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入口前。
    “二哥，走吧。”
    趙長空拿著樓少澤翻譯出來的密文，眼神堅定地看向司南振宏。
    司南振宏看著麵前的天牢大門，重重點了點頭。
    消息泄露的事情他們已然知道了。
    可以預料，隻要邁出這個門，他們會遭受怎樣的風暴。
    不過，他毫無畏懼！
    想要見證大延的繁榮，又怎麽可能不經曆如今的風雨。
    “長空...”
    然而，司南振宏才剛剛跨出一步，卻又突然把腳收了回來，轉頭看向一旁的趙長空，欲言又止。
    趙長空聞言，下意識轉頭看了過去，見著司南振宏的樣子，頓時就明白了。
    “二哥，如果你說要我棄你於不顧的話，那便沒必要了，你了解我的...”
    趙長空微微一笑：“我這個人從來都沒有丟棄同伴的習慣。”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司南振宏搖了搖頭，啞然失笑。
    “既如此，那就助我們兄弟馬到成功！”
    “馬到成功！”
    話音落下，司南振宏當先朝著天老外走去。
    不過趙長空卻是落後了一步，他看向一旁的蕭文生：“師兄，樓少澤便交給你了。”
    “放心。”
    蕭文生點了點頭，叮囑道：“萬事小心，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師兄，你不了解別人難道還不了解師弟我嗎？沒把握的事情，我怎麽可能會去做？”
    趙長空信心滿滿地道。
    頓了頓，他看向蕭文生道：“對了師兄，我輩修士求得便是一個念頭通達，有些事你想做便做，無需顧及我的感受，何況我也相信師兄一定能處理好那些瑣事。”
    說罷，不等蕭文生回應，便頭也不會地踏出了天牢。
    蕭文生頓時就怔住了，冷冷地看著趙長空離開的背影。
    直至許久，他神情才重新有了一絲波瀾。
    那是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可這笑容卻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大，直至開懷大笑了起來。
    樓少澤被蕭文生突然的變故弄得有些發懵，不明所以地看著蕭文生。
    心中暗道，這些人都這麽突然嗎？
    “樓少澤。”
    便在這時，蕭文生突然轉身看向了他。
    樓少澤怔了怔，但還是急忙應道：“蕭先生，您...”
    “你那小兒子雖才剛滿周歲，年歲尚小，但我觀其天資聰穎、福緣深厚。
    盡管你與我師弟有著仇怨，可我還是想收起為徒，日後悉心教導，將來不說出人頭地，卻也可以精彩一生。”
    蕭文生話語平靜，但卻像是驚雷一般在樓少澤耳邊炸響。
    哪怕司南振宏為人不錯，其言行也是有目共睹，再加上有蕭先生擔保。
    可他還是放心不下那幼子。
    而他之前本就有意讓蕭先生收他那幼子為徒，隻是礙於自己與趙長空的關係，加上他如今罪臣的身份，這才沒有開口。
    卻沒想到，蕭先生竟是主動提了出來。
    這怎麽能讓他不激動？
    “蕭先生，您...”樓少澤聲音哽咽，“隻要您不嫌棄我那幼子出身，少澤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出身並非他自己能夠決定的，可將來卻是。”蕭文生搖了搖頭，“不過，我並不會馬上收你幼子為徒，我會先將其帶在身邊教導。
    待他成長到明事理，知善惡的年紀，我會將你與我師弟一事全部告知，並闡明利害。
    屆時我會詢問他自身意願，若他能夠放下仇恨，願意拜我為師，那我自當盡心教導。
    可若他執迷不悟，被仇恨蒙蔽了心神，那便是他與我無緣，我會讓他離開上京，尋個偏遠城池做一輩子富家翁。
    至於他將來如何，便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盡管趙長空說了他不介意，可他卻也不能不考慮師弟的感受。
    這是他權衡利弊之下，想到的最妥善的方法。
    “一切單憑蕭先生安排。”
    樓少澤也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不反對便好。”蕭文生微微頷首，“但這一切，還要看今日結果。
    若是長空他們勝了，自然如此執行。
    可若是他們輸了...唉！”
    說到最後，蕭文生重重歎了口氣。
    此戰，他內心也沒有多少把握。
    “一定能贏的！”
    然而樓少澤卻是對趙長空有著近乎盲目的信任。
    畢竟。
    那可是趙長空啊！
    他一生都追趕不上的男人！
    天牢外。
    趙長空和司南振宏出來後，便整頓了人馬，朝著皇宮走去。
    不管怎麽說，司南朔光都還是大延的太子，想要審判他必須進宮麵聖才可。
    隻是如今皇帝還在昏迷當中，朝堂又被皇後和太子母子把持。
    所以，他們若是想要讓太子付出代價，甚至徹底將其打入深淵。
    那便隻有一條路可走。
    “二哥，你怕嗎？”
    望著天牢外那安靜到如同夢幻一樣的場景，趙長空突然轉頭朝司南振宏看了過去。
    “怕？”
    司南振宏聞言冷笑了一聲：“你二哥我若是怕的話，當年也不會一人偷偷從皇宮跑出去，隱姓埋名加入行伍之中。
    雖然二哥的一切舉動都沒能逃過那皇帝的眼睛，但起碼二哥證明了一件事。
    你二哥我不是懦夫！更不是孬種！”
    他聲音洪亮，鏗鏘有力：“就算現在擺在我麵前是的是那十八層地獄！
    你二哥我為了這大延，為了這天下黎民，同時也是為了我自己...
    也要拔刀闖一闖！”
    “好，那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陪二哥從這地獄走一遭！
    看看那馬王爺究竟有幾隻眼睛！看看那閻王爺敢不敢留我們喝茶！”
    趙長空也被司南振宏的豪情感染，朗聲長笑。
    笑聲在這空蕩的街上回蕩，衝散了幾分凝重和死寂。
    “哈哈，出發！”
    司南振宏猛地一揮手，隊伍當即行動起來，朝著皇宮方向堅定前行。
    隊伍的人數並不多。
    隻有司南振宏培養的數百暗衛，可麵對那未知的前路，所有人眼中卻都沒有半分的懼怕和退縮。
    有的，隻有幾乎凝聚為實質的殺意。
    也就在他們離開天牢範圍，轉入一處街角的時候。
    異變陡生！
    嗡——！
    一股無形的壓力陡然從四麵八方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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