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鐵山那張黝黑的臉上掛著笑容。
    “鐵山？”李成眉毛一挑，“你這是...”
    鐵山咧嘴一笑，舉了舉手中的燒雞：“剛從老王家買的，準備給大夥兒加個菜。”
    他湊近李成，壓低聲音，“張揚哥最近手氣不佳，我想著給他補補。”
    李成忍不住笑了：“你小子，還挺會做人。”
    “嘿嘿，”鐵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了成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剛從賭場出來，看了眼揚哥。”
    鐵山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成哥，我正想問你呢，二狗那小子最近怎麽沒影了？往常這會兒，他不是該在武館裏撒歡嗎？”
    李成這才回過神來，恍然大悟：“哦，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二狗去省城參加武術比賽了。”
    “啥？”鐵山一驚，手裏的燒雞差點掉到地上，“武術比賽？這麽大的事兒他咋沒跟我提啊？”
    李成看著鐵山臉上失落的表情，心裏一陣歉疚。
    他拍了拍鐵山的肩膀，安慰道：“別多想，興許是怕打擾你工作。你看，要不這樣，你跟我們一起去省城瞧瞧？順道給二狗加加油，指點指點。”
    鐵山眼睛一亮，臉上的陰霾瞬間消散：“真的？那敢情好啊！”
    他興奮地搓了搓手，“我以前也參加過比賽，沒準還能給二狗提點建議呢！”
    “行，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先把燒雞送進去吧，我們回頭細聊具體安排。”
    “成！”鐵山笑著點頭，轉身往賭場走去，又突然回過頭來，“對了成哥，你看我要不要給二狗準備件兒訓練服？”
    李成被逗樂了：“你呀，就是操心。行了，到時候再說吧。”
    看著鐵山歡天喜地的走進賭場，李成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
    李成推開院門，就聽見屋裏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響動。
    “蘭子，在忙啥呢？”他一邊換鞋一邊問道。
    齊蘭從廚房探出頭來，手裏還攥著個勺子：“剛蒸了幾個饅頭，你餓了吧？”
    “不急。”李成在堂屋的木椅上坐下，“我跟你說個事。”
    “啥事？”齊蘭放下勺子，擦了擦手走過來。
    “過兩天去省城看二狗比賽，我尋思帶上你和瀟瀟一塊去，順道玩幾天。”
    “真的？”齊蘭眼睛一亮，隨即又皺起眉頭，“可是蛇舍那邊...”
    李成笑道：“正好我要去省城看看養殖設備，咱們蛇舍要擴大規模了，得添置些新家什。”
    “爹！”正說著，瀟瀟從外頭跑進來，書包還背在身上，“我聽見要去省城？”
    “你這丫頭，耳朵倒是靈。”李成寵溺地刮了下女兒的鼻子，“想去不？”
    “想！我要去省城遊樂園！上回李老師放的幻燈片裏就有，可好玩了！”
    齊蘭笑著搖頭：“就知道玩，作業寫完了嗎你就想著玩？”
    “寫完啦！”瀟瀟一溜煙跑進自己屋裏，不一會兒抱著作業本出來，“你看，今天的算術題全對！”
    “行啦行啦，”李成打圓場，“先把書包放下，去幫你娘收拾東西。省城可不比咱們這，得多帶些換洗的。”
    “好嘞！”瀟瀟歡天喜地地跑向裏屋。
    李成剛準備去洗手吃飯，王二狗的聲音從院子裏炸開，帶著幾分慌亂，
    “成哥！成哥！不好了，出事了！”
    李成一愣，蹭地站起身：“啥事？不是讓你等皮子處理好了去送貨嗎？”
    王二狗喘著粗氣跑進來，滿臉是汗：“去了，但是半路上撞見劉大柱那混賬，他帶了幾個生麵孔，攔著不讓我們過，非說這批貨得交給他！我跟他們幹了一架，可他娘的，那幾個家夥手裏有家夥兒，我怕硬拚吃虧，就先撤回來了。”
    “劉大柱？”李成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這狗東西，又來找茬了。”
    他轉頭看了齊蘭一眼，見她臉色微變，忙拍拍她手，“你別慌，我去處理。”
    齊蘭咬了咬唇，低聲道：“你小心點，那姓劉的不是好東西。”
    “放心，我心裏有數。”李成抓起獵槍，又喊上王二狗。
    “走，帶我去瞧瞧，這孫子敢動我李成的貨，老子讓他後悔爬出娘胎！”
    兩人匆匆出門，天色已經全黑。
    李成攥緊了槍，心裏卻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事，恐怕沒那麽簡單。
    剛走到村口，迎麵撞上幾個黑影，其中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來：“喲，李成，你還真敢來啊？我還以為你縮家裏不敢露頭了呢！”
    是劉大柱那張欠揍的臉。
    月光下，他身旁還站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家夥，手裏拎著鐵棍和砍刀，眼神不懷好意。
    李成冷笑一聲，槍口微微上抬：“劉大柱，你活膩歪了？敢動老子的貨，信不信我崩了你這條狗腿子？”
    劉大柱嘿嘿一笑，歪著腦袋道：“崩我？你有那膽子嗎？告訴你，這批貨我看上了，你要是不識相，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話音剛落，他身旁一個壯漢猛地揮起鐵棍，直奔李成腦門砸來。
    李成反應極快，側身一躲，槍托狠狠砸在那家夥手腕上，隻聽一聲慘叫，鐵棍當啷落地。
    “操你娘的！”劉大柱怒罵一聲，招呼其他人一擁而上。
    王二狗也不含糊，掏出槍就摟了一火。
    子彈擦著個家夥的耳朵飛過去，嚇得那人腿一軟，直接癱地上。
    李成憑借多年狩獵磨礪出的身手，靈活的閃過一個撲上來的壯漢。
    那人揮舞著鐵棍，呼嘯著砸向李成的頭顱。
    李成一個側身躲過，順勢一槍托砸在那人後腦勺上。
    噗通一聲，那家夥軟塌塌地倒在地上，“你他娘的......”
    王二狗也不含糊，打得劉大柱帶來的幾個打手抱頭鼠竄。
    “娘的，這群龜孫子跑得倒挺快！”
    幾個打手連滾帶爬地躲到了一旁的土堆後頭，其中一個膀大腰圓的家夥探出頭來，嘴裏還罵罵咧咧地喊著：
    “操，李成這王八蛋真他娘的狠！”
    “少他媽廢話！”另一個矮個子嗬斥道，“趕緊想辦法把貨帶走，不然咱們今晚都得交代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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