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見柳芝情緒激動，輕聲安慰道：
    “柳小姐，你先別太擔心。依我看，那些人既然是衝著利益來的，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對你怎麽樣。”
    遞過去一張手帕，繼續道：“我看這樣，你先把那些人的底細都告訴我，他們平時在哪裏活動，跟什麽人來往，越詳細越好。”
    柳芝接過手帕，輕輕擦了擦眼角，整理了下思緒。
    “這些人的老板是個外省人，聽說是靠倒賣山貨起家的。”
    “倒賣山貨？"二狗插嘴問道，"就是收野味那種？”
    “對，不過那都是明麵上的生意。暗地裏...”
    她壓低聲音，“聽說他幹過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前兩年，隔壁李家村的張老四，就是得罪了他，結果鋪子被砸了不說，人也莫名其妙摔斷了腿。”
    李成眯起眼睛：“這麽說，他還有些勢力？”
    “可不是。”柳芝歎了口氣，“這些年，但凡跟他做生意的，就沒有不吃虧的。”
    “哼，”二狗握緊拳頭，“這不就是個地痞流氓嘛！成哥，要不要我...”
    “別急。”李成抬手製止了二狗的話頭，若有所思地問道：“那老板叫什麽？”
    “好像是姓趙……對了，叫趙山。”
    二狗撓了撓後腦勺，“姓趙？外省人？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突然，他一拍大腿，“哎呀！成哥，我想起來了！就是上回咱們蛇舍開業那天，跟著魏老大來找茬的那個外省人，不就是姓趙嗎？”
    李成放下茶杯，眼神一凜，“沒錯，應該就是他！張揚跟我提過這人，在外省做山貨生意。”
    “那成哥，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李成輕輕擺了擺手，“別急，這事得從長計議，先摸清對方的底細再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
    回到國營飯店，柳芝從進店開始就心不在焉，筷子在碗裏來回攪動，卻沒怎麽動過菜。
    “柳小姐，你得吃點東西。”
    “李老板，我……”
    柳芝放下筷子，欲言又止。
    李成見狀，放下酒杯，問道：“柳小姐，你還有什麽事盡管直說。”
    “我……我還是擔心，就我一個人在客棧，萬一……”
    柳芝咬了咬嘴唇，眼眶微微泛紅，“要不，你……你能留下陪我嗎？就當……當是保護我……”
    李成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等她說完，便正色道：
    “柳小姐，你若是擔心安全問題，我可以讓二狗守在你房間門口。”
    “不是...我是想...”柳芝臉上泛起紅暈。
    “我是想請你陪我說說話，這樣...這樣我能安心些。”
    二狗正在狼吞虎咽，聽到這話差點被嗆住，連忙灌了口水。
    “柳小姐，你這要求可就有些為難我了，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傳出去對你我的名聲都不好聽，再說了，我已經有了家室，我可是出了名的‘妻管嚴’啊。”
    李成半開玩笑的話語，卻讓柳芝有些失落。
    她低下頭，低聲說道：“是我唐突了，李老板，你別誤會，我隻是……”
    “我明白。”李成打斷了柳芝的話。
    “你放心，我會盡快解決這件事，不會讓你一直擔驚受怕的。”
    柳芝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回到房間後，二狗一臉壞笑地湊到李成身邊，“成哥，我看這柳小姐，八成是看上你了！”
    李成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你這小子，別胡說！我和柳小姐隻是普通朋友，你別亂說，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成哥，你就別裝了！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柳小姐看你眼神都不一樣，含情脈脈的，嘖嘖……”
    “你這小子，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李成作勢要打二狗，二狗連忙躲開，“成哥，你別生氣，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不過說真的，這柳小姐長得可真漂亮，那身段，那氣質，嘖嘖，比咱們村裏的那些姑娘強多了！”
    “二狗，我跟你說的你可別忘了，我心裏隻有你嫂子一個人，其他女人，我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好好好，我知道了，成哥，你放心吧！”
    二狗嘴上答應著，心裏卻嘀咕著。
    這男人啊，都是嘴上一套，心裏一套。
    ……
    夜深人靜，李成躺在床上，卻睡不著。
    他腦海中翻來覆去地想著柳芝的事，想著趙山，想著那夥來路不明的人。
    “這夥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要對付柳芝？難道真的是為了那批古董？”
    李成隱隱覺得，這件事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對了，張館長！”
    突然想起，張館長曾經邀請他參加省城一年一度的古董鑒賞會，說是要帶他長長見識。
    當時張館長還特意留了他的地址，說是等日子定了就派人來接他。
    李成坐起身來對著二狗說：
    “既然來了省城，得去拜訪下張館長，他之前說過要帶我參加省城的古董鑒賞會，時間差不多快到了。”
    “成哥，你現在懂古董了？”二狗一臉驚訝。
    李成神秘地笑了笑：“學著點唄，做生意嘛，總得多條路子。”
    “不過，去之前咱們先去趙會長推薦的武館拜訪一下。”
    ……
    清晨，李成就帶著二狗出發了。
    走之前，他不放心柳芝，特意去找了她一趟。
    “柳小姐，最近不太平，你一個人住，千萬小心！別輕易出門，也別輕易相信別人，那個趙山不是好惹的，萬一……”
    “我懂。”柳芝微微點頭，欲言又止，“李老板，昨晚的事……”
    “哎呀，過去的就別提了。”李成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
    “這是防身用的藥，要是有人硬闖，把它扔出去就行。”
    “謝……謝謝……”柳芝接過布包，眼眶有點泛紅。
    “走了，二狗！”李成不敢再停留，轉身就走，多待一秒都怕自己心軟。
    二狗趕緊跟上，拿出趙會長給的介紹信，又仔細核對了一遍地址。
    按著地址，兩人七拐八拐，穿過了好幾條老街，終於來到了省城最有名的武館。
    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陣操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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