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房間？哦，原來是我的，嘻嘻，真是幹淨，幹淨到令人……”嬉笑的語氣猛然一收，變的有些陰森，“厭惡！”
    黑暗中，慢慢的走出了一個人影，像是項圈一般的頭盔邊緣，有著一圈的尖刺。
    尖刺頭盔遮住了眼，卻並不影響主人的視線。
    在狂笑的眼中，世界本來就是虛假的，能不能看到，又有什麽關係？
    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看不到的，就一定不存在嗎？
    有沒有其它的可能呢？
    這或許就是他存在的意義，揭穿世界的假象，讓每個人都能活在真實的世界裏。
    “布魯斯，我們可以行動了嗎？”消失了幾天的戈登，嘴角兩邊有著長長的紅印，像是用口紅化上的，配上他上揚的嘴角，很像是嘴角裂開了兩道大口子，一直蔓延到耳朵邊。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舔了舔嘴角，戈登從未覺得哪天有如此的清醒過，回想以前，他感覺自己太愚蠢了，有些人根本就是死不足惜，而自己所謂的正義，不過是自欺欺人。
    一次次放過他們，讓他們更加的肆無忌憚，最終受傷的還是最底層的民眾。
    “你已經做好準備了？”狂笑帶著意味不明的笑，被尖刺頭盔遮蓋住的眼睛裏，有的隻是冷靜。
    隻不過太冷靜了，冷靜到他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沒有溫度的金屬。
    戈登點了點頭，貓哭耗子般的擠出了兩滴眼淚：“我對不起他們，我需要用實際行動，來彌補我犯下的錯！”
    若不是他一直在堅持所謂的正義，哥譚又怎麽會陷入這麽久的混亂，那些犯錯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審判，直接槍斃，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殺殺殺，殺到無人敢犯錯，哥譚自然會恢複平靜。
    但，光是哥譚恢複平靜還不夠，整個世界，都應該在秩序下存在。
    而造成世界混亂的源頭，就是正義聯盟！
    那些打著超級英雄旗號，做著自以為正確的好事，實在愚蠢至極！
    為什麽不當街殺掉那些作惡的人？
    電視台不是在直播麽，正好，給看著直播的人，帶來一點心靈上的震懾。
    就應該讓他們記住，作惡的人沒有好下場。
    最好再宣傳一下，隻要作惡，任何人都有對他們行使懲罰的權利。
    在所有人的監督下，戈登不信肅不清這世間的渾濁！
    “你們呢？你們也準備好了嗎？”狂笑的嘴角翹著，臉皮微微抽搐，仿佛在極力憋著笑。
    黑暗中，走出的不止是戈登一人，還有六道和他有著同樣妝容的臉，每個人的臉上都帶有狂熱，帶有愧疚，帶有決絕，帶有希望！
    希望是什麽？
    是他們認為自己在做最正確的事！
    就是因為有正義聯盟不停的在做好事，導致很多人都對其產生了依賴性，他們遇到困難的第一反應，不是想著如何自救，而是想著超級英雄們什麽時候來？又或者是誰來？
    明明他們隻要推開身上，僅有幾公斤重的木板，就可以自由的站起來，許些的灰塵和擦破到去晚了醫院，就會自動愈合的皮膚，不是他們裝作柔弱的借口。
    “很像一個故事不是嗎？”他們是怎麽變成這樣的，狂笑再清楚不過，見眾人都準備好了，他便縮回了暗處，對著幾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去，自己隨後就來，“聽說有一對戀人，男的很喜歡自己的女友，可女友長的太漂亮了，他擔心有一天女友會離自己而去，於是便想到了一個辦法……”
    男人開始了自學廚藝，開始做各種好吃的投喂自己的女友，女友也沒有多想，僅是一小塊蛋糕而已，就算多吃幾塊也不會影響體重。
    蛋糕吃了，奶茶喝了，還有點心、零食，男人按照女友的喜好，每天變著法子給女友準備吃的，也不再限製自己的女友點外賣。
    在男人的不斷投喂下，女友即使發現了自己的體重有所變化，也想著隻是一兩斤而已，下一頓少吃一點就可以。
