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別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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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九月睡覺依然需要阿貝貝,然而有爸爸媽媽同時陪伴,幾天功夫,路九月的阿貝貝隻需要在枕邊放著,已經不用必須抱在懷裏才能入睡了。
    金北周總是等她睡熟再輕手輕腳送回隔壁。
    路櫻在酒店待不住了,她想回草堂,路九月也想回,哪怕酒店這一層什麽娛樂設施都有。
    金北周始終不提。
    他喜歡沒有外人打擾的生活,路櫻和路九月的眼裏隻有他,無聊了纏他,開心了找他,心煩了衝他瞪眼睛。
    酒店這一層封鎖,簡直是他的快樂天堂。
    這晚,哄睡女兒之後,金北周回主臥,路櫻趴在床上打遊戲,大概是輸了,腳丫子不爽地蹬了兩下。
    金北周抽走她手機,側身躺著,把她抱進懷裏。
    “九月今天沒想起來要阿貝貝,”他說著新發現,“我給她塞枕下了。”
    路櫻指腹探到他後腰,摩挲那片疤痕:“你是她的阿貝貝。”
    她手指溫軟,金北周嘶了聲,不知是疼是癢,後背倏然挺直。
    “別亂碰!”他斥道。
    路櫻:“疼啊?”
    金北周摁住她:“你說呢。”
    “......”
    路櫻在他懷裏拱了拱,悶聲:“忍著吧,你傷好嚴重。”
    金北周十分誠實:“我怕我做夢都能爬進去。”
    “......”
    兩人大眼瞪小眼。
    “沒事,”金北周難得別扭,“隻要你不嫌醜,我不怕疼,也不怕傷口撕裂。”
    路櫻沒好氣:“我怕!”
    金北周揉她腰:“你怕疼啊?”
    也是。
    太久了呢。
    金北周不要臉:“總不如第一次疼吧,我一定做好...”前期準備。
    話沒說完,一道輕輕軟軟的童音幽靈似的傳來:“爸爸,媽媽,你們在剪指甲嗎?”
    否則為什麽說疼。
    路櫻條件反射地踹了金北周兩腳,慌慌張張爬到另一邊:“媽媽、媽媽碰到爸爸傷口了,他叫疼來著。”
    相較於她的緊張,金北周慢條斯理起身,手裝模作樣捂在腰部:
    “是,媽媽傷到爸爸腰了。”
    “......”
    “寶寶怎麽醒了,”金北周蹲在那裏,跟小姑娘平視,“是不是做夢了?”
    臥室隻開了睡眠燈,走廊黑暗,父女倆一蹲一站,處在光線明暗交錯的地界。
    路櫻捧著臉,看某個男人哄小孩。
    場麵分外熟悉,像極了她和金北周的少年時光,他嘴上不樂意,卻總是身嫌體正地彎腰哄她。
    金北周也做得熟練,連適應都不用。
    路九月揉揉眼:“忘記說了。”
    “嗯?”
    “櫻櫻,”路九月看了過來,“我愛你。”
    路櫻聽慣了,一個飛吻送過去:“媽媽也愛你。”
    路九月笑嘻嘻,臉一扭:“爸爸,我愛你。”
    金北周心花怒放,在她臉蛋親了親:“爸爸陪你回房間,待會還要哄媽媽。”
    路九月極為成熟:“爸爸哄媽媽,九月自己睡。”
    “......”
    小姑娘蹬著腿離開,還要嚷一句:“櫻櫻,二哥,愛喲~”
    金北周不大放心,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去兒童房確認女兒真的睡著才回到房間。
    路櫻很得意:“看到了吧,我女兒很貼心的。”
    “......”金北周瞥她,“你能不能學學?”
    “學什麽?”
    “把愛我掛在嘴邊。”
    “......”
    金北周捏她臉:“說句愛我。”
    路櫻嘴巴被捏到嘟起:“愛你~”
    “......”似乎沒想到她會輕易服軟,金北周手勁不由得鬆了,“再說一遍。”
    路櫻恢複自由,笑眯眯的:“愛你。”
    趁還年輕,趁還有機會去愛,趁所愛正在眼前,別吝嗇,別留遺憾。
    這是路櫻幾經生死明白的道理。
    金北周呼吸漸急,她一句愛,他理智灰飛煙滅,一個不容拒絕地覆身,將她控在身下。
    路櫻擔心他傷,嘴巴還沒發出聲音就被他封住。
    圍剿來勢洶洶。
    大學那會兩人初嚐禁果,路櫻疼死了都不願鬆口,金北周能給她跪下卻不願將自身狼狽說給她聽,兩人在最愛的年紀各有倔強,長出的鋒芒也紮痛了對方。
    可若是沒有對方,這一生又太過漫長,甚至毫無意義。
    他們就要抵死糾纏,愛恨僅因對方。
    燒傷恢複是個十分痛苦的過程,金北周隻在意複原程度,完全不在意中間要經曆的過程。
    路櫻不許他繼續動手術。
    金北周嫌棄身體不夠完美。
    路櫻煩了:“你一個大男人要什麽完美!”
    金北周唇線抿緊,憋屈又負氣地盯著她。
    那她怎麽都不邀請他回家住?
    是不是還在嫌棄他?
    女兒都接受他了,他還要住酒店!
    兩人似乎換了個,輪到金北周陷入內耗。
    臨近寒假,路櫻著急棋院的工作安排,心思自然不如他細,手一擺:“我去趟棋院,你過會去舞蹈班接九月。”
    “......”金北周亦步亦趨,“我先陪你去棋院,中間再去接女兒。”
    路櫻隨他,認為他是在酒店太無聊了。
    一進棋院的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合照。
    前段時間路櫻在圍棋交流會上和棋聖的合照。
    上麵原本是有葉城的,但被路櫻裁掉了。
    她才不要幫對麵做廣告。
    金北周掃了眼,神情帶著一點傲嬌,一點藏不住的滿意。
    有家長過來閑聊,談到這張照片:“對麵棋院也有喲,一樣的呢,就是上麵多了個人。”
    還能多誰。
    葉城唄。
    金北周一張俊臉刷地黑了。
    一個又摳門又下作的狗男人,連入場券都不配得到,還敢覬覦他家又有錢又有貌哪哪都好總之沒有任何缺點的路公主?
    一想到他不在的這三年葉城明裏暗裏的接近,金北周就想讓對麵破產。
    路櫻催他去接女兒。
    金北周鼻息輕哼,邁步朝外走,沒搭最近的電梯,而是繞到對麵,特地從葉城麵前路過,還打了個招呼:“葉老師,忙呐。”
    葉城:“......”
    金北周雙手插兜:“哦,我送我太太來上班。”
    “......”
    誰問你了。
    金北周眼尾睨他:“我現在又要去接我女兒了。”
    “......”
    趕緊滾。
    金北周:“接完我女兒,我們父女倆再一塊來接我太太。”
    葉城:“......”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