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牙子向服務員要了一壺熱水，直接澆在了真武大帝像上。起初，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過了一會兒，我們都差點驚呼出聲。
    原來那白色的玉石雕像漸漸變成了血紅色，看起來更加生動逼真，威嚴之氣倍增，讓我們看得目瞪口呆。
    “沒想到，我們倒鬥竟然倒出了一個‘茶寵’。”趙大寶的表情複雜得讓人難以捉摸，不知道他是該哭還是該笑。
    對於那些鍾愛品茶的人來說，他們往往會對一種特別的“寵物”情有獨鍾。不過這種寵物並非活生生的動物，而是市麵上流行的茶寵。
    這些茶寵通常由紫砂、樹脂或陶土精心製作而成，給品茗過程增添了不少樂趣。有些設計巧妙的茶寵，內部中空，當淋上熱茶時，它們便會吐泡泡或是噴水，給人以驚喜。
    然而，這裏提到的並不是普通的茶寵，更不會有人膽敢將真武大帝的神像當作茶寵來對待。
    “這可不是茶寵”，錢牙子提醒我們，“仔細觀察，你們會發現不一樣的東西。”
    我和趙大寶努力地睜大了眼睛，幾乎要瞪出了白內障，但除了感受到這座神像似乎比先前多了幾分生氣之外，依舊沒有看出更多的名堂，它看起來仍舊像是件死物，與普通茶寵無異。
    錢牙子重新為我們斟滿茶：“我要兩位關注的不是神像本身，而是它的底座。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個底座並不完整？”
    事實上，在初次見到這尊神像時，我們的注意力完全被其吸引，幾乎沒有人留意到底下的底座。
    那是一個手掌大小、形似山巒的黑檀木小托架，質地沉重，恰好容納真武大帝的雕像於其上。
    我自知在鑒賞古董方麵的造詣遠不如錢牙子，或許這也是我生意失敗的原因之一。但是隨著進一步的觀察，我開始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這個看似簡單的山形底座，實際上是一張造型獨特的靠背椅，而椅子扶手前端各有一個半圓形的凹陷。
    當我用兩顆玉珠嚐試著放入這些凹陷處時，隻聽見一聲清脆的“哢噠”，玉珠完美契合。隨著第二顆玉珠也被安置到位，錢牙子關掉了房間的燈，並用手電筒照射。
    在光線的映照下，玉珠散發出璀璨的光芒，使得原本平凡的神像化身為真正的神靈，那種震撼難以言表。原來，這兩樣物品本來就是一體的。
    錢牙子遞給我們黃鶴樓的天驕聖地香煙，我婉拒了，但趙大寶欣然接受並點燃，滿臉都是喜悅，叼著煙說：“老錢，這麽說來，咱們這次撿到寶了？”
    錢牙子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道：“二位應該也清楚，玩古董講究的就是一套完整的收藏。
    這樣的組合，無論從創意、雕刻還是材質來看，都是頂級的。甚至可以在家中作為供奉之用。僅憑這神像、底座和玉珠的搭配，我敢保證至少價值一百多萬。隻不過……”
    聽到這裏，我的心突然一緊，急忙問道：“隻是什麽？快說。”
    錢牙子凝視著真武大帝的神像，即使是趙大寶也顯得困惑不解，更不用說我了。錢牙子簡明扼要地總結說，這尊神像象征四件事：權力、豐收、愛情和長生。
    他之所以猶豫不決，是因為這樣一件聖物本應被安置在廟宇或家中供奉，而非埋葬於古墓中。畢竟，陰陽有別，將此等至陽之物作為陪葬品，對逝者而言絕非吉祥之舉。
    我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讚道：“錢老板真是見多識廣，讓我刮目相看！”
    “哪裏的話。”錢牙子抱拳回應，然而他的眼神透露出他仍在深思那個困擾他的問題。
    趙大寶示意我看他，意思是我們是否該把那本血經書給錢牙子看看。但考慮到這套物品價值已近百萬，血經書的價值更是難以估量，甚至可能是國寶級的文物。
    輕易展示，恐對我們不利。趙大寶似乎同意了我的想法，便拿起一條桌腿，半開玩笑地說：“老錢，別光顧著發呆，給這些寶貝起個好名字，也好讓我們賣個好價錢！”
    錢牙子回過神來，稍作思考後提議：“就叫它‘真武大帝夜天子像’吧。
    鑒於它們是從一位明代王爺的墓中找到的，而這位王爺雖非官職，卻能擔任吏部尚書之類的高位，因此這套物品的價值不亞於那些官印。”
    我疑惑不解地問道：“隻因為它們是一套，價格就能翻上幾倍？這合理嗎？”
    錢牙子解釋道：“您有所不知，這尊神像內部另有玄機。
    盡管我不敢完全確定，但憑借多年的閱曆，我認為這裏麵的東西才是最有價值的部分。難道你們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處嗎？”
    我和趙大寶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他說：“我們隻是想測試你是否誠實。實際上，我們認為這東西要麽是玉水膽，要麽如程哥所說，內藏一種神奇的水，喝下可成仙。”
    錢牙子意味深長地瞥了我們一眼，緩緩說道：“你們說得都對，但又不完全正確。這個底座是用烏木做的，而神像本身是由最純淨的赭玉雕刻而成。這種玉石是從赭石中生長出來的，知道赭石是什麽嗎？”
    見我們搖頭，他解釋說：“這也難怪你們不清楚。赭石是一種氧化物類礦物，屬於剛玉族赤鐵礦。
    現在多數被當作藥物使用，具有平肝潛陽、重鎮降逆和涼血止血的功效。傳說南疆的蠱毒能用赭玉治療，但在後晉時期，南疆的一些女性掌握了蠱術，幾乎將赭玉摧毀殆盡。
    因此，物以稀為貴，我保守估計這尊神像價值約一百萬左右，但具體價格還要看買家出價。至於內部液體是什麽，有什麽作用，隻有打開才能知曉。”
    看著眼前估價百萬的寶貝，再想想背包裏那本血經書，天曉得它值多少錢。不過，光是這筆財富就足夠我和趙大寶逍遙好幾年了，暫時還沒有動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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