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靈狐一族的殿宇之中。
    塗長風坐鎮在大廳內的正中央，一言不發的看著前方，此時他的臉上籠罩著一層濃重的烏雲，壓抑的氣氛蔓延在整個大殿之中。
    顯而易見，他此刻的心情已經差勁到了極點。
    大廳的下方，多位九尾靈狐一族的長老分列兩旁，互相對峙。
    雙方的神色也都帶著冷峻，看向對方的眼神中也充滿著冷意，肅殺的氣息在眾人之間流轉。
    仿佛眼前之人不是他們的同胞，而是生死仇敵一般。
    這便是在上古妖族同盟分裂之下，九尾靈狐一族的現狀。
    形成了水火不容的兩派。
    一方是由塗長風領導的傳統派，一方是想要投靠上古妖族聯盟的維新派。
    維新派的口號喊得也很響亮，隻有短短的兩個字。
    疑！悟！
    疑是指不要對同為萬族的上古妖族聯盟產生懷疑。
    悟是指他們已經領悟到了上古妖族聯盟想要拉攏他們的誠意。
    雙方的關係現在已經無法調和，就像是一顆隨時會被引爆的炸彈，隻需一點火星，就會轟然炸響，把整個九尾靈狐一族炸得四分五裂。
    “塗長風，你想好了沒有！”
    “今日是上古皇族聯盟定下的最後期限！”
    “到底要怎麽做，你趕緊拿出一個決定來！”
    一位麵容年輕卻滿頭白發的男子開口說道，語氣中充滿著不耐煩的意味。
    與其他人不同，哪怕是主張投靠上古妖族聯盟的那些長老們，在對塗長風說話之時，也會在表麵上保持恭敬。
    可如今這個年輕人，不但沒有絲毫的恭敬，反而看向塗長風之時還帶著俯視之意。
    兩者的地位像是倒過來了，仿佛他才是族長，塗長風成了下麵的人。
    事實上這位白發青年正是曾經的九尾天狐族長，隻不過壽元不多，最後封閉神魂，沉寂了下去，成為了九尾天狐族內的九尾天狐老祖。
    如今事態緊急。
    他被再次喚醒，這次站在了塗長風的對立麵。
    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想要投靠上古妖族聯盟的那群人才敢與塗長風爭鋒相對。
    沒九尾天狐老祖坐鎮，他們不過是一盤散沙罷了，根本成不了如今的氣候。
    聽到九尾天狐老祖發話，眾人頓時把目光全都看向了塗長風，都等待著他的決定。
    九尾天狐一族後續究竟何去何從，就看塗長風怎麽選擇了，畢竟他才是如今的族長。
    迎著眾人的目光，塗長風麵不改色，隻是微微輕抬眼皮掃視了一周，隨後看向九尾天狐老祖，幽幽地問道：
    “老祖還是堅持加入上古皇族聯盟嗎？”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臉上一變。
    特別是這位九尾天狐老祖，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塗長風能說出這種話來，說明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他並不認同九尾天狐老祖的做法，不想加入上古妖族聯盟。
    “自然要加入！”
    “如今的局勢，隻有加入上古皇族聯盟，才是吾等九尾天狐一族的唯一出路！”
    “吾等同為萬族之一，又是上古皇族之一，不加入上古皇族聯盟如何自處？”
    “若是一直僵持下去，與上古皇族之間斷了聯係，以後萬一吾族遇到些麻煩，何人能幫助吾族，麵對大世吾族又如何抗衡？”
    “塗長風，你萬萬不要再繼續執迷不悟下去了！”
    “九尾天狐一族已經沒有了退路可言！”
    九尾天狐老祖冷聲喝到。
    他也曾做過族長，心中自然明白塗長風的想法。
    想要低調行事，獨善其身。
    保住九尾天狐一族的地位，對任何事情都不參與，隻當一個旁觀者。
    對於塗長風的作法，他也並未覺得有什麽問題。
    因為曾經的他，也是這般做的。
    但想要一直保持中立，那也是要看形勢的。
    放在以往，那自然沒什麽的，安於現狀本就是九尾天狐一族的常態。
    可現如今，已經不允許他們再這麽安分守己下去了。
    不做決定，那就是牆頭草，是必須要鏟除的存在，上古妖族聯盟不會放過他們，這是關乎到整個種族存亡的大事。
    身為當代的族長，九尾天狐老祖隻覺得此刻的塗長風優柔寡斷，看不清形勢，難堪大用！
    “為什麽要跟他們扯上關係？”
    “為什麽需要他們的幫助？”
    塗長風麵色平靜，不疾不徐地說道：
    “上古皇族聯盟到底打得什麽心思，難道老祖心中還不清楚？”
    “加入他們就真的能庇護吾九尾天狐一族嗎？”
    “我看未必吧。”
    “被他們吃幹抹淨，控製成傀儡還差不多！”
    “再說了，誰告訴你的，吾等就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既然尋找盟友，自然是要選最強，最可靠的！”
    “一群鼠目寸光的家夥。”
    一言落下，原本坐著的眾多長老猛地站起身來。
    特別是主張加入上古皇族聯盟的那些人，一個個臉色憋得通紅，像是即將要噴發的火山，怒聲嗬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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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長風！”
    “你想做九尾天狐一族的罪人，想做萬族的罪人不成！”
    “上古皇族聯盟你不加入，你竟然想加入天道聖宗！”
    “你口口聲聲說上古皇族聯盟不是良善之輩，那天道聖宗就是好相處的嗎！”
    “到底是誰鼠目寸光！”
    無需再多說什麽了，當塗長風說出最強之時，他們就已經明白了塗長風的選擇。
    他這是想加入人族的陣營，去投靠天道聖宗。
    這對於他們而言，無異於是背叛了自己的種族！
    “對比上古皇族聯盟，天道聖宗至少還有人性在，知道何為寡義廉恥，知道庇護盟友。”
    “上古皇族就是一群貪婪成性的野獸，既傲慢，又自大，加入他們與尋死無異。”
    塗長風微微抬頭，目光直視著九尾天狐老祖，沉聲說道：
    “老祖若是不認同我的做法，不想加入天道聖宗，那也可以帶著其餘的族人加入上古妖族聯盟，我絕不會阻攔。”
    “就當成是兩邊下注，無論哪一方勝了，也算給吾九尾天狐一族留下了火種，不至於跟朱雀族一般，落得個滿盤皆輸。”
    “轟！”
    狂暴的氣息瞬間橫掃了整個大殿。
    九尾天狐老祖的威壓爆發而出，強大的氣勢在此刻展露無遺，大殿都跟著產生了震動，仿佛當年那個擁有無上威嚴的族長又回來了。
    “塗長風，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
    “你這是要置吾九尾天狐一族於不忠不義之地不成！”
    九尾天狐老祖怒聲說道。
    他沒想到，塗長風竟然想要分家。
    再怎麽說他們也是同一族的人，怎麽鬧，怎麽吵，也是他們關起門來自家的事。
    雙方下注這種事雖然也是個法子，但好說不好聽啊。
    這不是坐實了他們是牆頭草的事實了嘛。
    他們好歹也是上古妖族之一，這種事說出去，他們的臉還往哪放？
    這還是其次，身為萬族之一，投靠天道聖宗，這說白了不就是通敵嘛，這比牆頭草還難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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