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平板炸開藍光，趙清娥的警告突然變成尖銳蜂鳴。我頸後龍鱗紋發燙，視網膜上浮起青銅樽的3d掃描圖——樽底的鎮龍符正在滲血。
    “嗞啦——”
    趙大寶的羅盤突然崩飛三枚銅錢，他舉著半截雞腿指向溶洞穹頂：“戰國帛書沒說錯！二十八星宿移位要出大事！”岩壁甲骨文裂開蛛網狀縫隙，龍血順著卦象紋路倒流。
    程天宇的狂笑從防水袋裏炸出來：“林警官，你閨女答題卡填錯位的樣子真可愛。”衛星電話屏顯突然跳出實時監控畫麵，中考考場裏穿白裙的少女正在轉筆。
    趙清娥的加密頻道強行切入，她聲音帶著冰碴：“程天宇黑進了國家教育係統。”林隊的呼吸聲在加密頻道裏頓了半拍，我聽見鉛筆斷裂的脆響。
    “哐當！”
    趙大寶突然掄起洛陽鏟砸碎鍾乳石柱，二十八宿刻度泛起的土黃光裹住鏟頭：“哥你瞅這卦象！雷水解變火水未濟，老東西要借天雷喂龍怨彈！”
    永生艦隊的電磁炮陣列突然嗡鳴，三百海裏外的雷雲被扯成螺旋狀。我戰術靴底的青銅殘片開始發燙，鞋紋裏嵌著的龍血結晶正在汽化。
    “接著！”趙大寶甩來個油紙包，裏麵是裹著朱砂的桃木釘，“潘家園老劉頭給的贗品，比真貨還辟邪！”他戰術腰帶突然崩開，掉出半卷泡爛的戰國帛書。
    程天宇的母艦甲板裂開方形缺口，十二枚刻著甲骨文的銀色彈頭緩緩升起。黑西裝屍體上的藤蔓突然瘋長，纏住艦橋操作台輸入了一串殷墟卜辭。
    “龍怨彈燃料槽讀數異常！”趙清娥的戰術平板彈出鮮紅彈窗，“那些青銅器碎片在吸收雷暴能量！”
    我鎖骨位置的龍鱗紋突然刺破皮膚，青灰色鱗片順著脊椎蔓延。趙大寶掄圓洛陽鏟拍碎撲來的腐屍，鏟頭沾著的螢石粉在空中燒出卦象圖案。
    “你丫要變奧特曼倒是說聲啊！”他扯開戰術背心，胸前八卦紋滲出黑血，“戰國帛書第七十三篇，龍血入髓者見大凶！”
    程天宇的腕表射出血色全息投影，三百枚青銅樽虛影懸浮在海麵。他撕開西裝露出饕餮紋身，雷光在獠牙間流轉：“給老子爆！”
    第一枚龍怨彈破空時帶著編鍾音效。趙大寶甩出桃木釘精準刺中彈體，甲骨文裂紋裏突然鑽出青色龍影。我右臂不受控地抓向彈頭，鱗片與青銅摩擦出串串火星。
    “你他媽瘋了？”趙大寶撲過來鎖我喉，戰術手套被鱗片割得稀爛，“林隊說不能碰青銅……”
    龍怨彈外殼突然皸裂，商周時期的鎮龍符在雷光中重組。我咬破舌尖吐出血沫，飛濺的龍血在彈體表麵燒出焦痕。程天宇的母艦突然傳來悶響，第二枚龍怨彈卡在了發射井。
    “能量過載！”趙清娥的警告混著電磁雜音，“青銅樽的生命體征在暴漲！”
    防水袋裏的衛星電話突然自主撥號，程天宇的臉擠滿裂紋屏：“小崽子，你猜龍怨彈裏塞了多少具活屍？”畫麵切到貨艙，青銅樽表麵的饕餮紋正在吞吃雷光。
    戰術靴底黏著腐殖質的觸感突然消失，我腳下一空。趙大寶的洛陽鏟堪堪勾住鍾乳石，鏟頭刮擦岩壁迸出青紫火花。“你他媽屬秤砣的？”他拽著安全繩亂蹬腿，腰間戰國帛書殘頁被溶洞陰風掀得嘩啦作響。
    下沉的地板下露出青銅器堆疊的井口，商周紋飾間滲出暗紅膠狀物。我鎖骨鱗片高頻震顫，視網膜劃過密密麻麻的卜辭——是甲骨文記錄的活祭流程。防水袋裏的衛星電話突然響起編鍾音效，程天宇的臉在裂屏上扭曲：“喜歡叔送的陪葬坑嗎？”
    二十八星宿刻度在井沿逐一亮起，趙大寶的羅盤指針瘋轉著崩成麻花。腐臭味井噴般湧出，那些裹著龍紋裹屍布的骸骨正順著青銅井壁攀爬，指骨刮擦聲像指甲撓黑板。林隊的加密頻道雜音裏混著書頁翻動聲：“屍群關節嵌著三星堆玉璋……打膻中穴！”
    趙大寶甩出桃木釘釘穿三具古屍，釘頭朱砂遇腐肉炸開硫磺味煙霧。他反手掄鏟拍碎撲來的骷髏頭，鏟鋒卡進青銅井沿拽出一串火星：“這特麽是殯儀館團建？”
    我右臂鱗片不受控地暴漲，青灰甲胄順著手肘蔓延至指尖。揮拳轟向屍群時，指骨傳來啃噬青銅的酥麻感，甲骨文在鱗片縫隙遊走如活蟲。被擊碎的古屍胸腔裏掉出半塊玉琮，雷澤圖騰正吸收溶洞水汽泛出熒光。
    “龍血濃度超標了！”趙大寶扯開戰術背心，胸口八卦紋滲出黑血，“帛書說沾了三星堆的玩意兒會……”
    溶洞穹頂轟然塌落，井底升起九尊饕餮紋青銅鼎。鼎內黑漿沸騰間浮出人形輪廓，那些東西表皮布滿甲骨文刻痕，太陽穴突起的青筋跳動著雷暴頻率。程天宇的狂笑震得鼎耳嗡鳴：“老子熔了十二件國寶喂它們！”
    趙大寶的洛陽鏟突然脫手飛向主鼎，鏟柄螢石粉燒出卦象紋路。他撲向戰術包掏摸符紙，包底戰國帛書殘頁突然自燃，火苗竄出三丈高：“操！第七十三篇禁咒！”
    我後頸鱗片炸立，視網膜成像切換成青銅鼎內部結構——三百六十個卜辭節點正在匯聚雷暴能量。林隊的警告伴著電流雜音炸響：“別讓它們結陣！”
    屍群突然集體跪拜，脊椎裂口鑽出青銅鎖鏈扣進鼎身。鼎內人形睜開沒有瞳孔的眼睛，抬手接引溶洞頂滲下的雷光。趙大寶甩來的黑驢蹄子砸中一具人形，蹄尖鑲嵌的玉覆麵突然睜開第三隻眼。
    劇痛從脊椎竄上天靈蓋，我聽見自己喉管發出非人的低吼。鱗甲縫隙滲出龍血，滴落處腐屍竟開始生根發芽。主鼎人形太陽穴青筋爆裂，抬手劈來的雷光帶著三星堆青銅器的銅鏽味。
    側翻滾進陪葬坑的瞬間，掌心按到個冰涼的玉握。死去的土龍虛影在腦內炸開，那些破碎的記憶殘片裏閃過雷澤深處的青銅城。趙大寶被雷光掀飛撞上岩壁，吐著血沫罵街：“你丫便秘呢？爆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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