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隊！撐住啊！”我喊了一聲，聲音嘶啞。
    趙清娥已經完全崩潰了，抱著林隊的身體，哭得快要背過氣去，一聲聲的“林隊”叫得人心都碎了。
    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我心中的怒火簡直要把五髒六腑都燒穿了。
    血在燒。
    身體裏每一滴龍血都在叫囂著，翻滾著，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把那個假趙大寶撕成碎片。
    皮膚下麵，有什麽東西在湧動，像是有無數的小蟲子在爬。
    緊接著，鱗片就一片片地冒了出來，眨眼間覆蓋了全身。
    骨頭“哢哢”地響，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膨脹，衣服直接被撐爆，變成一條條的碎布掛在身上。
    “啊——”
    我仰天長嘯。
    之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龍化的程度，前所未有的高。
    禁錮著我的山壁，此刻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被我體內爆發的力量直接震碎。
    我衝向趙大寶。
    每一步踏出，都在地麵留下深深的爪印。
    “嗬，垃圾。”趙大寶冷笑。
    他眉心那第三隻眼睛猛地睜開，射出一道金光，紮得人眼睛疼。
    我揮爪，想要直接擰斷他的脖子。
    可爪子卻撞上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整個人被彈飛了出去，飛出去幾十米遠。
    還沒等我落地，趙大寶已經閃到了我身後，龍爪直接穿透了我的左肩。
    “太慢了。”
    疼。
    真他娘的疼。
    我強忍著劇痛，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張嘴就噴出一口龍息。
    趙大寶輕鬆掙脫，翻身一腳，正中我的頭，那力道，簡直像是一座山砸了下來。
    我勉強用雙臂格擋，但還是被震得發麻。
    十幾次攻擊，我每一次都被他輕輕鬆鬆地化解。
    而他的反擊，卻一次比一次猛烈，像狂風暴雨一樣，我身上不斷地添新傷，龍血止不住地流。
    “放棄吧！你那點龍血太稀了，根本不夠看！”老頭兒的聲音，從天上那條遠古巨龍的喉嚨裏傳出來，說不出的嘲諷。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了。
    趙大寶一步步逼近，眉心那隻眼睛閃著讓人心慌的光。
    “大寶，你醒醒啊！”趙清娥哭喊著，“你不是這樣的人！”
    趙大寶轉過頭，表情冷冰冰的：“趙大寶已經死了。”
    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間，我抓住機會，猛地衝了上去，龍爪對準了他眉心。
    可他反應更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反手把我摔在地上，龍爪高高舉起。
    “結束了。”
    眼看著他的爪子就要落下來，山下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是族長！
    他帶著所有的龍腹族人趕到了山頂，他們手拉著手，圍成一個大圈，形成了一個龍血共鳴陣。
    “龍血共鳴！”族長扯著嗓子喊。
    幾百個龍腹族人同時催動體內的龍血，金色的能量波紋，一圈圈地向中心匯聚，最後變成一道光柱，直接打在了我身上。
    能量湧進身體，我感覺自己的龍血一下子變得濃稠了許多，身上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這怎麽可能？！”老頭兒的聲音都變了調。
    我從地上跳起來，龍化程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背後的龍翼完全展開，胸前的鱗片硬得像鐵一樣，眼睛也變成了純金色的豎瞳。
    “大寶，我來救你！”
    我和趙大寶再次打到一起，這一次，我們打了個平手。
    龍爪碰撞，發出“當當當”的金屬撞擊聲，每一次對轟，都會引發一陣氣浪，把周圍的石頭都震成了粉末。
    “龍息！”
    我深吸一口氣，胸腔裏積蓄著能量，猛地噴出一道金色的火柱。
    趙大寶也噴出龍息，兩道能量在空中撞在一起，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衝擊波直接把山頂給削平了，所有人都被逼得連連後退。
    激烈的戰鬥還在繼續，但我漸漸地開始落入下風。
    趙大寶眉心那第三隻眼睛太厲害了，每次射出的金光，都能讓我的龍血變得遲鈍。
    “你太弱雞了。”趙大寶冷笑，龍爪穿透了我的右肩，把我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我想起身，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趙大寶低頭看著我，眉心的那隻眼睛緩緩張開，準備給我最後一擊。
    就在這時，古越王的靈體突然從我的身體裏飄了出來，指著趙大寶的眉心：“那不是龍眼，是蟲子！弄碎它！”
    腦子裏靈光一閃，我突然全明白了。
    那第三隻眼睛，就是老頭兒控製趙大寶的關鍵！
    我把全部的龍血之力都集中到右手食指上，指尖的鱗片迅速聚攏，形成了一個鋒利的尖刺。
    趙大寶察覺到了危險，急忙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一指頭戳穿了他眉心的那隻眼睛。
    “啊——”
    一聲慘叫，難聽得像是用指甲刮黑板，響徹整個山頂。
    金色的液體從傷口裏噴出來，趙大寶痛苦地抽搐著，身體扭曲得不像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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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胸口的皮膚裂開，一條金色的小龍從裏麵鑽了出來——是老頭兒！
    “你個狗東西！”小金龍發出老頭兒的聲音，“你毀了我的寶貝！”
    它撲騰著翅膀想跑，我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
    小金龍回過頭來咬我的手腕，毒液滴下來，把地麵都腐蝕出了一個坑。
    我忍著疼，死活不鬆手，抓著它狠狠地往地上摔。
    小金龍掙紮著爬起來，突然變成一道金光，朝著天上那條遠古巨龍飛去。
    “快攔住它！”族長大喊。
    來不及了。
    小金龍已經鑽進了遠古巨龍的嘴裏。
    我們都緊張地等著巨龍發動攻擊，可它卻突然不動了，全身劇烈地抽搐起來，眼睛裏的金光也消失了，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救……救救我……”
    巨龍竟然說話了，聲音裏全是痛苦和哀求。
    它龐大的身體在空中扭來扭去，像是在和體內的什麽東西做鬥爭。
    趙大寶倒在地上，眉心的傷口不停地流出金色的液體。
    趙清娥跑到他身邊，一把抱住他：“大寶！你怎麽樣？”
    趙大寶慢慢地睜開眼睛，金光已經不見了，恢複了正常的顏色：“清娥……我……我都幹了些什麽？”
    “不怪你，不是你的錯。”趙清娥緊緊地抱著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看著天上還在掙紮的巨龍，古越王的靈體飄在我身邊：“它被老頭兒控製了幾百年了，現在正在反抗。”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龍血獻祭，”古越王的靈體聲音很沉重，“隻有最純淨的龍血，才能淨化巨龍體內的那些髒東西。”
    “我來。”我沒有半點猶豫。
    古越王的靈體搖了搖頭：“你的龍血不夠純。”
    他轉過頭，看向趙大寶：“需要真正的龍族後裔。”
    趙大寶掙紮著站起來，看著天上痛苦掙紮的巨龍：“我好像有點明白了……預言說的，應該就是我。”
    “大寶，別去！”趙清娥一把拉住他。
    趙大寶輕輕地抱了抱她：“清娥，對不起。這是我的命。”
    他轉過頭看著我：“幫我照顧好她。”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趙大寶已經展開龍翼，衝向了天空中的巨龍，然後呢？
    “然後呢？”我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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