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鶴現在雖然已經退了休，但曾經也在異人組裏麵任過職，多多少少有一些話語權。
    隻有親身經曆過，才會知道黑夜屠夫究竟有多麽恐怖。
    信息時代消息傳的很快。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劉濤就帶著一眾執法局的同事來到了現場。
    一條又一條警戒線被拉起。
    劉濤第一時間與江飛鶴握了握手：
    “江老前輩，您受驚了，現場究竟發生了什麽還麻煩您給我們說一下。”
    江飛鶴此刻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煙灰缸已經被他堆滿了煙頭。
    整個人看著都憔悴了許多。
    他歎息一聲開口道：
    “說實話，你讓我說一下發生了什麽我自己都說不明白。
    今天晚上，我的徒弟江白已經預料到了自己很有可能會成為黑夜屠夫的行動目標，所以特意請我來幫他一把。
    一整晚他都和我在一起。
    調查黑夜屠夫的真實身份是他這一次異人組的行動任務，我們兩個本來也是想著如果黑夜屠夫來了，師徒聯手怎麽也能把他給留下來。
    然而結果，隻能說我們還是太過於理想化了。
    一整晚他和我待在一起的時候都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還以為黑夜屠夫今天並沒有打算動手。
    不久之前，他說他打算去上個廁所。
    我尋思著廁所與客廳也就是一牆之隔，由他去。
    憑借他的身手，即便是黑夜屠夫在廁所裏麵對他偷襲他也至少可以拖延一點時間等我支援。
    誰曾想，前後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廁所裏麵就沒了動靜。
    當我察覺到不對勁前去查看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如果是以前，劉濤等人聽到這詭異的案件多多少少心裏還會有點發毛。
    然而現在他們都已經麻了。
    有關於黑夜屠夫的案子一直都是這樣，哪怕現場有其他人距離凶案現場僅僅隻有幾米遠，也根本問不出任何線索。
    那家夥就好像鬼魅一樣，無從捕捉。
    隻不過讓劉濤有些意外的是，以前那些人都是普通人，沒有找到黑夜屠夫的破綻也就算了。
    可這一次，無論是江白還是江飛鶴那可都是古武界的人物。
    對付普通人一個打一兩百個都不在話下。
    這都沒有找到一絲線索嗎？
    真他娘的邪門！
    劉濤歎息一聲對江飛鶴開口道：
    “那情況我們已經大概了解了，老前輩你先在這裏歇著，一會兒要是想到什麽重要的線索再和我們說。
    我們先去看看案發現場。”
    江飛鶴無比疲倦的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吸著煙。
    這一刻的他仿佛才是一個真正的小老頭。
    雖然說平日裏他經常罵江白，並且非常看不慣江白的所作所為。
    但那畢竟是他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徒弟，和自己的孩子也沒什麽區別。
    本質上，江飛鶴還是希望江白能夠改過自新，後半輩子好好做人的。
    誰能夠想到，現在居然已經是天人永隔。
    他無比疲倦抬著頭，望著頭頂那搖曳的燈光。
    喃喃自語：
    “混小子，我早就說了不要得罪太多的人，會出大事的。
    你老是不聽。
    還喜歡說什麽，出來混必須得狠才能夠立穩腳跟。
    現在好了吧，搞得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好勇鬥狠有什麽用？人就活著一輩子，平平安安到老，多看看山水多嚐嚐美食，這才是實在的。
    權利財富，過眼雲煙罷了。
    可惜了呀，以前說這些話你不愛聽，現在說這些你又聽不到。
    要是你投胎的時間晚一點，咱們師徒兩人說不定還能夠在黃泉路上再喝一杯。
    下輩子，要不換你來當師傅吧，我一天天操心實在是太累了。”
    劉濤帶著幾名執法局的同事來到了廁所的門前。
    此刻廁所的門還沒有打開，但是站在門口就已經能夠聞到裏麵撲鼻的血腥味。
    隱約還可以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
    這並不是水滴落的聲音，而是血！
    站在劉濤旁邊的一名女同事伸手就準備去開門。
    劉濤趕緊將她的手一把拉住：
    “拜托，說開門就開門你這麽勇的嗎？”
    被拉住手的女同事如同做錯事一般有些惶恐。
    “對不起劉副局長，我今天是第一次跟隨辦案，有點緊張。
    現在不該開門看現場嗎？”
    劉濤無語歎息一聲：
    “現在的人手是越來越緊缺了，就連你這樣的新人都得跟著辦凶殺案。
    也不知道你扛不扛得住。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夏荷，是關局長特意調過來協助您的助手。關局長說我比較心細，比較膽小，應該可以幫得到你。”
    劉濤聽完之後瞬間了然。
    自己上一次可是又提交了離職申請的，隻不過因為實在是缺人才被駁回留了下來。
    否則僅僅是因為前段時間的娛樂風波都很有可能卷鋪蓋走人。
    估計這件事情也是把關局長給嚇到了。
    所以特別安排了夏荷過來當助手，可以看著自己一點。
    “那行吧，以後咱們兩個就合作愉快。
    不過在打開這扇門之前你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後麵的畫麵估計有點讓人害怕。
    你可以嗎？”
    夏荷重重點了點頭眼神堅定：
    “劉副局長放心，雖然今天是我第一次親自來到案發現場，但是我絕對受過專業的培訓，在學校的時候各科的成績都很突出。
    有關於凶殺案的現場視頻和照片我看了不少。
    我自己還親自學習過解剖與驗屍，心理承受能力這一關絕對沒問題。”
    聽到她這樣說，劉濤也就放心了。
    至少不是個繡花枕頭不會拖自己的後腿。
    “行吧，你要是有信心那就開門吧。”
    “哢嚓”一聲。
    門把手被輕輕擰開。
    站在門口的所有執法員抬頭往裏麵看了一眼，瞬間人都麻了。
    這該死的黑夜屠夫難道是砍頭砍膩了要搞點新花樣？可是這也實在是太邪門了吧！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感到後背發涼、雙腿發軟，一個個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胃裏更是翻江倒海一般。
    站在前麵親自開門的夏荷，第一時間被廁所裏麵湧出來的鋪天蓋地的血腥氣衝得頭暈眼花。
    緊接著，又親眼目睹了如此恐怖詭異的凶殺現場，當即眼前一黑，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好幾步。
    幸好，劉濤在身後將她穩穩接住。
    緊接著，夏荷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用雙手勉強支撐著上半身，張開嘴“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原本就血腥氣撲鼻的現場，更是混雜著嘔吐的氣味。
    她這一吐，讓原本那些有點反胃，但是還不至於吐的同事也憋不住了。
    劉濤趕緊吼道：
    “都忍著點，要出去外麵吐，你們要是全部都在這裏吐，現場都被破壞完了，還查個屁！”
    一大堆人完全忍不住，直接跑了出去。
    那嘔吐的酸臭味，即便是隔著一兩條過道都擋不住。
    也幸好劉濤是專業的，否則自己估計也得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