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顧陽的眉頭驟然深深皺起。
    距離巨靈神被自己抓回來，才僅僅過了一天時間，且他篤定挪威組織內部絕不會對外泄露分毫，可眼前這個自稱婆蘇神的女孩，竟對此事了如指掌，她究竟憑的什麽本事？
    是在內部安插了間諜，還是藏著什麽特殊的探聽情報的能力？
    婆蘇神緩緩回過頭，瞥見顧陽愣在原地的模樣，抬手捂著嘴輕輕笑了笑，眉眼彎成月牙，那副嬌俏作態，竟和大學時期班上青澀的女孩子一模一樣，那份獨有的鮮活青澀感，澄澈透亮，根本不像是刻意偽裝。
    顧陽在這一刻忽然有些恍惚，仿佛被這抹笑拽著，瞬間跌回了滿是陽光與蟬鳴的學生時代，心頭莫名一鬆。
    好恐怖的女人。
    不過三言兩語、一個淺笑，就能讓人下意識卸下大半防備，將警惕降到最低。
    顧陽深吸一口氣，指尖微微收緊，已然將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女孩，歸到了極為危險的行列裏。
    婆蘇神收了笑，語氣輕快地接著開口：
    “不要那麽緊張吧，雖說巨靈神落在了你手上，但你該清楚，咱們七大神之間的關係本就一般，甚至還結著點小仇。
    其他家夥的心思我不知道，反正於我而言，絕不可能為那個白癡大個子拚命。”
    顧陽緩步坐在沙發上，指尖夾起一根雪茄，打火機“哢嗒”一聲燃起星火，他隨意點燃雪茄，煙絲灼燒出淡白煙霧，抬眼看向她：
    “那你說說，今天過來是什麽目的？”
    婆蘇神眨了眨清亮的眼眸，語氣帶著幾分狡黠：
    “你猜猜唄，我要是直接說答案，多無趣。”
    “這還用猜？
    肯定是看我長得帥，想對我圖謀不軌，”
    顧陽吐了口煙圈，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這種苦惱我遇過不知多少次。
    ：唉，你們這些女人，總被我的盛世容顏吸引，從不在意我內心深處的才華，可憐又可悲。”
    婆蘇神聞言，先是愣了一瞬，眼底滿是錯愕，緊接著“撲哧”一聲笑出了聲，肩頭輕輕晃動：
    “你可真搞笑，這種時候還能開得起玩笑。”
    笑夠了，她抬眼望他，眼底帶笑：
    “好吧，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今天見你，確實覺得你有點小帥。聽說你還沒談女朋友？
    要不，考慮考慮我？你想要的樣子，我都有喲。”
    顧陽一臉放鬆地吐出個圓潤的煙圈，煙霧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
    “所以，你今天來，是為了相親？”
    “對呀，不知道顧教授看不看得上我？”
    婆蘇神歪了歪頭，語氣帶著幾分試探：
    “還是說，你其實喜歡性感風？不該啊，我來之前特意查過，顧教授該喜歡我這樣清純可愛的才對。”
    顧陽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無奈挑眉：
    “你這是從哪看的野史？不過我不喜歡這種浮於表麵的相親，真要談，得來點深入的。”
    “啊？還要怎麽深入？”
    婆蘇神眼底滿是疑惑，眨著眼睛望他。
    顧陽勾了勾唇角，語氣帶了幾分玩味：
    “簡單，試試尺寸合不合適就行，今晚，來我家臥室見？”
    婆蘇神先是一愣，隨即笑得合不攏嘴，眉眼間滿是雀躍：
    “他們都說顧教授是書呆子，今天見了才知道是假的，你還挺悶騷。”
    顧陽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卻無半分笑意，他清楚，這女人今日前來，目的絕不可能這麽單純。
    可她不急著說，自己便也沉得住氣——談判裏，先開口的一方，從來容易落下風。
    兩人又隨意胡扯了幾句，婆蘇神終究沒了耐心，打了個慵懶的哈欠，徑直坐在顧陽對麵的沙發上，身子微微後仰，語氣帶了幾分無奈：
    “顧教授，你可真沉得住氣。
    行吧，這一局算你贏，不跟你耗了。”
    她抬眼望他，神色認真了些：
    “今天過來，我主要是想從你手上買走巨靈神。”
    顧陽眯起眼睛，指尖摩挲著雪茄煙身，語氣淡然：
    “哦？這可是筆大買賣，你們準備付出什麽代價？”
    婆蘇神神色誠懇，語氣鄭重：
    “顧教授，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錢財、權力皆唾手可得，這些庸俗之物，我們便不拿出來獻醜。
    我能給你的，是一個承諾，一條退路。”
    顧陽眼底閃過幾分興趣，抬了抬下巴：
    “說說看。”
    “現在東西兩方的超凡對抗，暗地裏已到極致，我們救贖會代表西方超凡領域，卻不是唯一的代言人，至少在華夏境內，還有其他隱藏的代言人，隻是你們尚未察覺。”
    婆蘇神緩緩道來，語氣平靜卻藏著分量：
    “表麵上你們已將救贖會打壓到極致，似要穩贏，可實際上，最後花落誰家，尚未可知。”
    這話讓顧陽心頭微動，屬實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為西方派出的超凡力量隻有舊神會，竟沒料到對方早做了多層準備，藏了後手。
    “把這麽重要的情報泄露給我，你不虧？”
    顧陽抬眼望她，語氣帶著幾分審視。
    婆蘇神將腦袋靠在柔軟的沙發坐墊上，眼眸半眯，似沒睡醒般慵懶：
    “無所謂，出來談生意，總得有誠意。
    顧教授該明白，這場無聲之戰，輸贏難定，你就不想給自己留條退路？”
    顧陽眯著眼睛沉默不語，指尖的雪茄燃著淡煙，神色難辨，似是被她的話打動。
    婆蘇神見狀，趁熱打鐵道：
    “我能給你留條退路，若最後你們輸了，我會給你準備新身份，讓你輕鬆加入救贖會。
    隻要你幫我這個忙，往後無論誰贏誰輸，都不影響你的生活。”
    顧陽聽完，指尖頓了頓，心底卻未有波瀾——人生匆匆數十載，多為自己謀劃是普通人的考量，於他而言，眼下每場仗皆是必勝之局，何來輸的可能？
    那些隱藏的組織，如今沒找到便罷，一旦察覺，無論實力多強，結局隻會和舊神會一樣。
    婆蘇神瞧著他方才似有猶豫，本以為快要達成合作，可轉瞬見他眼神恢複成那般洞悉一切、淡然疏離的模樣，頓時一頭霧水，忍不住追問道：“你一點都不心動？非要在這艘船上戰到死？萬一船翻了，你也不走？”
    顧陽笑著擺擺手，語氣篤定：
    “也並非如此，我確實感受到了你的誠意，甚至覺得加入救贖會，不用被條條框框束縛，也挺好。
    當然 ，人總要圖些實際利益，可我拒絕你，是因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贏下這場勝利，包括你口中隱藏的代言人，隻要被我抓住，沒一個能有好下場。”
    他頓了頓，眼底閃過幾分冷意：
    “你的條件沒了優勢，且巨靈神對我怨恨極深，放他出去，指不定會怎麽報複。
    所以，價格不合適，沒必要談了。”
    婆蘇神舔了舔唇角，明明是張清純可愛的臉，偏要擺出凶狠的模樣，顯得有些違和，語氣卻帶了幾分執拗：
    “顧教授，你說得對，那咱們再退一步，我要巨靈神的身體，哪怕你殺了他也行，屍體得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