    今天兩斤，明天兩斤，後天再兩斤，當女友發現自己已經胖的走不動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大體重已經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各種因肥胖引起的病症，在她身上一一應驗。
    就算這個時候她開始減肥，也不可能再回到以前苗條的樣子，而且，她那四五百斤的體重，想要減下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男人成功了，女友已經離不開他了，除了他，沒人會要一個胖到連路都不會走的女人。
    黑暗中講故事的聲音越來越弱，房間裏，隻剩下了狂笑一人，他再也忍不住，瘋狂的大笑著，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哈哈哈……正義聯盟？哈哈哈，蠢豬聯盟才對！”
    做好人做好事，應該得到表揚，但，假如做好事的人太多了，大家已經司空見慣的時候，做好事，反而變成了一件壞事。
    就像滿大街的商店，你這家賣的貴，我便去別的商店買，你這個人不來救我，有的是人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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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救我的速度慢了啊，什麽，你說別人遇到的危險比我更嚴重？
    該死的，你知道我遭遇了什麽嗎？
    我的甲溝炎犯了，疼的走不了路，走不了路，我就沒辦法去上班，不去上班，我就沒有錢花，沒有錢花，我就會餓死！
    我都快死了，這才是最危險的事！
    你必須先來救我，聽到了沒有？
    小心我投訴你！
    是的，正義聯盟還有投訴機製，當你認為哪位超級英雄言語不當，或者行動過程中有失職的地方，你便可以對他進行投訴。
    雖然投訴了也沒用，正義聯盟根本不受理，他們之所以開通投訴渠道，隻是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
    超級英雄的工作已經夠難展開了，還要承受心理上，不必要的折磨？
    但，不妨礙有人拿投訴做文章！
    你既然有了投訴渠道，還將自己的組織建立的跟公司一樣，那麽，我是不是可以認為，超級英雄就是一份職業？
    他們拿錢辦事，提供著免費服務，雖然拿的不是我們的錢，但，服務的對象是我們。
    既然是服務員，那我提一些要求有什麽不對？
    餐廳的服務員還得問我一下吃什麽呢，你們難道比餐廳的服務員高貴？
    是不是覺得自己有能力了，就高人一等了？
    世界是公平的，法律是健全的，沒有誰比誰高人一等，大家都是人，憑什麽我們得按照你們的要求做，你們不能按照我們的要求做？
    憑什麽你先救他，而不是先救我？
    當一切變成理所當然，當一切都成為了籌碼，總有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對著他人指手畫腳，哪怕他本身沒有道德！
    狂笑看不慣正義聯盟就在於這點，他們總是會為了“做好事”而去妥協，卻忘了最根本的道理，做壞事就應該受到懲罰，而不是被他們舉重若輕的拿起又放下。
    關起來壞人就會改過自新了？
    都不說那些受害者的家屬會怎麽想，壞人在牢房裏享受的待遇，比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都要好，起碼不用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不用擔心自己被餓死或凍死在街頭。
    他聽說有的地方，監獄裏的環境堪比五星級酒店，裏麵的各種設備一應俱全，想玩遊戲有遊戲機，想玩電腦有最高配置的電腦，衛生間幹濕分離，還有帶按摩功能的浴缸，甚至還有固定的時間，可以和家人團聚。
    家裏人甚至還可以在監獄裏過夜。
    每到這個時候，房間裏總會炮火連天，仿佛在參加什麽重要的比賽，你要是時間比旁邊獄友的時間短，第二天還會遭到他人的嘲笑？
    這是什麽狗屁監獄，這簡直就是管理稍微嚴格一點的高檔小區，獄警都成了物業管理人員。
    外麵還有吃不飽飯的，犯人們卻能在監獄裏享受？
