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意識？”
    蘇弦吃了一驚。
    “不錯，我進入鏡像深淵之後，它複製了我的能力，我與之戰鬥，這才負傷。而且它識得太虛天龍族的血脈，顯然對此有所了解。”
    龍夢璃回憶起此前的場景。
    “好，我知道了。不過眼下你還是好好休息養傷才是。”
    蘇弦關切道。
    “哼，這點小傷，本皇——”
    龍夢璃話音未落，驚覺朱唇被吻，麵色羞紅。
    “來，讓為夫給你檢查檢查身體。”
    蘇弦壞笑。
    龍夢璃羞惱相迎，欲罷不能。
    ……
    天州，青城。
    葉清雪赤足踏過青石小徑，發梢的赤凰挽天簪收斂成木簪。
    感受到有些異常，葉清雪徒步而行。
    本該秋收的稻田間空無一人，熟透的穀穗在風中腐爛發黑。
    她俯身輕觸泥濘，涅盤火在指尖凝成金蝶，振翅間燒盡土壤中的灰敗氣息——那是由無數絕望與恐懼淬煉的業毒。
    村口古槐下，三百村民正機械地叩拜血色圖騰。
    圖騰中央的天刑血斧紋泛著妖異紅光，每個叩首者的眉心都浮現微型枷鎖印記。
    “這位姑娘，要入聖教麽？”
    枯瘦的布道者從樹影中浮現，手中銅鈴搖晃著嬰兒頭骨，“天刑降世，可渡一切苦厄……”
    涅盤火蝶突然撲向銅鈴，將頭骨煉成舍利金珠。
    葉清雪拾起金珠輕吹，珠內傳出數百嬰魂的啼哭：“好個渡厄，好個聖教。”
    “真該死啊！”
    葉清雪一怒直接將這些罪魁禍首焚燒殆盡。
    就在這時村中央的新建的神像突然活化，石質劍鋒劈向葉清雪後心。
    她旋身以火凝盾，雪眸中金焰暴漲，掌心一並火焰長槍射出，兩股能量對撞，神像瞬間炸裂開來，露出核心處跳動的紫黑色心髒。
    火鳳長鳴著啄碎心髒，膿血中爆出萬千冤魂。
    葉清雪眼神一黯，以涅盤火淨化，送其去往生。
    就在這時，村口古槐突然自燃，燒焦的樹皮顯露出觸目驚心的血字——這村落竟是天刑殿布下的附近三百祭壇之一！
    葉清雪踏著火雲升至千丈高空，發簪徹底解放靈力，化作焚天火鳳。
    方圓百裏的天刑祭壇同時震顫，無數血色枷鎖刺向蒼穹。
    她雙手結出鳳凰古印，涅盤火凝成金雨傾盆。
    雨滴觸及信徒眉心，枷鎖印記化作灰燼；雨簾掃過腐爛稻田，新芽破土瞬間成熟；最震撼的是那些被囚的魂魄，在火雨中重聚身軀，掌心皆浮現涅盤火紋。
    “這才是渡厄。”
    葉清雪輕點最後一座神像，石像在金光中崩塌成齏粉，隱隱有嘶吼聲傳出。
    暮色降臨時，村落升起久違的炊煙。
    重獲新生的老嫗捧著新米跪獻，卻發現仙子早已離去。
    田埂上殘留的金色火苗跳躍著，將天刑殿的血斧圖騰改繪成展翅鳳凰。
    做完這些，葉清雪麵色凝重，繼續前往青城，忽然傳來破空聲，七道劍光封鎖八方退路。
    “仙子何故壞我聖教功德？”
    青衫修士腳踏血雲降臨，袖口銀線繡著天刑斧紋。
    他身後三百信徒機械叩首，每人的叩擊聲都精準同步，在地麵震出蛛網狀裂痕。
    葉清雪展開「火靈視界」看到修士丹田異狀——本該是金丹的位置，竟蜷縮著生有六翼的漆黑元嬰。
    “以童男童女心頭血抄經，算哪門子功德？”
    葉清雪怒道，雙眸突然燃起金焰。
    青衫修士麵色驟變，腰間玉牌迸發血煞劍氣。
    七名隨行劍修結成天刑誅魔陣，“此女壞我聖教計劃，為我聖教之敵，殺！"
    葉清雪發間木簪化作火鳳衝天而起，萬千火羽如雨墜落。
    劍陣觸及涅盤火的刹那，七人佩劍突然調轉劍尖，不受控地刺向自己眉心，一命嗚呼。
    青衫修士突然撕開胸襟，六翼元嬰破體而出。
    那元嬰腹部長滿口器，吐出三十六朵黑蓮，每朵蓮花都包裹著修士生魂。
    “能逼本座顯露聖嬰，你……”
    狠話卡在喉間，修士驚覺黑蓮正在反噬己身。
    葉清雪將涅盤火導入黑蓮核心，黑蓮瓣瓣綻放，九百道純淨生魂破繭而出。
    元嬰尖叫著膨脹成肉球，卻被火鳳一爪捏爆，膿血尚未落地便被蒸幹。
    葉清雪並指按在修士天靈，涅盤火逆溯其記憶長河。
    畫麵中浮現紅蓮穀主炎燼教唆密謀的場景。
    “原來如此。”
    葉清雪碾碎修士神魂，殘魂凝成追魂金雀，突然尖嘯著撲向西北，那裏正是紅蓮穀秘密分壇所在。
    葉清雪記下位置，因為擔心青城楊家的情況，沒有立刻前往，而是先去了楊家。
    ……
    “求求你們了……我楊家真的沒有靈脈了……”
    族長楊知秋的哀求聲從祠堂方向傳來。
    “楊族長，你誤會了，我聖教乃是青城大教，更是天地正教。
    現在多少人想加入我聖教都沒有名額，我也是看與你楊家有緣，這才前來接你楊家之人入我聖教。”
    十八名黑袍使正將楊家子弟驅趕到祭壇，為首的疤麵修士笑著解釋道，隻不過在其疤麵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猙獰。
    “多謝大人青睞，不過我楊家隻想規規矩矩做個普通人，不願加入聖教，還請大人諒解啊！”
    楊知秋急忙解釋。
    “嗬嗬，楊族長，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雖然是楊家族長，但是如今聖教發展順應天道，楊家子弟未來也是要發展的不是？
    怎麽可以因為你的一己私念而耽誤了他們的前程？”
    疤麵修士不滿道，說著便是示意十八名黑袍使加快手中的動作。
    “大人，大人，他們不願啊！”
    楊知秋大急。
    疤麵修士沒有理會，徑直來到楊家子弟麵前，“嗯，這個不錯！”
    瞅見一個長相精致的楊家少女，疤麵修士雙眸精光閃爍，“算她一個！”
    “還有這個、這個……”
    黑袍屬下連忙推搡著將顫抖的楊家子弟聚攏到一起。
    “大人……”
    楊知秋還想求饒，卻不想被一個黑袍人一腳踹翻，嘴角溢血。
    “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啊！大人現在是跟你有商有量的，若是不識抬舉的話，哼哼，別說你了，就是整個楊家，都得給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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