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起來，太陽都快曬屁股了！”
    劉濤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他努力睜開眼睛，還沒看清眼前的場景，隻覺得頭痛異常。
    “完蛋，終究還是睡過去了嗎？”
    昨天晚上的劉濤一直竭盡全力保持清醒，想要監視住顧陽的一舉一動。
    然而他終究是喝醉了的，即便是意誌力再堅定也頂不住。
    他隱約隻記得最後一次看向牆上的掛鍾時，時間大概是淩晨四點鍾。
    而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昨天的一片狼藉，已經被蘇橙橙忙活一晚上給收拾幹淨了。
    並且蘇橙橙還帶來了新鮮的午飯放在桌子上。
    顧陽正操控著電動輪椅緩慢移動到桌子旁邊，看著迷迷糊糊從沙發上坐起來的劉濤輕輕一笑：
    “昨天晚上休息得還好吧？本來想讓你去一間臥室睡覺的，可昨天晚上大家都喝多了，橙橙一個人也搬不動你，隻能讓你在這裏將就一晚上。”
    劉濤掀開自己身上的毯子，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旁邊的蘇橙橙就一臉不滿地嘟囔：
    “我給他拿條毯子就不錯了，好端端的一個執法隊長，除了亂冤枉人以外，現在居然還學會蹭飯了。
    故意睡到中午，該不會是想連午飯一起吃吧？
    想吃就直說，顧先生家裏也不差你這一碗大白米。”
    劉濤一臉尷尬。
    剛才把他叫醒的聲音也是蘇橙橙。
    可能是因為劉濤老是懷疑顧陽的原因，所以蘇橙橙對他一直也沒什麽好臉色看。
    在蘇橙橙看來，世界上已經沒有比顧陽更可憐更善良的人了，懷疑顧先生是黑夜屠夫簡直就是精神病一樣的腦回路。
    顧陽皺著眉頭望了一眼蘇橙橙說：
    “不要這麽沒禮貌，既然以前的事情都是誤會，隻要誤會解除不就好了。
    人家昨天已經登門送禮道歉了，你可不要太小氣哦。”
    蘇橙橙冷哼一聲：
    “那我就恭喜他精神病痊愈了。
    快點吃飯吧，估計你們昨天晚上隻顧著喝酒，也沒把肚子填飽。
    我今天中午做的都比較清淡，很養胃，你們都多吃一點。”
    該說不說，或許是因為長期照顧病人的原因，蘇橙橙真的很能幹，年紀輕輕，居然真的能夠燒一手好菜。
    現在的年輕姑娘，會做飯的可真不多。
    看著桌子上清淡的三菜一湯，以及手裏熱氣騰騰的小米粥，劉濤和顧陽兩人都非常有食欲。
    喝完酒之後的第二天，就想吃點清淡的、熱乎乎的，潤潤胃。
    劉濤正準備吃飯，突然他想起了什麽，趕緊掏出手機。
    當他往手機上看了幾眼之後，瞬間神情大變。
    二話不說，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對不起了，顧先生和橙橙小姐，我這邊有急事，必須趕緊回一趟執法區，飯就不吃了。
    下次有空我再來登門拜訪。”
    顧陽笑著挽留道：
    “就算是再急的事情，也得把飯吃了再走吧。
    你昨天喝了那麽多，今天早上又沒吃飯，這樣容易得胃病。”
    劉濤歎息著搖搖頭，此刻的他已經走到門口開始穿鞋，順便回答道：
    “沒辦法，咱們執法局裏麵的那些老人，有一半左右都得了胃病。
    平時不忙的時候倒還好，可一旦有什麽事情，往往連飯都吃不上，飽一頓餓一頓的。
    不過都是為了人民服務，這也是咱們應該做的。
    我先走了，顧先生。”
    說完之後，劉濤與顧陽在門口揮手道別。
    等到房門重新關上之後，蘇橙橙把劉濤麵前沒有碰過的那碗熱粥端了過來，放在顧陽麵前：
    “他走了還剛好，顧先生可以多吃一碗。
    一會兒吃完之後必須得和我去一趟醫院，你昨天喝了那麽多的酒，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身體給傷到，可得全麵檢查一遍。”
    顧陽聽聞這話，連連搖頭：
    “算了算了，我感覺我的身體沒什麽問題。
    如果去醫院的話，又得耽擱一整天。
    我今天還有一些工作需要處理。
    牧榮一大早就去忙活去了，我總不能夠一點忙都不幫吧，好歹我才是真正的老板呢。”
    蘇橙橙板著臉：
    “那怎麽行，掙錢雖然重要，但是身體應該更重要啊。”
    “好吧好吧，咱們各退一步行不行？
