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趙大寶那德行，估計已經在算能買幾棟樓，娶幾個老婆了。
    可一想到那塊玉裏翻江倒海的能量，想到自己差點變成傻子，那點對錢的念想，瞬間就涼透了。
    錢再好，也得有命花才行。
    再說，韓教授費那麽大勁留下線索，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們發筆橫財？不像他的作風。
    我吸了口氣，對上玄空大師：“大師，錢不錢的……說實話，我現在想起那玩意兒就後怕。它差點要了我的命。隻要您真能把它處理妥當，別讓它再出來禍害人，那比什麽都強。”
    我停了一下，補了一句：“我相信韓教授。”
    玄空大師看著我，神情裏似乎有那麽點讚許：“好。能看透財帛，守住本心，難得。”
    他點了點頭：“放心，這筆錢，不會憑空消失。我會安排，以‘特殊考古研究基金’的名義，盡快落實到韓教授生前指定的團隊賬戶上。也算……了卻他一樁心願，支持你們繼續走下去。”
    事情就這麽定了。
    接下來的手續，比想象的還要複雜和嚴密。
    在一個高度保密的會議室裏，幾位穿著便裝但氣場十足的領導，軍方代表，研究所的專家，韓教授的學生代表，我們四個，還有玄空大師，一起簽了一堆文件。
    名義上，這更像是一次極其特殊的“捐贈”，以及隨之而來的一筆“巨額研究資助協議”。
    整個過程滴水不漏，全程記錄在案，但對外嚴格保密。
    玄空大師拿出一個古樸的紫檀木盒子，盒子內壁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
    當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塊帝王綠從特殊容器中取出，放入木盒時，整個實驗室裏那股讓人胸口發悶的能量波動，仿佛瞬間被什麽東西隔斷了。
    蓋上盒蓋，玄空大師鄭重地將盒子捧在手中。
    幾天後。
    一個讓人眼暈的天文數字，真的打入了韓教授團隊的指定賬戶。
    負責財務核對的人，據說看到那一長串零的時候，手都抖了。
    消息在小範圍內傳開。
    趙大寶第一個知道的，當場捂著心口，翻著白眼就往後倒，幸虧林隊手快，掐了他半天人中才緩過來。
    “發了！我們發了！哈哈哈哈！”他抱著那張打印出來的賬戶信息單，又哭又笑，跟中了邪似的。
    團隊裏其他人雖然沒他那麽誇張，但也個個喜形於色，互相傳遞著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有了這筆錢，未來幾年的考古項目，經費再也不是問題了！簡直可以橫著走了！
    研究所外。
    玄空大師帶著那個紫檀木盒子，在幾個氣息沉穩、動作幹練的隨從護送下，上了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
    臨上車前，他腳步頓了頓，回身，隔著一段距離，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那感覺……平靜無波，卻又好像穿透了很多東西。
    車子悄無聲息地滑走，很快消失在道路盡頭。
    我站在療養中心的窗邊，看著外麵刺眼的陽光，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那塊要命的帝王綠總算送走了。
    錢也到賬了。
    追殺的危機也解除了。
    一切好像都結束了。
    南越這場九死一生的冒險，終於可以畫上句號了。
    接下來，就是好好養傷，然後……回歸正常的都市生活，繼續我的考古大業……
    念頭剛閃過。
    我那沉寂了好些天、一直沒什麽動靜的眉心深處，極其輕微地，幾乎難以察覺地，跳了一下。
    非常非常輕，像是骨頭裏最細微的一下震顫。
    緊跟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奇異的能量感，一閃而逝。
    那感覺，和帝王綠的能量有些許相似的根源，但又完全不同。
    更縹緲，更難以捕捉。
    仿佛是被什麽極其遙遠的東西，輕輕觸動了一下。
    我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眉心。
    是錯覺嗎？
    還是說……
    事情，根本沒完？
    在療養中心的日子，磨磨蹭蹭，過得死慢。
    傷倒是好得挺快，腦袋裏那股要命的疼勁兒也慢慢散了。
    就是眼睛，麻煩。
    醫生天天拿個小手電筒晃來晃去。
    “瞳孔反應快多了。”
    “在好轉，別急。”
    話是這麽說，可我看東西，還是隔著層磨砂玻璃，糊得難受。
    眉心那塊兒更別提了。
    以前念頭一動就燙得不行，現在跟睡死過去似的。
    偶爾有點癢，想使勁兒“看”點啥，完全沒反應，跟沒油的打火機似的，哢噠兩聲，完事兒。
    廢了。
    這“外掛”算是廢了，起碼暫時是指望不上了。
    心裏頭，真不是滋味。
    過了幾天，總算批了，能離開這死氣沉沉的地方，回團隊的臨時落腳點。
    一推門進去，感覺就不太對。
    會議室裏，韓教授團隊那幾個熟麵孔都在。
    圍著大桌子，上麵鋪滿了亂七八糟的文件、圖紙。
    趙大寶縮在角落，一會兒嘿嘿傻樂，一會兒又緊張兮兮地搓手，那德行，活脫脫剛中了五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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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程，回來了！”林隊先瞧見我，站起來，過來拍了拍我肩膀，“身上怎麽樣了？”
    “湊合，就是眼前還蒙著層紗似的。”我走到桌子邊，“這是……開批鬥會呢？”
    “分錢……不是，規劃錢怎麽花！”趙大寶“噌”地一下彈起來，兩眼冒賊光，“子程，我的親哥！十個億！真到賬了！咱們現在……闊了！”
    韓芷晴抬了抬下巴，掃了他那邊一下，沒搭理，低頭繼續劃拉手裏的文件。
    林隊幹咳一聲：“玄空大師那邊落實的‘特殊考古研究基金’，數目太大了，得好好合計。韓教授之前好幾個項目，卡在錢上，沒法往下走，現在……”
    “現在敞開了搞！”趙大寶搶著喊，“設備撿最好的買！實驗室往大了建！我看還能跟地方上拉拉關係，弄個遺址公園什麽的，搞旅遊創收……”
    “閉嘴。”韓芷晴聲音涼颼颼的，頭都沒抬，“錢要用在正地方。韓教授最後那幾年，最上心的幾個方向，必須先弄。”
    趙大寶脖子一縮，小聲嘟囔：“我也是想給團隊多弄點進項嘛……”
    韓芷晴壓根不理他，把一本看著就有些年頭的筆記本推到我麵前。
    是韓教授的東西，就是那本畫滿了鬼畫符的“研究筆記”。
    “我把教授的筆記又捋了一遍，”她指著其中幾頁，“找到點之前沒注意的東西。教授反複說一種特別的石頭，跟‘地脈’、‘能量點’有關係。他寫的一些特征，比如有很大能量，能影響周圍，甚至影響人的精神……”
    她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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