    這是誰慣的？
    超級英雄！正義聯盟！
    “虛偽、虛偽至極！呸！”狂笑不屑的啐了一口，轉身離開，不再關注這裏的事。
    房間又陷入了寂靜，這間從建成開始就沒有使用過的房間，其主人甚至都很少來。
    蝙蝠俠不會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久留，也不會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過夜，哪怕這個地方，是屬於他自己的，是屬於正義聯盟的。
    除了在這裏留下了進出的暗道，房間還保持著剛建成的樣子，任何的裝飾和家具都沒有，自然也就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看似什麽都沒有的房間裏，布滿了攝像頭，無死角的監控著房間裏的一切。
    還有著各種的傳感器，但凡房間裏的溫度或重量有變化，都會引起警報，消息也會實時的傳送到蝙蝠俠那裏。
    可，從狂笑帶著人進來，到他自己一個人獨自離去，攝像頭沒有拍下任何一個人的身影，傳感器也沒有任何的警報提醒，仿佛他們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信息室裏的鋼骨，有些頭痛的看著監控裏的畫麵，一旁代表著“防禦”的按鈕，亮起了綠燈。
    “偏偏在這個時候！”
    真是偏逢屋漏連夜雨，盧瑟的演講引起的混亂還沒有平息，靜坐在正義大廳外麵的示威群眾，又開始了暴亂。
    他們開始無差別的攻擊任何來大廳參觀的人。
    猝不及防之下，不少人都被打的頭破血流。
    守在大廳訓練的英雄們，立刻開始了組織，他們想要疏散人群，可不知什麽時候，示威群眾已經將他們正義大廳給包圍了，各個出入口都有他們的身影。
    不得已之下，他們隻能將群眾放入大廳。
    可人太多了，混亂之下，他們也無法一一去辨別，導致有不少的示威群眾都混了進來。
    他們開始了打砸，開始了破壞。
    這邊，英雄們剛熄滅了一堆火，那邊，又有新的火堆燃燒了起來。
    最後示威者更是喪心病狂的將隨身攜帶的小瓶汽油倒在了自己身上，將自己變成了人形火炬，在人群中橫衝直撞。
    一時間，大廳裏麵比外麵還要混亂。
    好在鋼骨及時開啟了大廳的防禦模式，一個藍色的能量護罩，將整個正義大廳都包裹在了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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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由外麵的示威者如何打砸，能量護罩甚至連漣漪都沒有泛起。
    他們也能騰出手來，專心的解決大廳內部的混亂。
    說到底，超級英雄們不是聖母，但他們有著比聖母更加仁慈的心。
    仁慈不是一件壞事，可要看你用在哪裏。
    用在此時，就顯得有些愚蠢！
    即使沒有這麽多人看著，英雄們也不會殺了那些搞破壞的示威者，頂多把他們打暈，點燃自己的，也被他們搶救了過來，雖然皮膚燒傷嚴重，起碼沒有生命危險。
    英雄們給他們治療，給他們包紮，給那些被他們打暈過去的人，搬來了柔軟的床墊，怕他們著涼，貼心的給他們蓋住了肚子。
    渾然不覺人群中，有些人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我的孩子被他們打斷了骨頭！”
    “你看看我身上的傷，全是他們打的！”
    “我也是，我身上的肉都被他們咬下來了一塊兒！”
    “醫生，有沒有醫生？我朋友快不行了！”
    ……
    各種嘈雜的聲音，幾乎要掀翻屋頂。
    也不知誰喊了一句，很快的，所有人都喊起了同樣的口號。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大家冷靜一點，不要被憤怒衝昏頭腦，他們會受到法律的懲罰的！”
    值守的超級英雄裏，一個看起來很有威望的人，站了出來。
    可他的呼籲，並沒有讓人群冷靜下來，相反，他的話猶如潑進油鍋裏的水，瞬間便引起了人群的嘩然。
