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榮在旁邊用調侃的眼神一直望著顧陽，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而另一邊的蘇橙橙則是把頭都已經埋到了衣服裏，臉頰紅紅的，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人家女孩子都已經如此大方了，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若是扭扭捏捏，反倒有些不太像話。
    顧陽索性也伸出手與袁念棠輕輕握在了一起。
    “那就，有勞袁小姐了。”
    等到兩人離場之後，袁千秋慢悠悠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外套。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一把老骨頭可扛不住，就先回去了。”
    “後續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繼續打電話給我。”
    牧榮也跟著站起身：
    “行，我送您一程。
    真感謝您對我們公司的大力支持，以後我們一定會秉持初心，繼續為全社會做貢獻。”
    袁千秋爽朗一笑，拍了拍牧榮的肩膀，一邊往外走，一邊緩緩開口說道：
    “牧榮小兄弟，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顧陽教授的身上，你在背後默默付出，該不會吃醋吧？”
    牧榮聽到這話，傻大個似的笑了：
    “袁市長，您說這話可就見外了。
    顧陽和我那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有什麽好吃醋的？能夠看到他過得好，我比我自己過得好都要開心。
    更何況如果不是他的話，我現在說不定就隻是一個躲在出租屋裏看片兒的死宅男，哪裏還能成為什麽公司的總負責人。”
    袁千秋看向牧榮的眼神之中也帶著濃濃的欣賞：
    “很好很好，不爭不搶，淡泊名利，難怪你能和顧陽成為這麽要好的兄弟，你們之間果然有著許多相似之處。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顧陽教授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搞研究上麵，而這個年代酒香也怕巷子深，朝陽生物科技公司能夠有現如今的發展，你在背後的付出絕對也不少。
    這些隻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
    可惜了，老頭子我隻有這一個女兒，不然的話，再分一個給你也無妨。”
    牧榮在旁邊眨眨眼睛：
    “袁市長老當益壯，不如再生一個，我等得起。”
    袁千秋一瞪眼睛，借著酒勁一腳踹在了牧榮的屁股上：
    “好你個臭小子，算盤打的這麽響是吧？我這都快退休了，你還要不要我活了？”
    牧榮在旁邊跟著哈哈一笑，一個小小的玩笑，瞬間讓兩人的關係走近了不少。
    袁千秋話風一轉，說道：
    “不過嘛，我還有不少好朋友，他們的女兒一個個那也不比我家姑娘差，等回頭我幫你物色物色。”
    牧榮眨眨大眼睛：
    “袁市長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可就記住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你小子就等著當新郎吧。”
    ……
    蘇橙橙喝了幾口酒，坐在椅子上，腦袋暈乎乎的，眼睛卻一直望著電梯的方向。
    她眼睜睜看著顧陽和袁念棠一起上了天台，不知道怎麽的心裏酸得很，好像桌子上的酒都不能緩解心中的那股酸味。
    公司的其餘幾個高管小心翼翼開口說道：
    “蘇秘書，要不要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蘇橙橙搖搖頭：
    “不了，我要等顧先生一起回去。
    一會兒萬一他喝多了，我還要照顧他呢。”
    旁邊的同事看著蘇橙橙這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都有些心疼：
    “可是萬一顧教授今天不回去了……”
    蘇橙橙語氣倔強：
    “如果顧先生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
    其餘的同事聽到這話，紛紛搖搖頭，麵露惋惜：
    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了，估計要受傷了。
    也就沒敢再勸。
    蘇橙橙看著杯中的美酒以及桌上的佳肴，怎麽都覺得不合胃口。
    顧先生會和那個女孩在一起嗎？也許會吧，畢竟那個女孩那麽優秀，人家家庭背景又好。
    可我怎麽辦？
    想著想著，蘇橙橙感覺委屈得都快哭了。
    難過了一陣之後，她便自我安慰：
    算了橙橙，你配不上他的，還是老老實實當個小秘書、小助理吧。
    就這樣能夠陪在顧先生身邊，哪怕是一輩子，不也很幸福嗎？
    愛一個人也不一定就一定要得到，對吧？
    ……
    另一邊，顧陽已經在袁念棠的陪伴下，來到了頂樓天台。
    微風輕輕吹過，將袁念棠身上的清香與酒香送到了顧陽的鼻尖，讓原本就有幾分醉意的他感覺好像更醉了。
    袁念棠大大方方兩三步跑到天台的邊緣，輕輕一跳坐在了天台邊緣的圍牆上。身後的顧陽趕緊招手：
    “你可得小心一點，很危險的。”
    袁念棠額頭的發絲隨著微風飄揚，她看著下方的燈紅酒綠，笑了：
    “當然很危險啊，這裏可是整個天心市市中心最高的地方，但同樣這裏也是最美的地方。
    不過現在有顧先生在這裏陪著我，我感覺一點都不危險，隻覺得這裏好像更美了。”
    袁念棠回頭望著顧陽，內心有一絲絲的後悔。
    其實早在和顧陽接觸的第一次，她就對顧陽有些許好感，隻不過那時的顧陽還沒有完全展露出自己的潛力，下半身也處於癱瘓狀態。
    而現在，顧陽已經褪去了身上所有的缺陷，如同天上的月亮一般耀眼。
    顧陽一邊聽著袁念棠說話，一邊也學著她的樣子坐在了圍牆的另一邊。
    袁念棠笑著對他說：
    “顧教授為什麽不坐在我的旁邊呢？難道是害怕我嗎？”
    顧陽忽然哈哈一笑：
    “袁小姐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距離產生美。”
    袁念棠有些詫異：
    “顧教授倒是有趣。
    我身邊遇到的所有男的，幾乎都恨不得貼在我的身上，隻不過我連正眼都沒曾給過他們，到隻有你，有機會還離得這麽遠。”
    顧陽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和袁念棠一起欣賞著市中心的夜景。
    看著看著，袁念棠突然開口詢問道：
    “我聽說顧先生一直都還是單身狀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成個家？你覺得我有沒有機會呀？”
    說完這話，袁念棠還非常俏皮地對著顧陽眨了眨眼睛，臉頰紅紅的。
    看得出來，即便是這個在職場上叱吒風雲的女人，麵對感情問題的時候，同樣如同羞澀的小女生一般。
    要說出這句話，估計已經是在酒勁的加持之下鼓足了莫大的勇氣。
    顧陽都愣住了，他也沒有想到袁念棠居然會如此直白。
    猶豫片刻之後，他苦笑著搖搖頭：
    “袁小姐，你應該是喝醉了吧？要不咱們聊點工作。”
    袁念棠的眼睛卻瞪得圓圓的，就那樣默默注視著顧陽，沒有開口說話。
    顧陽清楚這個話題估計是逃避不了了，唉，真是麻煩。
    猶豫片刻之後，他慢悠悠開口問道：
    “袁小姐，請問你知道我喜歡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吃什麽口味的飯菜嗎？
    你知道我平時除了工作以外又有什麽樣的愛好嗎？
    你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理想和抱負又是什麽嗎？”
    接連幾個問題下去，袁念棠想張開嘴，卻發現自己什麽都回答不上來。
    自己對顧陽的了解，不外乎是兩次短短的見麵以及平日裏一些工作上的交流罷了，哪裏會知道這些問題。
    顧陽見她為難，同樣也笑了笑說道：
    “對呀，袁小姐你回答不上來這些問題。如果換做是你，我也回答不上來。
    我們兩個其實彼此之間根本就不了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