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番忙碌之後，把張約翰的屍體帶回了顧陽的實驗室。
    顧陽隻是瞥了一眼，便吩咐助手將這些屍體保存好，充當以後的研究材料。
    緊接著，杜銘作為代表，詳細匯報了這一次任務的全過程。
    顧陽聽完之後沒有評價，隻是擺擺手：
    “下去休息吧，大家都辛苦了。”
    可這一次，眾人卻沒有聽話，而是站在原地挪不動腳步。
    最後杜銘帶頭，對著顧陽彎腰：
    “顧教授，對不起。
    這一次任務，我們的完成情況屬實不好，間接害死了兩個無辜的普通人。
    如果我們當時與那怪物見麵的第一時間就全力以赴將其斬殺，也就不至於有後麵的麻煩。”
    顧陽停下手裏的實驗，回過頭笑嗬嗬地應答：
    “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這方麵我安慰不了你。
    都是大老爺們兒，也沒必要讓我來安慰。
    不過在超凡世界的領域，你們終究還是一群新手，犯點錯誤也沒關係。
    你們要做的，是複盤每一場戰鬥，讓自己盡快成長起來。
    咱們的超凡研究本身就已經落後西方那麽多了，如果再這樣沒有長進，即便我研究出更厲害的藥劑，你們也保護不了大家。”
    眾人紛紛點頭，把顧陽的教誨記在心中。
    緊接著杜銘又問：
    “顧教授，咱們上麵打算把黑夜屠夫叫過來當我們行動組的組長，您有沒有什麽想法？”
    顧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上麵怎麽安排，咱們就怎麽執行唄。
    本身我也就是個搞研究的，不可能跟著你們去前線。
    讓黑夜屠夫帶隊，倒也還行。”
    杜銘心中暗自吐槽：
    你還搞研究的呢，你那白大褂脫下來，肌肉比我都壯實。
    不僅自己早就注射了超級戰士血清，而且聽說還練了好幾門古武呼吸法，就連異人組那邊都想拉攏你過去，真夠謙虛的。
    你要是跟著我們去執行任務，估計表現比我們強得多。
    但這話他終究沒有說出口——身為戰鬥人員，心裏總惦記著讓科研人員衝在前麵，屬實有點不要臉了。
    杜銘想了一下，把黑夜屠夫對大家說的話原原本本複述給顧陽，隨後詢問：
    “顧教授，您覺得黑夜屠夫說的這些話對嗎？會不會有點太極端了？
    我們畢竟是人民的部隊，確實應該以人民為主，怎麽能為了打擊變異人而不擇手段，隨意犧牲普通老百姓？”
    雖然黑夜屠夫當時的話對他們造成了一定觸動，但他們內心依舊懷疑其正確性——這幾十年所受的教育都與黑夜屠夫說的相悖，怎麽可能那麽快接受。
    顧陽索性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給自己開了一罐可樂，一邊喝一邊回答：
    “其實你們拿這個問題來問我，內心就已經對黑夜屠夫所說的話產生了一定認可，不是嗎？”
    杜銘等人啞口無言——確實如此，如果他們從頭到尾沒被黑夜屠夫的話觸動，早就將其拋在腦後，不至於一直惦記著來這裏詢問。
    顧陽又開口：
    “你們有沒有聽過亂世重典？
    越是在混亂的時期，就越應該采取嚴苛的律法，才能夠撥亂反正。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真的延續以前在部隊裏學到的那套東西，動不動就以老百姓為中心，隨便拿個人質就能把你們要挾，這非但不是保護大家，而是害了大家。”
    聽到這話，劉濤滿腦袋疑惑：
    “顧教授，這是什麽意思？”
    顧陽解釋：
    “那些變異人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生，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同情心，做事也不擇手段。
    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們的這個弱點，以後絕對會大量抓捕平民作為要挾你們的籌碼。
    到時候你們不僅什麽工作都進行不下去，反而還會讓更多普通人淪為他們的盤中餐。
    相反，如果你們不擇手段，他們以後自然不會用人質來威脅你們，因為他們很清楚這樣做無用。
    懂了嗎？”
    眾人聽到這個解釋，瞬間茅塞頓開——他們根本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深遠考慮。
    顧陽繼續開口：
    “從我的角度而言，我倒覺得黑夜屠夫的做法沒什麽太大問題。
    你們處處想著保護普通人，可結果今天那兩個，你們不也沒有保住，反而還差點把事情鬧到互聯網上。
    幸好那個楊楊哥，本身也隻是個小網紅，如果他是個大網紅，你們現在早就出名了。”
    “黑夜屠夫可真是個有趣的家夥，或許讓他來帶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杜銘聽完這番話，內心對黑夜屠夫的話多了一些認可。
    但他們畢竟才剛進入超凡世界，思想還沒能轉變過來，要讓他們立刻變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殺戮狂人，根本做不到——這是一個漫長的適應過程。
    顧陽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你們下去慢慢消化吧。
    對了，既然打算讓黑夜屠夫擔任行動組組長，就趕緊聯係他，早點定下來也能減輕我的負擔。
    真是的，我這簡直是給你們打幾份工，虧本啊，回頭我得找上麵加加工資才行。”
    ……
    把所有人都打發離開後，顧陽坐在電腦前，打開了一個郵箱——這正是從張約翰那裏拿到的郵箱，另一端是救贖組織的某一個代表人物。
    顧陽很好奇，於是發了一封郵件：
    “你好，我是顧陽，咱們來聊聊天唄。”
    發這封郵件之前，顧陽已通過張約翰的手機看過雙方的聊天記錄，對方已經很長時間沒搭理張鈺菡了，高冷得很。
    可這一次，郵件剛發過去沒兩分鍾，對方就立即回複：
    “顧教授，早有耳聞。
    既然你能拿到這個郵箱地址，想必我們剛剛培養起來的那隻小狼已經被你解決了，對吧？”
    顧陽趕緊糾正：
    “別別別，可別往我臉上貼金，我哪有那麽大本事？我就是個搞研究的，隻不過是有人解決了那幾個小家夥，把他的手機和屍體送到我這裏，讓我幫忙研究研究罷了。
    該說不說，你們的技術還挺有趣，能讓人與獸完美結合。
    我很好奇，你們現在的最新研究成果能做到什麽地步？實力什麽樣？能不能讓我開開眼界？”
    對方又回複：
    “哈哈哈，顧教授可真會開玩笑，這是想探聽我們的機密嗎？這東西現在可不能給你看。
    不過你要是真想看，我這裏倒有個辦法。”
    “什麽辦法？”
    “那當然是顧教授您加入我們。
    以您的博學多才，留在那個肮髒虛偽的國家，屬實有點屈才了。
    來我們這裏，我們會給您相匹配的地位、無窮無盡的財富，任何條件您提出來，我們都可以滿足。
    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