    “懲罰什麽？被關幾天？被放出來之後，他們還不是好好的，那我們受到的無妄之災怎麽辦？”
    “對啊，我隻是路過，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我，現在我上班遲到了，合同也簽不了了，到手的獎金沒了，我的損失誰來賠償？”
    “我是一個孕婦，我好不容易才懷上了孩子，醫生跟我說這是我最後一次的懷孕機會，我被他們打流產了，我再也生不了孩子了，關他們幾天，我的孩子就能回來嗎？”
    “我是我們家裏唯一有勞動能力的人，家裏人全靠我養活，我的手腳被他們踩斷了，即使能治好也會留下後遺症，我和我家人一輩子都完了，放過他們，就是對我家人的不負責！”
    “我是……”
    “我是……”
    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每個人都是義憤填膺的表情。
    即使有些人明明聽到聲音是從自己身邊傳出來的，可轉頭看去，並沒有所謂的流產孕婦，也沒有所謂的斷手斷腳之人，但，人這麽多，可能是自己判斷失誤，聲音是從其它地方傳過來的也不一定。
    人們都有從眾心理，人一多，就開始無法分辨，加之眾人說的又急，他們根本就無法判斷是否真的有人遭遇到了這些。
    隻是，示威者確實對他們展開了無差別攻擊，在大廳裏點火、打砸的也是示威者，沒有也得有了，氣氛都到這兒了。
    在外麵，示威者人多，可在大廳裏，人多的一方就變成了他們。
    從受害者變成施暴者，其實就在一瞬間，當人群中有一隻鞋子飛向被超英雄們護在身後的示威者時，下一秒，各種各樣的物品，都被他們當成了投擲工具，一股腦的全部扔到了對麵。
    超級英雄們也是叫苦不迭，嚴格來說是他們做的不對，眼見大家都在氣頭上，就不應該說那些輕描淡寫的話，顯得他們多高尚一樣。
    人們生氣也是必然的，畢竟受到傷害的是他們，而不是他們。
    ‘早知道就把這些人扔出去了！’
    不少的超級英雄心裏都冒出了同樣的想法。
    要是把示威者打暈之後扔出去，發生了什麽事就和他們無關了，總不可能外麵的那些示威者，連自己都打吧？
    他們還是太天真了，示威者們又沒有統一的標識，靜坐的時候，還可以判斷出誰是自己人，誰是渾水摸魚，拿著工資來打工的人。
    別以為真有的那麽多的示威者，每天閑著沒事幹，就跑到正義大廳門口靜坐，實際上，他們也是有工資可拿的。
    至於誰是他們背後的金主，每個被正義聯盟得罪過，或有利益上的糾紛的人，都有可能是金主。
    他們平時隻參與靜坐，有騷亂的時候，假裝表現一下，表現好了拿個提成，也就是他們的全部了。
    但被其他人裹挾著，他們也開始了上頭，什麽提成不提成的，正義大廳裏擺放著那麽多的好東西，要是衝進去，拿上那麽一兩件，回頭放到網上一賣，不比提成來的實在？
    也不用擔心賣不出去，多的是超級英雄們的腦殘粉。
    他們可不管東西是怎麽來的，沒有和自家偶像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買個偶像的戰利品也不錯，四舍五入，也算是和自家的偶像並肩作戰了。
    這些被裹挾著，不知所雲熱血上頭的示威者暫且不提，那些打心眼裏討厭，甚至厭惡超級英雄的示威者，才是進攻正義大廳的主力。
    他們不要任何的東西，隻想破壞正義大廳的所有，仗著人多，哪怕直麵超級英雄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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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被打暈的自己人，哪有自己人？
    他們眼裏，隻有龜縮在大廳裏不敢出來的超級英雄。
    這是階段性的勝利，他們已經逼的正義大廳都開啟防禦模式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
    在完成壯舉的路上，許些的犧牲是在所難免的，衝啊！
    在這個時候，若是大廳中的超級英雄們真的將那些被打暈的示威者扔出來，下一秒，這些昏迷的示威者就會被眾多的腳步，踩踏成一堆肉泥，鏟都鏟不起來的那種。
    更嚴重的還在後麵。
