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清楚了，我可是來自於偉大的水主宰的水神家族！”
    阿泰布魯克被柳嫣然的態度懟得臉色發青，心底的火氣混著不甘一起冒了上來，他刻意拔高了音量，將“水主宰”和“水神家族”這兩個詞咬得極重，像是要靠這名號，把眼前兩人的銳氣徹底壓下去。
    “你剛剛說的話，我的妻子已經聽得很清楚了。”
    人群中傳來顏赦沉穩的聲音，他撥開圍觀的人，一步步走了出來，目光落在阿泰布魯克身上時，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冷意
    “不過這又如何，你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麽？是覺得報出水神家族的名字，我們就該怕你，任你欺負人？”
    他從不會讓柳嫣然獨自麵對衝突，哪怕自己就站在旁邊，也絕不容許有人在她麵前這般囂張。
    話音剛落，顏赦已經走到柳嫣然身邊，很自然地將她往自己身後帶了帶——這個下意識的保護動作，像一縷暖風吹進柳嫣然心裏，讓她剛才因憤怒而緊繃的肩膀漸漸放鬆，眼眶也悄悄熱了幾分。
    阿泰布魯克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顏赦，眉頭擰成一團，神色不滿地嗬斥
    “你又是什麽人？也敢來管本少爺的閑事？”
    在他眼裏，顏赦穿著普通，身上沒有半點高階修士的張揚氣息，根本不配和自己對話。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族罷了。”
    顏赦微微勾唇，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同時抬手輕輕拍了拍柳嫣然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她別擔心。
    “人族？哈哈！還真是搞笑！”
    阿泰布魯克聽到“人族”兩個字，像是被戳中了笑穴，突然爆發出一陣誇張的大笑，笑得前仰後合，連華貴的衣袍都跟著晃蕩。
    他身後的四名護衛也跟著哄笑起來，笑聲粗糲刺耳，眼神裏的輕蔑毫不掩飾，仿佛“人族”是多麽可笑的存在。
    周圍的東方修士聽到這陣嘲笑，紛紛低下了頭，拳頭攥得發白——他們清楚水神家族的勢力，也知道西方道統向來輕視人族，可即便滿心憤怒，也沒人敢站出來反駁，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羞辱自己的族群。
    顏赦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卻依舊勾著嘴角，隻是那笑容裏多了幾分冷冽
    “怎麽，很好笑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開腳步，朝著阿泰布魯克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周圍的空氣仿佛都沉了幾分，原本喧鬧的街道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顏赦的腳步聲，和阿泰布魯克漸漸收斂的笑聲。
    看到顏赦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阿泰布魯克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同時揮手示意身後的護衛
    “攔住他！”
    四名護衛立刻上前，排成一列擋在阿泰布魯克與顏赦之間，雙手按在腰間的武器上，警惕地盯著顏赦，試圖用人數和氣勢壓製對方。
    可即便躲在護衛身後，阿泰布魯克也沒停止嘴上的廢話，反而像是為了掩飾心虛，語氣愈發誇張且刻薄
    “我說的有什麽問題嗎？你們人族不過是最近這些年才勉強發展起來，別真把自己當回事！”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周圍臉色難看的人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不要忘記了，在更久遠的時候，你們人族就是我們西方種族的附屬品，是我們圈養的‘食糧’，連抬頭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這番話像一把尖刀，狠狠紮在周圍所有人族的心上。
    圍觀的東方修士們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眼中滿是無比的憤怒，有人忍不住攥緊拳頭，指節泛白，甚至有年輕修士想要衝上前理論，卻被身邊的人死死拉住——水神家族的勢力太大，衝動隻會招來滅頂之災。
    可憤怒歸憤怒，沒人能反駁阿泰布魯克的話——人族的發展之路，的確充滿了坎坷與屈辱。
    不同於西方種族有主宰撐腰、同族抱團，人族從誕生之初，就像是被遺忘的存在。
    東西方的劃分，讓他們沒有穩固的盟友，就算是同在東方大陸成長起來的妖族、獸族等其他種族，也從未將人族當做同胞，反而因為血脈相近，將西方的某些種族視作“遠方親戚”，對人族始終帶著疏離與輕視。
    正因為如此，人族的每一步成長，都是在東西方萬族的夾擊下艱難前行——西方種族視他們為“低等存在”，動輒欺淩掠奪。
    東方的其他種族則冷眼旁觀，甚至偶爾會為了利益，與西方勢力聯手打壓人族。
    在最黑暗的年代，人族的處境比阿泰布魯克說的還要悲慘。
    他們不僅是萬族的“食糧”，被肆意捕殺，甚至有些實力強大的種族，會將人族修士的頭骨挖出來，打磨成精致的酒杯，以此彰顯自己的“高貴”。
    人族在他們眼中，隻是會行走的牲畜罷了，那些屈辱的曆史，早已刻進了每一個人族的骨血裏。
    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屈辱處境，一直持續到人族誕生第一位神帝，才終於有了緩和的跡象。
    那位神帝以一己之力震懾萬族，為掙紮求生的人族撐起一片天地，也因此被人族賦予了最崇高的稱號——曙光神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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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二字，不僅是對他實力的認可，更承載著人族對擺脫黑暗、走向光明的希望。
    在曙光神帝的庇護下，人族終於不用再擔心被肆意捕殺，也不用再淪為其他種族的“食糧”。
    他們開始有了安穩的生存空間，有人潛心修煉提升實力，有人鑽研功法傳承知識，人族的勢力如同雨後春筍般漸漸成長起來。
    隨著時間推移，第二位、第三位神帝接連誕生，人族在神界的地位越來越穩固，終於擺脫了“低等種族”的標簽，擁有了與其他種族平等對話的資格。
    可即便如此，過往的屈辱依舊是刻在人族骨血裏的傷疤。
    如今阿泰布魯克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留情地撕開這道傷口，將人族最黑暗的曆史擺在台麵上嘲諷，周圍的人族修士還是忍不住攥緊拳頭，臉上滿是羞愧與憤怒——羞愧於先輩曾遭受的苦難，更憤怒於阿泰布魯克的肆意踐踏。
    “現在我家族之中，還珍藏著當初用你們人族神王頭骨鍛造而成的酒杯。”
    阿泰布魯克像是嫌刺激得不夠，又拋出一句更惡毒的話，語氣裏滿是炫耀。
    “不得不說，用這樣的酒杯喝酒，才能襯托出我水神家族的強大實力，也能時刻提醒你們人族，曾經是多麽卑微！”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人族眾人的怒火，所有人都怒目而視，眼神裏像是要噴出火來。
    有幾個年輕修士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就要去拔腰間的武器，卻被身邊的長輩死死按住。
    長輩們臉色凝重地搖頭——水神家族背後有水主宰撐腰，一旦動手，不僅自己性命難保，甚至可能給整個人族招來災禍，他們隻能強忍怒火，將拳頭攥得指節發白。
    如此敢怒不敢言的反應，似乎完全沒出乎阿泰布魯克的意料。
    他斜著眼睛，用輕蔑的目光掃視在場的人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隨後不屑地冷哼一聲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家夥沒什麽膽色，隻會在這裏瞪眼睛。”
    他往前邁了一步，語氣變得更加囂張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趁早給我讓開！別耽誤本少爺的事，否則別怪我讓你們嚐嚐，得罪水神家族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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