    反正你也是半個醫生，一會兒你來大概檢查一遍，我全力配合。”
    蘇橙橙眼看無法動搖顧陽，隻能點點頭：
    “行吧，真拿你沒辦法。
    我先說好，下次可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了，讓我省點心吧。”
    ……
    劉濤慌慌忙忙衝進了執法局。
    此刻執法局裏麵的工作人員，人人都頂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好像大家都很忙，但是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有不少人和劉濤打招呼，劉濤也隻來得及匆匆點了點頭。
    他走進會議室之後，關局長、楚靈玲以及李凱雲已經在這裏等他了。
    關局長拍了拍自己右手邊的空位置，對劉濤說：
    “來這裏坐吧，你昨天晚上不在，先聽聽了解情況。”
    劉濤點頭坐在一旁，迫不及待開口問道：
    “我聽說昨天晚上黑夜屠夫又動手了，目標是誰，現在情況怎麽樣？”
    關局長歎息著搖搖頭：
    “目標本來是溫慕禮那個雜碎，但是溫慕禮動作很快，居然逃掉了，他的妻子成為了替罪羊，死在了黑夜屠夫的手上。
    情況和之前有點類似，都是一刀直接把頭砍掉，不拖泥帶水，然後執法人員衝上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線索痕跡。”
    李凱雲也是滿麵愁容：
    “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們明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溫慕禮很有可能會是昨天晚上的目標，所以部署了非常多的力量在溫慕禮家的四周，同時還監控了四周的大街小巷。
    但偏偏這麽多人，這麽多監控，都完全沒有見到黑夜屠夫，這家夥就好像是個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幽靈一樣。”
    楚靈玲一邊擺弄著手中的平板電腦，一邊對劉濤詢問道：
    “你昨天非要去調查顧陽，有查出什麽線索嗎？”
    劉濤詢問到：
    “案發時間大概是多久？”
    “淩晨兩點到三點這個時間段。”
    聽完之後劉濤搖搖頭：
    “如果是這個時間段的話，咱們基本上已經可以排除顧陽是黑夜屠夫的可能性。
    昨天我一直強撐著不睡，就在顧陽家裏監視著他。
    我是一直到淩晨四點多才睡著的，除非顧陽有分身術，不然他絕對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旁邊關局長笑容溫和：
    “這樣也好，至少咱們排除了一個可能性。”
    楚靈玲又歪著頭詢問道：
    “你和那個顧陽昨天晚上喝了酒之後，你對他這個人的感觀是怎樣的？”
    劉濤想了想之後回答：
    “雖然之前我一直懷疑他和黑夜屠夫之間有所關聯，但是通過昨天晚上的深入了解，我覺得顧陽其實是一個有著遠大抱負，並且非常有才華的人。
    還有他身邊的好朋牧榮，也是一個好人。”
    楚靈玲聽完之後點頭：
    “雖然我也認可你之前的分析，從作案動機來看，這個顧陽和黑夜屠夫之間似乎真的有些聯係，但是咱們辦案不要老是憑感覺。
    昨天晚上你已經證明了顧陽是好人，以後就別把目光在他身上投入太多。
    剛好咱們昨天晚上又獲得了另外一條線索，根據唯一現場幸存者溫慕禮的口述，黑夜屠夫應該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超級大個子。
    我已經把整個城裏那些身高達到一米九以上的名單通通篩選排列了出來，咱們一個一個排查，極有可能找到真正的黑夜屠夫。”
    李凱雲也盯著劉濤說：
    “既然顧陽是好人，那就說明你之前的判斷錯誤。
    按照約定，以後在這個案子上，你得聽我的，以後可千萬別再我行我素了。”
    劉濤心有不甘，但是也不得不開始相信顧陽，於是他點頭對李凱雲答應到：
    “放心吧，以後有關於這個案子的事情你說了算，我給你當助手。”
    “拉倒吧你，誰家的助手不是個俊男美女，就你這成色，估計連海選都夠嗆。
    你就負責點外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