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迷失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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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走廊仿佛一條無盡的隧道,唐昕和陳墨的腳步聲在空蕩的空間中回響,微弱的燈光投射在潮濕的牆麵上,映出一片陰森的景象。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和腐敗的氣息,像是被長久遺棄的地方,仿佛曾經的希望與恐懼都在這裏消磨殆盡。
    唐昕的手緊緊握住身旁的武器,雖然她心中充滿了對葉寒的渴望和無盡的痛苦,但她清楚,這一切都將遠遠超出她的預期。她不是在前往一間普通的實驗室,而是在進入一場深淵。在這一刻,所有的理智與恐懼似乎都被拉得越來越遠,唯一能支撐她的,便是那股對葉寒的執念。
    “你確定你想親自見他嗎?”陳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依然是那種冷靜、理智的語氣。
    “我已經決定了。”唐昕的聲音不容置疑,“即使他變得完全不同,即使他不再是我認識的葉寒,我也必須見他。”
    陳墨沒有再說話,隻是加快了步伐,前方的走廊漸漸變得寬闊,一扇厚重的鐵門出現在他們麵前。陳墨停下了腳步,從腰間取出一把黑色的鑰匙,插入門鎖中,隨著一陣“哢噠”聲,門緩緩打開。
    門內是一間空曠的房間,四周是冰冷的金屬牆壁,中央的實驗台上擺放著一些散亂的儀器和設備,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裏一張躺椅。躺椅上的人影模糊不清,仿佛正陷入深沉的睡眠。房間裏的氣氛沉重而壓抑,像是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
    唐昕的心跳加速,她的目光緊盯著那張躺椅,腦海中閃過無數個與葉寒在一起的瞬間,但無論她怎麽想,都無法將那張熟悉的麵孔與眼前的影像對接。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邁了過去,陳墨則站在門口,靜靜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葉寒……”她低聲呼喚著,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回蕩,仿佛隻屬於她一個人。
    躺椅上的人緩緩動了一下,低沉的呼吸聲傳來。唐昕的心跳猛然加速,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強忍住湧上心頭的淚水。她輕輕走到躺椅旁,伸手觸碰到那人冰冷的皮膚。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依舊平穩,生命的氣息還在,但那雙曾經溫暖的眼睛,如今卻不知身處何方。
    “葉寒……”她的聲音變得更加急切,幾乎帶著一絲顫抖,“你在哪裏?為什麽不睜開眼睛?”
    那個身影終於動了,緩慢而遲鈍地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曾經是唐昕最熟悉的存在,但此刻,它們的光芒已經不再銳利,甚至有些迷茫。那是一雙冰冷的眼睛,帶著一種深深的空虛,仿佛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再屬於他。
    “你……是誰?”葉寒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長時間未曾開口。他的目光空洞,掃過唐昕的臉龐,卻沒有一絲認出她的痕跡。
    唐昕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瞬間凝固。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聲音,是葉寒的聲音,但他說的話,卻不像他。她感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所有支撐突然崩塌了。她一直以為,無論發生什麽,葉寒依舊會在她的記憶中活著,但現在,連這點微弱的希望都被撕裂成了碎片。
    “葉寒……”她的聲音幾乎是哽咽的,“我是唐昕,你不記得我了嗎?”
    葉寒的眼睛沒有再看她,而是轉向了房間的另一端。那種空洞的目光似乎完全看不見她,仿佛她在他的世界中已經不存在。唐昕的心如同被千刀萬剮,眼淚幾乎忍不住湧出。
    “唐昕?”葉寒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這次不再是疑惑,而是帶著一種冷漠,“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唐昕不敢再繼續聽下去,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幾乎連呼吸都開始困難。她終於忍不住轉身,站在原地呆滯了幾秒鍾,才勉強轉回頭,望向那站在門口的陳墨。
    “你騙我……”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字眼,“你說他還記得我,可是現在他……他完全不記得我了。”
    陳墨的目光凝視著她,眼神依舊冷靜。“他還記得你,隻是他現在的記憶已經被部分喪失,變得模糊不清。那場實驗的副作用,導致了他的意識分裂,而你,在他混亂的記憶中,正是那個永遠無法忘記的部分。”
    唐昕的雙手開始微微顫抖,淚水幾乎要溢出眼眶,但她仍強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那麽……他什麽時候會記得我?”她問,聲音沙啞,充滿了無盡的期望。
    “如果他能克服內心的恐懼,重拾過去的記憶,或許有一天,他會記起你。”陳墨低聲說道,“但這並不簡單。現在的葉寒,正在與自己內心的混亂作鬥爭,他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你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唐昕的眼前一片模糊,眼淚終於無法控製地滑落下來。她抱住了葉寒的肩膀,低聲呼喊著他的名字,仿佛這是唯一能夠抓住的希望。
    “葉寒,請你記得我……”她輕聲呢喃。
    就在此時,葉寒突然動了一下,他的眼睛猛地一亮,似乎有一絲意識回到了他的眼中。唐昕的心跳突然加速,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唐昕……”葉寒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不確定,“你……真的在這裏嗎?”
    唐昕的心髒猛然跳動,她緊緊握住葉寒的手,“是我,葉寒,唐昕,你不記得我了嗎?”
    葉寒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晰,但隨即,他的表情又開始變得迷茫,“我……我記得你,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唐昕的淚水終於溢出,她緊緊地抱住了葉寒,仿佛在這一刻,終於找回了失去的依靠。
    “你不孤單,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永遠不會放棄你。”她低聲說道。
    但就在此時,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打破了這份短暫的寧靜,房間內的燈光忽明忽暗,實驗室的牆壁開始顫抖,似乎有某種力量在不斷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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