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俱臨道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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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飛逝,萬年匆匆而過。
    這萬年時間算是顏赦最刻苦努力的一段時間。
    當然是刻苦努力的摸魚,去刷各種任務,觸發摸魚獎勵,順帶攢修為,完全就是當成了遊戲,一直在憋經驗值。
    他也不負眾望的將自身的戰力提升到了大羅金仙的層次,修為還不夠,但戰力卻達到了,在火力全開的情況下,魔主或許都不是顏赦的對手了。
    到達這傳說中從未有人觸碰到的境界後,按理說應該是轟動整個諸天世界的大事才對,可出乎意料的很平淡。
    不止是顏赦,就連其他人表現得也很平靜,就像原本就該如此一樣,搞得顏赦很沒成就感,完全比不了當初證道真仙時的那種感覺。
    沒勁!
    那剩下的就該辦正事了。
    ....................................
    “注意安全!”
    第一無上金仙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沙啞,他緊握拂塵的手微微泛白,長須在風中輕顫。
    道宮標記點外圍的虛空泛著淡淡的紫金色漣漪,那是天道法則交織的屏障,尋常金仙靠近便會被碾成飛灰,唯有顏赦手中的“道”字令牌能暫時穩住屏障。
    仙域九大無上金仙並肩而立,青袍、紫衫、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往日裏叱吒風雲的人物此刻都沉默著,目光緊鎖顏赦的背影。
    天道聖宗的核心長老們垂首而立,衣袂上的雲紋在晨光中泛著微光,卻掩不住眉宇間的凝重。
    人群最前排,慕容雲詩的指尖早已攥得發白,眼眶泛紅,淚水在睫上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身後的其他女子們有的已低低啜泣,晶瑩的淚珠砸在青石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她們都知道,此次進入道宮前路未卜,誰也不知會發生什麽。
    男子們則大多沉默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需言說的沉重。
    李正淳沒了往日裏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雙手負在身後,目光緊緊盯著那道紫金色屏障,平日裏總是帶笑的眼角此刻繃得筆直,連鬢角的碎發被風吹亂都未曾察覺。
    夏亞仙站在一旁,神情比往日更添了幾分冷峻,玄色的袍角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的指節泛白,身軀微微有些前傾,這位往日以冷靜著稱的人族天驕,此刻眼底翻湧的情緒幾乎要衝破那層冰封的表象。
    青穹垂著眉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誰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周身的靈氣卻比往日濃鬱了數倍,顯然是下意識地運轉起了護體功法,仿佛這樣就能分擔幾分即將到來的未知風險。
    戈傑最是直白,他死死攥著拳頭,指骨因用力而泛白,每一次握拳都發出沉悶的“咯吱”聲,那響聲裏藏著對自身無力的不甘,更藏著對顏赦此行的深切擔憂,他幾次想開口說些什麽,最終都化作一聲粗重的呼吸,將千言萬語壓回了喉嚨裏。
    在蕭凡死去的瞬間,原本的小說劇本的走向便發生了改變,雖然大方向沒有什麽變化,但細節方麵已經脫離了原始的軌跡。
    而細節決定成敗,這句話顏赦記得非常清楚。
    “我說你們幾個,怎麽一個個都這副表情,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別做這些小女兒家作態,我還等著回來與你們把酒言歡呢,都笑一笑。”
    說完,顏赦又轉頭看向慕容雲詩。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紗裙,英氣的眉眼此刻蒙著一層水霧。
    視線越過她,落在落後半步的南宮千柔身上,這位素來開朗的美人也是難得紅了眼眶,背在身後的手悄悄絞著衣擺,強撐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再往後,是站成一排的眾女。
    秦夢澤垂著眼,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淚珠,卻依舊挺直脊背。
    夏婉用袖子偷偷抹著眼角,嘴角還強扯著笑意。
    沐靜雪雙手合十,指尖微微顫抖,像是在默默祈禱。
    張凝煙麵無表情,但身軀在微微顫抖著,顯然方才也是哭過了。
    青狐真仙塗青青和塗傾城兩人並肩而立,平日裏靈動的狐眸此刻盛滿了擔憂。
    羲娥、羲禾兩人也是手牽著手,淚光若隱若現。
    剛剛出關的夜瑤光一襲黑衣,雖說沒有落淚,但泛紅的眼角卻暴露了她的心緒。
    葉霜靈憋著小嘴,委屈的模樣惹人憐惜。
    還有後來終於確認心意的封靈夢,手中緊緊攥著顏赦送給她的傳訊符,淚水無聲地滑落,砸在符紙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而站在最遠處的柳嫣然,神情落寞沮喪,她沒有哭,隻是靜靜地望著顏赦,目光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顏赦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一暖,又生出幾分酸澀。
    他微微一笑,上前幾步,先將慕容雲詩與南宮千柔一同擁入懷中。
    “傻丫頭。”
    他聲音變得極其輕柔,抬手輕輕拭去兩人臉頰的淚痕,指腹觸到她們微涼的皮膚:
    “我不是說過了嘛,又不是不回來了。”
    慕容雲詩在他懷裏輕輕蹭了蹭,聲音帶著鼻音:
    “我們......我們就是擔心你。”
    南宮千柔也跟著點了點頭,隻是把臉埋在他肩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顏赦鬆開她們,轉頭看向其他女孩,故意揚起手臂,笑得十分坦蕩:
    “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麽?不過來抱抱?”
    這話像是解開了某個無形的開關,女孩們再也顧不得矜持,幾乎是同一時間撲了過來,將他團團圍住,淚水奪眶而出。
    顏赦隻能挨個安慰,好一陣之後大家才平複了情緒。
    “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劍英的聲音帶著金屬相擊般的凝重,他走到顏赦身邊,手中長劍的劍穗無風自動,平日裏總是帶著銳氣的眼神此刻盛滿了鄭重。
    這位以身鑄劍的男子,從未對誰如此直白地流露過擔憂,可麵對道宮那深不可測的屏障,他終究還是將牽掛說了出口。
    顏赦對著劍英笑了笑,笑容依舊坦蕩:
    “放心,我一定能回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卻有句話未曾說出口。
    ‘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顏赦指尖摩挲著令牌上的“道”字,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原著裏關於神族的記載。
    那些自詡為“神”的族群,祖上本是人族修士。
    隻因某次天地異變,一部分人族覺醒了所謂的“神體”,肌膚泛著琉璃光,經脈如玉石雕琢,天生便能引動天地靈氣。
    這種體質讓他們修行速度遠超常人,十歲築基、百歲成嬰成了常態,連氣運都仿佛格外眷顧,秘境探險總能滿載而歸,奇遇更是接踵而至。
    久而久之,這些人便覺得自己與普通人族已是雲泥之別。
    他們修建神宮,訂立神規,徹底脫離人族族群,自封為“神族”,甚至將普通修士視為“螻蟻”,動輒打罵奴役。
    原著中的蕭凡,正是抓住了神族內部權力鬥爭的空隙,以“人族盟友”的身份投靠了神族中的某個派係,靠著對方提供的資源與功法,才在高手林立的神界站穩腳跟,最終成了一方霸主。
    “但我可沒興趣做誰的附庸。”
    顏赦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他要的從來不是扶持,而是掌控。
    就在這時,掌心的令牌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金光,那些鐫刻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在他手腕上流轉成一道金色的圓環。
    紫金色的屏障漣漪愈發劇烈,縫隙中傳來的法則轟鳴如同戰鼓,震得周遭的虛空都在微微顫抖。
    開啟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