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
    盤子是落下去了，可明顯不對勁。
    “不行！”韓芷晴眉頭擰成了疙瘩，把圓盤又拿了出來，“大小不對！這坑比盤子大了一圈！而且你瞅瞅裏頭！”
    我們趕緊湊過去看。
    凹坑底部和內壁，全是比外麵那圓盤上複雜精細不知道多少倍的紋路和卡槽，跟個超級複雜的鎖芯似的。外麵那個圓盤丟進去，鬆鬆垮垮，晃裏晃蕩，根本卡不住，更別提能幹啥了。
    “外頭那個，果然就是個開大門的鑰匙。”林隊聲音沉沉的，“這兒，才是真正管事兒的地方。但是……鑰匙呢？”
    “丟了，或者說，讓人拿走了。”韓芷晴站起來，視線飄向來時的石階方向，像是在使勁回想，“壁畫！我想起來了！石階上不是有幅畫，畫著有人往個壇子樣的東西裏放個亮閃閃的玩意兒嗎？”
    她指著眼前的白玉祭壇：“這玩意兒，八成就是畫裏那個祭壇！那個亮閃閃的東西，那個真正的‘核心’，沒了！”
    “我看看。”我走到玉台邊，定了定神，把注意力全灌進眉心，對著那個空坑使勁瞅。
    這回，沒啥刺眼的光，也沒啥洶湧的能量。
    坑裏頭空落落的，但也不是完全沒痕跡。
    在黃泉眼的視野裏，坑底扒著點東西，淡得快沒了，可那感覺…怪得很。
    幹淨得瘮人，還透著股…怎麽說呢，高高在上的勁兒？
    不像是死物留下的，倒像是…活物？或者幹脆就是個念頭？反正挺特別。
    “瞅見啥了？”韓芷晴立馬問。
    我揉了揉眉心，有點不知道怎麽形容：“空的。但也不是完全空。坑底扒著點東西，淡得快沒了，可那感覺…怪得很。幹淨得瘮人，還透著股…怎麽說呢，高高在上的勁兒？不像是死物留下的，倒像是…活物？或者幹脆就是個念頭？反正挺特別。”
    “活的？念頭？”韓芷晴和林隊對視一眼，倆人臉上都寫滿了驚疑。
    “難不成那個核心，本身就是個活的，或者差不離的東西？”林隊琢磨著，這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扯淡。
    “先甭管這個了。”韓芷晴搖搖頭，腦子轉得飛快，“核心沒了，這壇子暫時也玩不轉。下去再看看那些機器，興許有別的發現。”
    我們又回到蓮台第三層，對著那堆奇形怪狀的機器發愁。
    韓芷晴掏出各種家夥事兒對著它們一通掃，林隊則趴在地上研究機器跟周圍的連接點。
    “這些玩意兒，大部分都歇菜了。”韓芷晴放下探測器，挺無奈，“瞅著是監控上麵那‘心’和底下湖水的，還能調控能量。可沒‘鑰匙’發動，就是一堆好看的廢銅爛鐵。”
    接著，我們又不死心地溜達到第二層，看著那成千上萬、跟星星海似的水晶球“書”。
    “還是不行。”韓芷晴試了各種法子，甚至學我，想用精神力去“勾搭”一下，可那些水晶球就跟煮熟的鴨子——嘴硬，屁反應沒有。
    “我估摸著，想看這裏頭的玩意兒，八成跟頂上那丟了的‘核心’有關係。要麽得那玩意兒發個‘信號’，要麽…就得是特定的人，用特定的法子才能開鎖。”
    她看著這滿架子的寶貝疙瘩，那表情，是挖了一輩子土的老學究終於摸到了祖師爺棺材板，卻發現蓋子焊死了的憋屈和抓心撓肝。
    線索好像又斷了。
    核心沒了，機器睡大覺，圖書館進不去。
    我們跟闖進金山結果發現沒帶鎬頭的倒黴蛋似的。
    “媽的，白激動了。”趙大寶靠在蓮台邊上的欄杆上，蔫了吧唧地抱怨，“看了半天神仙景兒，結果啥用沒有。還不如在外頭吃土呢。”
    他閑得蛋疼，拿腳尖一下下踢著地麵。
    “咣！”
    一聲輕響。
    “哎喲我艸！”趙大寶捂著腳蹦躂，“這鬼地方看著平，怎麽老有東西硌腳！”
    他被腳底下突然鬆動下陷的一塊金屬板給絆了個趔趄。
    “你又咋了？”林隊沒好氣地看過去。
    “這！這板子！鬆了！”趙大寶指著自個兒腳下。
    我們立刻圍了過去。
    趙大寶剛才踢到的地方，是一塊看著跟蓮台表麵其他地方沒啥區別的金屬板，但邊角似乎有點翹。
    林隊抽出工兵鏟，拿鏟尖小心地往縫裏撬了撬。
    “哢。”
    金屬板應聲而開，露出了底下一個小小的暗格，剛好能伸進去一條胳膊。
    暗格不大，剛好夠伸進一條胳膊，裏頭黑乎乎的，也沒什麽金光閃閃的寶貝。趙大寶不死心，拿手指頭往裏掏了掏，摸出來幾樣東西。
    幾顆鴿子蛋大小的水晶球，跟樓下那些亮晶晶的不一樣，這幾顆顏色特別暗，幾乎不發光，表麵摸著還有點糙，像是沒電了的燈泡，或者幹脆就是沒做好的次品。趙大寶掂量了一下，撇撇嘴：“就這？還不如玻璃彈子呢。”
    除了這幾顆廢球，底下還壓著個卷起來的東西。
    韓芷晴眼尖，小心翼翼地把它拿了出來。那是個卷軸，也不知道是啥皮子還是啥布料做的，肯定不是紙，摸上去有種怪異的溫潤感，呈現出一種古老的暗黃色。
    韓芷晴小心翼翼地展開卷軸。
    卷軸上繪製著複雜的圖案。最上方，畫著一個類似我們腳下這個蓮花祭壇的圖形，祭壇中心有一個發光的物體。從祭壇向下，延伸出無數代表能量流動的線條，連接著下方廣闊的水域和洞穴四壁。
    而在祭壇周圍，畫著幾個模糊的、幾乎看不清麵目的人形輪廓。這些人影似乎正在進行某種儀式，他們的能量與祭壇、與那個發光的核心隱隱相連。
    “這是……關於祭壇和核心的說明圖？”林隊湊近了看，聲音帶著點壓抑的興奮。
    “很像。”韓芷晴的目光在卷軸和周圍環境之間來回移動，手指沿著卷軸上的線條滑動，“你看這能量流動的畫法，跟我們看到的實際情況很吻合。還有這幾個人形……”
    她的視線停留在那些模糊的人影上，又猛地看向我：“子程，你剛才說在凹槽裏感覺到的能量印記，像是什麽意識殘留？”
    我點點頭：“對，感覺很特別，不是死物。像是有個東西，或者說一股勁兒，在那兒待過，走了，但留了點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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