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低下頭，還是一臉擔憂。
    齊蘭盯著李成看了半晌，歎了口氣道：“小心點，多帶幾個人去，別單槍匹馬逞英雄。”
    “放心，這回肯定萬事有備。”
    當夜，李成召集了王二狗、二麻子和小六子。
    又拉上獵虎隊隊長陳明澤，把眼下局勢跟他們捋了一遍。
    “成哥，這貨真得好護送，是給泰豐皮革廠的，這麽重要的買賣，要是半道上被人截了去，不僅虧貨，還丟名聲。”
    陳明澤抿了一口茶，沉聲道：“李成，我看劉大柱這次是鐵了心想跟你拚死鬥，你帶隊去省城得注意著點，卸貨的時候盯緊，別讓他的爪牙有機可乘。”
    李成盯著地圖，看著幾條路線沉思片刻：“按最保險的來，咱們走山路繞一圈，盡量不跟村道上的人碰頭。他們想截胡，不如摁死歪心思。”
    他側頭瞥了王二狗一眼，“這回你得硬撐著，槍法不夠準，護貨也就成問題。”
    王二狗沒二話，拍了拍胸口：“成哥，早備好了！劉大柱要敢追上來，我的槍也不認熟人！”
    三人安排妥了細節，便手腳麻利地將鹿皮裝箱備用。
    與此同時，李成親自找到張揚，他有些局促地問道：“張哥，這趟我去省城，你那賭場人手能看咱的蛇舍嗎？我就怕這王八蛋劉大柱使些見不得人的招。”
    張揚半眯著眼，笑了笑：“我早料到你得跟我開口。放心，你幫過我的事我記著，這蛇舍我派幾個弟兄盯著，鐵山也跟著，沒人敢來鬧事。”
    鐵山站在一旁，把袖子挽得衝天高：“成哥，這次我陪你一起去省城，你就放心吧！誰敢捋我的虎須，我直接鐵山靠給他撂倒！”
    “行，有你鐵山在，我心裏踏實。”李成拍了拍他肩膀，又回頭衝齊蘭喊。
    “蘭子，把車上的東西收拾好，帶上瀟瀟和李箐，咱們一塊兒走。”
    齊蘭應了一聲，忙活起來。
    她麻利地把幹糧、毛毯還有幾壺水塞進車裏。
    嘴裏還不忘叮囑瀟瀟：“丫頭，別亂跑，路上老實待著，聽見沒？”
    瀟瀟鑽進車裏，小臉蛋紅撲撲的，很興奮：“娘，我肯定聽話。”
    齊蘭把箱子擺整齊後，還塞了兩罐烈酒和些速效藥粉，“這些咱們也帶在身邊，防止山路受傷沒法處理，人命關天，別等到出事再後悔。”
    瀟瀟歪著腦袋問李成：“爹，省城有比村裏還大的河嗎？那裏是不是燈火通明，晚上都不用點煤油燈？”
    “真不真到了你就知道了。”李成走過來，捏了捏她臉蛋。
    李箐坐在車尾翻著翻冊子，她安靜又專注。
    偶爾低聲念出幾句，都是關於教學計劃的構思。
    她放下書，側過身看著李成：“哥，要是省城的教材多，咱不如也弄些回來，給村裏的學校添點力。”
    李成點點頭，誇道：“還是你想得多，有魄力，大事小成都能扛。”
    一家人濃濃的暖意圍著車廂。
    車隊出發時，天色已經大亮。
    兩輛破舊的卡車吱吱嘎嘎地開出村子，卷起一路塵土。
    與此同時，武館裏。
    李二狗雙腳紮馬，一招一式地揮拳，腳下踩著楊老爺子教的虎步。
    “嗬！”一聲低喝，拳風呼嘯。
    楊老爺子站在旁邊，藤杖輕點地麵。
    他眯著眼打量李二狗的動作，眼中滿是欣慰。
    六十多年的功夫，教過的徒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像李二狗這樣刻苦的，還真不多見。
    “停！”楊老爺子突然喝道，“二狗，你這腰太僵了，得鬆活！”
    李二狗停下動作，抹了把額頭的汗珠，“老爺子，我覺得挺順啊。”
    “順個屁！”楊老爺子一杖敲在他小腿上。
    “你這樣打，力道都卡在腰上，使不出來！來，我教你個訣竅——”
    老人放下藤杖，親自擺開架勢，“看好了，腰要像條蛇一樣靈活，力道從腳底板往上串，經過腰時要像水流過彎一樣自然。”
    李二狗連連點頭，重新擺開架勢。
    這回腰確實鬆活了不少，拳頭揮出時帶起的風聲都變得不一樣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感覺！”楊老爺子眼睛一亮。
    正練著，武館外傳來吵鬧聲。
    幾個小孩子追著一隻野兔跑進了院子。
    “哎呦！”一個孩子沒刹住腳，一頭撞在了李二狗腿上。
    李二狗順勢一撈，把孩子抱了起來，“小子，又調皮了？”
    “二狗叔！”小子撓頭笑道，“我們在抓兔子玩呢！”
    楊老爺子瞪眼道：“你們這群小兔崽子，沒看見人在練功夫嗎？還不快出去！”
    幾個孩子吐著舌頭跑了，李二狗卻若有所思：“老爺子，您說這兔子蹦跳的勁道，是不是就跟您說的腰力一樣？”
    “哈哈，這就開竅了？”楊老爺子捋著胡子笑道，“武學之道，貴在悟性，處處是老師，就看你會不會學。”
    “明白了！”李二狗重新擺開架勢，這回拳風更加淩厲，呼嘯聲不絕於耳。
    楊老爺子滿意地點頭：“不錯！就是這個味兒！你要記住，打拳不是單純地出力，而是要像流水一樣連綿不斷。省城武術大賽上，你要碰見的那些對手可都不是吃素的。”
    “放心吧老爺子，”李二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李二狗這輩子沒服過誰，就服您和成哥，您教的功夫，我就是練到手掌磨破，也得練出個名堂來！”
    “好小子！”楊老爺子開懷大笑，“有誌氣！來來來，我再教你一招......”
    山路上，兩輛卡車吱吱嘎嘎地顛簸著。
    齊蘭坐在副駕駛，手裏攥著塊手帕，時不時擦擦額頭的汗。
    車廂裏，瀟瀟趴在窗邊，瞪大了眼睛看外麵的景色。
    “爹，這山裏咋這麽多樹啊，比村裏還密！”
    李成一邊開車，一邊笑，“傻丫頭，這叫原始林子，裏頭藏著不少好東西呢，等回頭爹帶你去抓隻野兔子，給你燉湯喝。”
    瀟瀟一聽，高興得拍手，“那我還要吃兔子腿，烤得焦焦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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