    哪裏有新聞，哪裏就有記者們的身影，盤旋在正義大廳上空的直升機，艙門打開著，手持攝像機的攝影師，忠實的記錄著下方的混亂。
    將拍攝下來的畫麵往網上一放，勢必會引來群眾們對正義聯盟的信任危機。
    你們超級英雄不是救人嗎，怎麽開始往外扔人了？
    就因為你們，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才會變成一個死人。
    天呐，好殘暴，原來這才是你們超級英雄的真麵目！
    大家快來看啊，超級英雄也開始殺人了，他們連孩子都不放過……
    震驚的標題，浮誇的內容，九分假一分真的消息，到了他們嘴裏，就成了實錘。
    至於真相？
    誰在乎，他們隻在乎自己即將到手的可觀獎金！
    他們知道正義聯盟裏的鋼骨，可以刪除網絡上的信息，但假如他們刻錄成光盤呢？假如他們將信息導入不聯網的便攜終端呢？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躲避鋼骨的手法有很多，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關於正義聯盟的負麵報道也不會滿天飛了。
    信息室裏的鋼骨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很頭痛。
    能在一樓大廳巡邏的超級英雄實力都不會很強，偶爾兼職的閃電俠還不在，透過屏幕，看著一樓的巡邏超英們無從下手的模樣，鋼骨起身走出了信息室。
    “噔噔！”
    大廳裏的燈光忽明忽暗，啪嗒聲不斷響起，隨著一盞盞的燈光熄滅，大廳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維克多，你做的？”先前那個站出來的男人，看著黑暗中的一抹紅光，鬆了一口氣。
    鋼骨雖然偏向科技側，但實力不容小覷，至少不是他們這些巡邏的超級英雄們可比的。
    “是我做的，但，我可不是維克多，嗬嗬！”帶著夜視儀的男人，在黑暗中，抬起了槍口，對準了領頭的超英。
    超級英雄們對於危險，總是很敏感的，被瞄準的一瞬間，領頭的超英便察覺到了不妙。
    “大家……”
    想要提醒隊友小心的他，在砰的一聲槍響過後，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額頭上的彈孔，不斷的往外流著溫熱的鮮血。
    “砰砰！”
    開槍的男人又補了幾槍，直到將領頭超英的頭打的稀巴爛，才將槍口對準了其他超級英雄。
    而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超級英雄們便開始了躲避。
    但有心算無心，開槍的男人又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的槍聲仿佛是一個訊號，跟他一起來的，端起槍便開始了掃射。
    “噗噗噗”的子彈入體聲中，倒下的不僅僅隻是超級英雄，還有那些義憤填膺的群眾。
    尖叫和驚恐的叫聲，響徹在整個大廳之中，恐懼在黑暗中蔓延。
    槍口處忽明忽暗的火光，像是死神舉起了手中的鐮刀，每閃爍一次，便代表著一條生命的消逝。
    這些開槍的人，正是跟著狂笑來的人。
    他們，也是那些失蹤的超級英雄。
    戈登雖然不是，但憑借著他對哥譚市的貢獻，狂笑還是把他也計算在了其中。
    做為曾經的蝙蝠俠，狂笑也沒少和自己所認識的那位戈登打交道，自然知道戈登在自己心中占據的份量。
    本來狂笑是想用戈登牽扯住蝙蝠俠的視線的，但蝙蝠俠這幾天深居簡出，很少露麵，讓他的打算落了空。
    “我就不信，正義大廳出了這麽大的亂子，你還能撐得住氣？”
    狂笑不喜歡有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眾多的假身中，除了極個別的那幾個，剩下的假身們都互通有無，信息共享之下，狂笑也知道另外的幾個自己，做了哪些準備。
    煽動示威者產生嘩變的，是另一個他，隱藏在人群中，不斷挑起是非的，也是另一個他。
    但似乎有人和他想到了一起……
    “機器人？”穿著全身鎧甲，身披兜帽披風的狂笑，踩在一具屍體上，“有趣！”
