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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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狗男人不是嚇唬她,因為建築工人到的時候,物業跟著到了。
    “路小姐,”物業為難,“真不能加高的...您看看整個小區都是統一的...”
    金北周悠然自得地扶在牆頭:“就是。”
    路櫻手裏的卷尺嗖地砸了過去。
    金北周利索地接住。
    “隔壁的人總這樣扒在牆頭偷窺我家,”路櫻一字一句,“我一個單身孕婦害怕,您說怎麽辦!”
    物業抓耳撓腮,怎麽辦,他也不知道怎麽辦啊!!!!
    “不、不會的吧?”
    話音落,路櫻猝然皺眉,手不經意捂住小腹,有些痛苦的樣子。
    霎時,原本還老實待在隔壁的男人雙手撐在牆頭,一個躍身跳了過來,焦急道:“肚子痛?”
    路櫻站直,方才的痛苦一掃而空:“您看見了吧?”
    物業:“......”
    金北周:“......”
    路櫻十分平靜:“這樣我很沒有安全感,我的安全也很沒有保障。”
    物業欲哭無淚,但加高牆壁真是違建。
    “還有,他現在踩在我家的院裏,”路櫻說,“我是不是能投訴他,並且報警把他抓起來?”
    “......”
    僵持半晌,物業最終決定回去開個會,跟全體業主商量下這事,並且安慰道:“特事特辦,等您生完立刻拆了,我想業主們都不會有意見的...”
    金北周冷笑:“我這個業主反對。”
    “......”
    沉默。
    物業掛著哭腔:“我回去就辭職。”
    路櫻最不愛為難別人,眼見物業因這事受了打擊,她一個扭身,看向始作俑者:“你滾回你自己家!”
    金北周喉嚨裏似乎哼了聲,又要撐著牆頭跳回去。
    路櫻怒道:“走門!!”
    “......”
    走就是了,凶什麽嘛。
    “寶寶要是一驚一乍小爆脾氣就隨你,”金北周弱弱道,“別到時候賴我...”
    路櫻上來就要給他大耳巴子。
    金北周長腿邁得快,哄道:“走了走了,怎麽跟小地雷似的。”
    還貼心的幫她把工人送了出去。
    路櫻惱火:“這牆頭我想裝點碎玻璃碴子,行嗎?”
    物業:“......”
    緘默短瞬,他含糊道:“您悄悄的,別太明顯,我當不知道。”
    然而實際可操作性不強,因為另一邊與她共享這堵牆的“業主”不同意。
    看著男人賤嗖嗖的表情,路櫻扭頭回了屋內。
    &n要在這裏跟他浪費時間。
    幸好草堂都是排屋,就算不去前院,她在屋裏活動就是了,再不濟爬爬樓梯,不就是空間小了點,她能忍。
    中間張媽進來兩次,每次都念念有詞,說隔壁好忙,穿著西裝的人來來往往,應該是過來跟金北周匯報工作的。
    路櫻充耳不聞。
    傍晚變了天,到晚飯時間一場暴雨淋了下來。
    張媽喲了聲:“花房頂棚忘記關,把別裏麵花苗打壞了。”
    路櫻的身子沒辦法出去,張媽撐了把傘,結果剛出玄關就被風刮翻。
    暴雨如注。
    張媽把傘掌穩,借著風雨中隱晦的光線,看見男人冒雨將花房最後一扇天窗關掉。
    男人身形薄瘦,在夜中仿若撒旦,確認完院裏的事物打算翻牆回隔壁。
    爬牆頭時,男人回了下眸。
    張媽目瞪口呆,這要是讓路櫻知道,指定又得炸毛。
    男人身體被雨水濕透,衝她咧了下嘴,用手勢比劃——您回去吧。
    張媽搖頭歎息,搞不清楚這對夫妻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地步。
    日子似乎能在這種互相僵持、又互相製衡的微妙狀態下緩緩過去。
    勞動假一過去,路櫻休息夠了,身體泛懶的感覺好了許多,恰好到了產檢的日子,打算自己溜達著去醫院。
    毫無意外,她邁出門那刻,隔壁天天監視她的狗就跟了過來。
    才五月,路櫻還穿著外套,而金北周已經是夏天的穿戴。
    “你別跟我。”路櫻也沒炸毛,平平靜靜往前走。
    金北周將棒球帽拿下來,輕柔地扣她腦袋上,又調整了下位置。
    他手像抓球一樣攏住她後腦,像在扶她走路,更像是不許她把帽子拿下來。
    以前路櫻總會為他這種霸道又親昵的舉動心跳不已,現在她隻想讓他消失。
    陽光曬到她臉,路櫻仰頭:“你應該知道了,這個寶寶,我最初是不打算要的。”
    金北周動作一頓。
    路櫻:“我用了很多理由才勸服自己把它留下,但現在,我又後悔了。”
    “......”金北周手緩緩垂下,“我就這麽爛嗎?”
    “是我們不合適,”路櫻認真道,“二哥,你去過自己的生活吧,你會發現,少一個路櫻你會輕鬆很多...”
    金北周打斷這話:“不要代替我去判斷我的感受。”
    “所以你看,”路櫻抓住漏洞,“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我們總是爭吵,總在誤會彼此的好意。”
    金北周唇角提了下:“就你現在的態度,你認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讓我擁有寶寶的探視權?”
    她連麵都不願給見,能願意分他寶寶的探視權?
    這姑娘還有信用可言嗎?
    路櫻有點累,手撐在後腰:“你想怎樣...”
    話音沒落,男人高大的脊背就彎了下來,條件反射摟住她腰。
    路櫻:“......”
    “寶寶有我一半,”金北周垂睫,“我要負責你的孕期和產後,還有寶寶未來的撫養...”
    聞言,路櫻急了,他用孕期、產後、未來六個詞。
    這跟複婚有什麽區別,這不就是複婚的意思嗎?
    路櫻:“如果它不能屬於我,那我立刻打掉它...”
    話沒說完,男人幹燥溫暖的手心捂住她嘴。
    金北周眼睛充血,藏不住的哀痛,低著嗓,一遍一遍的求她:“你別說這種話,我求你,寶寶會聽見的,我隻是想陪你去產檢沒想做別的。”
    他紅著眼,卑微進塵埃:“就陪你產檢,其它都答應你,都聽你的。”
    路櫻毫不客氣:“你搬走。”
    “...好。”
    “不要再監視我。”
    “好。”
    “寶寶姓路。”
    “......”金北周望著她,“我從沒想跟你爭這個。”
    他隻想護她平安,護寶寶健康,她真的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