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怎麽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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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覺得奇怪,但胡屠夫並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
    收拾小鯽魚費了一番功夫。
    鐵鍋燒熱,大伯母噸噸噸倒油,一臉肉疼,“兩斤魚,再加上兩斤油,就這點玩意得十塊錢。”
    要不是看在男人掙錢,譚文遠又出了大價錢,她根本舍不得這樣吃。
    葉藍笑著說道,“又不是天天有魚賣。”
    “這倒是。”
    一想到明天夥食費就能降下來,大伯母心情又好了起來,她燒熱油鍋,把小鯽魚炸酥,又細細地撒上了椒鹽。
    晚餐是燉濃稠的白粥,芝麻燒餅,幹炸小鯽魚,還有涼拌菠菜。
    其他菜也倒罷了,炸小鯽魚在丹山是很稀罕的,主要是這邊人不咋吃魚。
    爺爺一看到小鯽魚,就食指大動,這是一道下酒的好菜啊。
    他忍不住咂巴嘴,“要是有口酒就好了。”
    譚文遠壓低了聲音,“老兄,我這裏有錢,讓小葉去打點酒?再買包花生米?”
    爺爺眼睛亮了,同道中人啊,“你都骨折了,能喝酒嗎?”
    “你不懂,骨折了才要喝酒呢,喝了酒就不疼了。”
    正好醫生過來查房,聽到兩人對話,又背著手走了。
    這都是什麽病人啊?
    見醫生不管,爺爺更來勁兒了,他摳著自己的小荷包,從裏麵摳出五塊錢,對大伯說道,
    “老大,去買點酒,再買包花生米,要好酒,玻璃瓶裝的那種。”
    爺爺想的挺美,就算譚文遠再有錢,他也是外地來的,是客人,這頓酒他還請得起。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小護士走了進來,“哪個病人要喝酒?”
    爺爺沒敢說話,譚文遠也低下了頭。
    “這裏是醫院,誰敢喝酒就立刻出院。”護士年紀小,氣勢非常足。
    病人和陪員都別過了頭,外麵的天可真藍啊。
    等護士離開以後,葉藍笑著說道,“先吃飯吧,等你們好了,有的是機會喝酒。”
    剛端起碗來,又有人進來,是兩名麵生的警察同誌。
    警察是來找大伯母的。
    大伯母很驚訝,她是個最安分守己,不生是非的人,“找我?”
    “對。”
    接診葉小鳳的大夫,懷疑她受到非法侵害,報了警。
    然而警察過來查了一遍,什麽線索都沒找到。
    醫生說,把沾有痕跡的床單交給蔡淑芬了。
    蔡淑芬矢口否認,說這些東西都是妯娌收著。
    兩名警察是過來核實情況的。
    大伯母差點氣昏,怎麽攤上這麽一個妯娌?
    隻要有一點髒水,都要往她身上潑。
    “警察同誌,葉小鳳的貼身東西,都是蔡淑芬收著的。”葉藍及時揭發。
    “你跟蔡淑芬是什麽關係?”
    “我是她女兒。”
    兩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蔡淑芬跟葉藍竟然是母女關係?
    那證詞應該沒有假。
    又詢問了爺爺大伯父奶奶等人,大家異口同聲,說法跟葉藍一致。
    警察沒有多說什麽,現場錄了證詞,又讓他們按手印,就離開了。
    “蔡淑芬這是想幹啥呀?”
    “她好像不咋希望破案?”
    當天發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裏,明明是醫生把床單交給了蔡淑芬,還叮囑她千萬不要洗。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啊?蔡淑芬就把床單弄沒了,還滿嘴胡咧咧。
    大伯母一臉疑惑,“不會吧,小鳳可是她親閨女,她難道不恨壞人嗎?”
    恨也許是恨的,但蔡淑芬更愛自己。
    “等著吧,反正咱沒幹壞事,也不心虛,警察已經開始調查了,總歸能給個交代。”爺爺捂著心口,他有點不舒服。
    警察剛離開,葉小鳳就醒了。
    身體上的異樣讓她很痛苦,得知自己遭遇了什麽之後,葉小鳳當場就崩潰了。
    怎麽會是她,不應該是葉藍承受這一切嗎?
    “媽,肯定是葉藍幹的,我知道了,她把湯換了,你放開我,我要去告她。”葉小鳳腦袋上還包著紗布,跟瘋了一樣,要去找葉藍算賬。
    葉媽拚命抱住她,“孩子,你冷靜一點,事情已經這樣了,鬧騰對你沒好處。”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明明說好的,不該是我啊,出了這種事,我還怎麽找對象啊……”葉小鳳哭了起來。
    “沒事兒,媽已經想好該咋辦了,出院以後,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該幹啥就幹啥。
    但凡有人問,咱就說出事的是葉藍。”葉媽很有信心。
    “他們能信嗎?”
    “說的多了,總會有人信的,我是她媽,你是她親姐,咱們會害她嗎?”
    葉小鳳一聽,正是這個道理,情緒竟然漸漸平和下來,但她仍然咽不下這口氣,
    “媽,到底是誰害的我?是那個殺豬的吧?咱不能就這麽放過他,不然報警吧?”
    葉媽媽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葉小鳳這是還沒認識到自己的處境,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鬧出這種醜事,除了胡屠夫,誰願意娶她?
    還報警?
    要是報警的話,警察還原真相,連她這個當媽的都要吃掛落。
    葉媽輕言細語,“小鳳,媽知道你受委屈了,但眼前正在風口浪尖上,這事兒不宜鬧大,鬧大了對你名聲不好。
    你聽媽的,先養好身子,其他事慢慢再說。”
    葉小鳳信以為真,又覺得委屈,用被子蓋住頭,嗚嗚哭了起來。
    葉媽坐在她身邊,開始絮叨家裏的難處,葉萬山和李鳳英丟了工作,等這兩人回來,吃住都成問題。
    租屋已經擠不下了,找新房迫在眉睫……
    胡屠夫給了三千塊,再加上爺爺奶奶手裏的八千塊,一萬多呢。
    手裏有了錢,葉媽就想把房子買回來,當然了,這次買房得寫她蔡淑芬的名字。
    但八千塊在爺爺奶奶手裏,兩個老不死的把她當外人,肯定不會把錢交到她手上。
    要錢這事兒,還得葉爸出麵。
    葉媽就是這樣,用不著葉爸爸的時候,總嫌他礙眼,恨不得把他一腳踢開,用得著的時候,才想起自己男人。
    葉媽尋思著,葉爸爸肯定是沒有辦好自己交代的事兒,所以不敢回家。
    大概是聽的煩了,葉小鳳突然掀開被子,“那可是咱們賣房得的錢,爺爺奶奶憑啥把在手裏?他們不給,咱不會自己拿回來?”
    葉媽眼睛一亮,對啊,她去拿自己的錢,這總不能算偷吧?
    葉媽打著壞主意,壓根不知道警察已經盯上了她。
    警察辦案自有一套流程,越是覺得有嫌疑,越是不會驚動對方,免得嫌疑人串供,或者是抹除證據。
    葉媽哪裏會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