去加班，偏要裝的那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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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的晨光剛爬上窗欞，雙胞胎就像兩隻歡快的小麻雀，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平日裏賴床的勁頭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連鞋子都顧不上好好穿，趿拉著拖鞋就衝進江逸晨的房間，拽著還在打哈欠的江逸晨往廚房跑：“舅舅舅舅，快幫我們做點心！欣怡姐姐和陽陽馬上就要來我們家做客啦！”
    廚房裏很快響起叮叮當當的聲響。
    江逸晨係上卡通圍裙，麵團在他手中上下翻飛，一會兒變成憨態可掬的熊貓餅幹，一會兒又捏出活靈活現的小兔子布丁。
    雙胞胎踮著腳守在烤箱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裏麵漸漸金黃的糕點，時不時咽咽口水。
    期間還不忘跑去問坐在輪椅上的江月娥：“阿太阿太，欣怡姐姐和陽陽的小背籮，小鋤頭準備好了嗎？媽媽說，要帶我媽去挖竹筍的！”
    看著孩子們亮晶晶的眼睛，江月娥笑得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輕輕點了點雙胞胎的鼻尖：“早就備好了，就等你們的小客人啦！”
    轉頭來那個人又拉住晨練回來的江晚檸：“媽媽，除了摘野果果，我們能不能帶欣怡姐姐和陽陽去撿雞蛋、喂豬豬呀？”
    江晚檸擦了擦額頭的汗，溫柔地刮了刮女兒的鼻子：“當然可以，不過上了山後，一定要聽媽媽的話，不能亂跑。”
    時針剛指向九點，一陣清脆的車笛聲打破了農場的寧靜。
    周欣怡像隻歡快的小鹿，從車裏跳下來，身後跟著拎著禮物的錢洪波和丁琳。
    “彤彤！軒軒！我來了！” 三個小朋友隔著老遠就張開雙臂，歡呼著朝彼此跑去，小手緊緊牽在一起，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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