    屍體身上有幾個貫穿前後的大洞，可並沒有鮮血流出，隻有黑色的液體流了一地。
    從傷口處還可以看到，斷掉的線路，閃著劈裏啪啦的電光。
    “滴滴、滴滴”的聲音從屍體的內部傳出。
    狂笑再次低頭看了一眼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這裏。
    “轟！”
    還沒走出多遠，劇烈的爆炸便在他的身後響起。
    無形的熱浪和衝擊中，夾雜的碎石和機械碎塊，拍打在披風上，沒給頭也不回的狂笑帶來任何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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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瑟？不，還有布萊尼亞克！”
    都是老對手了，兩者的手筆，狂笑還是認的出來的。
    “我就說我要找的那些人為什麽都不在了，原來都在你們那！”
    綁架超級英雄，不是他最開始的打算，利用超級英雄們各自的對手，才是他最開始的想法。
    上次他找了另外幾個自己，他們擁有著和正義聯盟七巨頭同樣的能力，針對性的各自解決了自己的對手。
    甭管招式老不老，好用就行。
    上一次不是他們不行，而是對麵開掛了，正如他們利用先知先覺，對方也用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次他留了一個心眼，不再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多方位的共同打擊之下，他就不信對麵還能反應的過來？
    ……
    “呼！”葉曉假裝後怕的拍了拍胸口，慶幸道，“還好我反應快！”
    空間沒有距離，它本身就是距離的代名詞，所以，它也可以有距離！
    看似永遠都不會落到地的坑洞，在葉曉的一番搗鼓下，他們成功跳躍了被拉長的無限空間，來到了……戰場！
    沒錯，就是戰場，各大軍團的人已經和對麵打成一片了！
    他們聚集起來，天真的以為合力之下，就可以修補破損的起源牆。
    可事實並沒有如他們所願，在他們合力將各種能量填補到缺口處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缺口非但沒有被修複，反而還擴大了不少。
    他們的能量注入，仿佛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但此時的他們想停下也停不下了，起源牆上傳來了莫大的吸力，源源不斷的汲取他們體內的能量。
    就在燈戒中的能量快要見底時，吸力消失了，不等他們搞清楚狀況，缺口處的裂縫，眨眼間便開始了蔓延。
    仿佛被人操控著，裂縫繞開了浮雕，猶如整齊切割，在浮雕的周圍劃出了一道明顯的裂痕。
    然後，浮雕活了！
    它們掙紮著，從起源牆上脫離了出來，泛紅的眼珠，毫無理智朝著他們就撲了過來。
    一開始，各大軍團的人還可以輕鬆應對。
    雖然浮雕曾經也是赫赫有名的強者，可上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實力早就十不存一。
    可隨著脫離起源牆的浮雕越來越多，他們也開始自顧不暇，連整齊的陣營都保持不住，被浮雕衝的七零八落。
    各自為戰之下，很快便出現了傷亡。
    貪婪的橙燈一看沒有便宜可撿，迅速脫離了戰場，向著遠處飛去，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塞尼斯托所率領的恐懼軍團，卻是越打越勇。
    隻要是戰場，再英勇無畏，免不了也會有恐懼之感，浮雕們沒有恐懼，但各大軍團的人卻有。
    這些恐懼成了他們的力量源泉，別的軍團是越打，能量消耗越大，他們則是越打，能量越多。
    再加上他們還可以源源不斷的從宇宙中吸收恐懼之力，因此，最為輕鬆的就要數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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