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跟隨顧長歌經曆過不少風波，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在水底戰鬥的場景。
    顧長歌隻是淡然瞥了一眼，並未回應，在他眼中，這不過是略大一點的魚，不足為外人道也。
    眾人再次懸浮在古寨上方，距離如此之近，湖底破敗的高腳木樓和其間的小徑都清晰可見。
    前方的青色幽光再次顯露出來，雖然看不清源頭，但光暈就在前方浮動。
    “這個地方確實怪異。”
    吳天真臉色蒼白，嘴唇顫抖。
    剛剛的經曆仍令他心有餘悸，緊緊跟隨著顧長歌。
    顧長歌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目光緊鎖那片青色幽光，似乎感到其中隱藏著秘密。
    “走。”
    他淡淡地開口，第一個遊向幽光所在。
    其他人不敢怠慢，急忙跟上。
    這種高度俯瞰一座千年古寨，全球恐怕也隻有不到一百人有過相同的經曆。
    望著觸手可及的腐朽木樓，仿佛自己正在空中漫步於古老的街道。
    想象千年前此地的景象，思緒隨即又被水流和現實拉回。
    這種虛實交錯的感覺令人難以言喻。
    一旁的雪莉楊首次目睹這一切，感到分外神奇：“這個水底古寨還真像是巴乃。”
    這裏的木樓密集排列，兩三層高，中間是隻能容三人的青石小路和石階。
    有些木樓已嚴重傾斜，仿佛隨時都會坍塌；有的房頂已經滑落在隔壁牆上，形成類似“門”的結構。
    眾人浮在這些“門”
    上方，氣泡從口中冒出飄向上方，心中不由揪了起來：潛入寨子一旦出現意外，木樓隨時可能倒塌，活埋在這水底便無逃生之路。
    吳天真望著上升的氣泡說：“要是潛進去出點事，這些木樓說不定就倒了，想逃都逃不了，被活埋在這裏，那可真沒救了。”
    “乖乖……這地方邪門得很！”
    王胖子聽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胖爺我盜墓這些年，也沒見過這麽瘮人的地方。真要被埋，胖爺我就成水鬼了！”
    繼續前移，光線所在的建築愈發接近。
    通過角度判斷，這光亮來自一棟古樓內，可能是透過窗口灑出的。
    正當準備咬牙潛下去，突然，那光消失了。
    “怎麽回事？那光怎麽沒了？”
    王胖子疑惑地問道。
    “胖子，安靜。”
    顧長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他們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座龐大建築，一座巨大的複合式高腳樓。
    幾幢高腳樓連接在一起，形成了這棟壯觀的塔樓，顯然是瑤族大家族的傑作，是寨子裏最為富裕家族的居所。
    剛一閃過的瞬間太過迅速，燈光從哪個窗口透出都難以察覺。
    雪莉楊緩緩下沉，當探燈的光打在這塔樓上時，她驚呆了。
    “我的天！這是什麽樓？”
    雪莉楊不由得叫了出來。
    仔細觀察後，發現這座塔樓的確不同尋常，其外壁竟然使用石結構建造。
    飛簷翹起的角度竟是徽派風格。
    “這不是瑤族的塔樓，而是漢人的建築。”
    胡巴一驚訝地說。
    大家互相看了看，心頭滿是疑惑，瑤族古寨裏怎會出現這樣的漢式建築？塔樓石頭外牆在雪莉楊探燈下散發著幽幽綠光，好像覆蓋著不知名的苔蘚，在水底更顯得陰森恐怖。
    “這座塔樓……感覺挺詭異的啊。”
    王胖子靠攏仔細觀看，肥臉上的厭惡之情顯而易見。
    “天啊，這不會是什麽長滿了毛吧？這種玩意要是有毒怎麽辦，我胖爺不想變成綠毛怪物！”
    王胖子誇張地說。
    然而顧長歌神情依舊平靜，“隻是磷光苔蘚而已，不用大驚小怪。”
    聽顧長歌這般解釋，王胖子馬上變得謙卑起來。
    “老板真是見多識廣！我胖爺佩服得五體投地!”
    胡巴一則點點頭表示同意，隨後問道：“為何這裏有漢人建的樓呢?”
    吳天真解釋道：
    “苗瑤和漢人一向互不相容。”
    “特別重視自身的傳承和血統問題，在南方瑤族中尤為明顯，自古以來就十分混亂。”
    “從前三苗時期有動亂，解放前還有客家人村的械鬥。”
    “漢、瑤或苗之間常常因為一口井、一段溝渠鬧得天翻地覆，更不用說內部紛爭。
    所以漢人與瑤族人共同居住是不可能的，瑤族也不會允許漢人在自己的地方建立如此引人注目的塔樓。
    就如同在一個墳地上見到喜慶房子一樣古怪。”
    他搓著手臂仿佛感到一陣寒意。
    看著那隱秘而詭譎的建築，他們進一步注意到更多蹊蹺之處。
    漢式舊樓似乎隱藏在其他高腳樓中間，外觀與周圍幾乎融為一處，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
    而最令吳天真震驚的是它的構造。
    這是一個口字型的大院落布局，四麵環繞著三層樓的房屋，完全用石塊搭建。
    如同一個封閉的巨型方盒子。
    “這裏顯然是大戶人家居住的地方。”
    吳天真心裏想著，這種設計明顯用於防範敵人。
    但此刻一切又顯得不尋常極了，像是有人或者東西被困在其中，又或者是防止某種存在靠近。
    雪莉楊低聲呢喃道：“為什麽這裏會有這樣一個被包裹著的漢式建築？”
    顧長歌眯起了眼睛，他心中靈光乍現，這些建築結構和他係統世界中某些碎片記憶頗為相似——也許這裏藏有何種隱秘？
    “下去看看吧”，他以不可抗拒的語氣命令道。
    所有人跟在顧長歌後麵，向下方遊去。
    隨著他們的靠近，這座古塔越來越清晰呈現在眼前，上麵複雜的雕刻精美絕倫。
    雖然曆經千年歲月浸潤，卻絲毫不失風采，宛如一個個神秘符號。
    顧長歌思索著這個古老建築是否會就是張家的古樓。
    就在他們沉思之際，“叮”
    一聲清響傳來。
    「宿主已經到達張家古樓，是否進行簽到?」
    心中默念“簽到!”
    隨即聽到係統的聲音響起： “簽到成功，宿主獲得【四照神功】作為獎勵。”
    “【四照神功】：一旦修成，即可踏入‘古神’之境，武藝高超得無需再習其他招式，每一舉一動都足以壓倒世間任何武學，超出凡人的理解範圍。”
    “總算遇到個有挑戰性的了。”
    顧長歌心中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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