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暫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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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靜姐去休息後,我坐在客廳,看著自己右手掌心已經淡化了許多的陰雷紋,思緒卻飄向了醫院裏的陳叔。
    \"奇怪...\"我喃喃自語,\"陳叔怎麽會對麻醉藥有不良反應...\"
    黑子趴在我腳邊,突然抬起頭,\"喵\"了一聲,琥珀色的眼睛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我彎腰摸了摸它的頭:\"你也覺得不對勁?\"
    黑子又\"喵\"了一聲,像是在回應我。自從吞了那株金紋芝後,它不僅傷勢痊愈,似乎還多了幾分靈性。
    我走到窗前。夜空中繁星點點,月光如水般灑落。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些看似無關的事情——陳叔的病、小雯的異常——背後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它們串聯在一起。
    而且這件事還總莫名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希望是我想多了...\"我輕聲說道,轉身回到桌前,繼續翻閱老崔的筆記,尋找關於陰雷紋的更多線索。
    屋內安靜得隻能聽見黑子均勻的呼吸聲和翻動書頁的沙沙聲。
    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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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隻是微微亮,我就已經來到了堂內,安靜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慢慢地讓真氣在體內周天循環。
    經過了一整晚的休息和調養,再加上金紋芝殘餘藥力的滋養盡管大部分都被黑子給吞了,但堂內好像還是彌漫著一絲微弱的靈氣),還有我自己堅持不懈地調息,丹田內原本那種阻滯不暢的感覺明顯減輕了許多,經脈裏的氣息流動也變得順暢了起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那道淡紫色的陰雷紋,顏色似乎又比之前淺淡了一些,而且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時不時地會傳來像被針紮一樣的刺痛感。
    雖然要完全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但現在進行一些簡單的活動,以及維持結緣堂的日常運轉,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了。
    我想起老崔留下的那本筆記,上麵對於陰雷紋的記載依舊是含糊不清,隻是提到這是在極陰之地的怨念和某種雷霆之力相互結合後所形成的一種詛咒印記,非常罕見。
    而關於如何化解這種印記,筆記裏隻是說似乎和至陽之氣或者某種特殊的願力有關,但具體要怎麽操作,卻並沒有明確的記錄。
    我慢慢地收功,然後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鬆了一些。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堂內,塵埃在光柱中飛舞。
    靜姐早已起床,正在後院忙碌,隱約傳來熬藥的香氣和輕聲哼唱的小調。
    黑子正蹲在太師椅的扶手上,慢條斯理地舔著爪子,那雙赤金色的貓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顯得靈性十足。
    黃淘氣則不見蹤影,想必又不知去哪兒撒歡了。
    “今天感覺怎麽樣?”靜姐端著一碗新煎好的藥走進來,看到我氣色稍好,臉上也帶了點笑意。
    “好多了,靜姐。”我接過藥碗,雖然依舊苦澀,但似乎沒那麽難以入口了,“辛苦你了。”
    “說什麽辛苦。”靜姐擺擺手,“堂口今天還歇著嗎?你這才剛好一點。”
    我搖搖頭:“不歇了。老歇著也不是辦法,而且…我心裏總覺得不太安寧。陳叔那邊還沒消息,林新宇的事也沒徹底了結,這陰雷紋更是個定時炸彈。開門吧,或許能做點事,也能分散下注意力。有棘手的再說。”
    靜姐知道我脾氣,沒再多勸,隻是叮囑道:“那行,但千萬別逞強,感覺不對就立刻停下。我去把牌子掛出去。”
    結了緣,開了堂口,立了招牌,就有了責任。
    十裏八鄉有些疑難雜症、邪祟困擾的人,都會尋來。既然身體允許,就沒有閉門謝客的道理。
    吃過簡單的早飯,結緣堂準時開了門。
    或許是歇業了幾天的緣故,今天來的香客和問事的人格外多。
    堂內很快便彌漫起線香的煙火氣,間或夾雜著病人身上的草藥味,以及各種難以言喻的、屬於“事兒”的微妙氣息。
    我坐在案桌後,靜姐在一旁幫忙維持秩序,記錄情況。
    黑子就蹲在我腳邊,那雙異瞳敏銳地觀察著每一個進來的人,偶爾喉嚨裏發出極輕微的呼嚕聲,似乎在評判著什麽。黃淘氣不知何時溜了回來,蹲在房梁上,歪著腦袋看熱鬧。
    來的人所問的問題大多都很平常,無非就是家中不安寧、小孩夜晚哭鬧、長期患病卻久治不愈想要尋求心理安慰,又或者是想請仙家幫忙看看運勢和前程如何。
    麵對這些明顯是由於心理作用或者隻是普通疾病導致的情況,我都會直接勸說他們去醫院就診或者放寬心態;
    而對於那些確實沾染了一些陰穢邪氣,但情況並不嚴重的,我就會畫一道符水,或者讓靜姐取一些供奉過的普通草藥送給他們,並詳細囑咐一些注意事項;
    至於那些需要仔細查看的情況,我會根據具體情形,或者請堂內比較常見的仙家比如那幾位常駐的清風、狐仙)稍微探查一下並給予一些指點,並不需要我親自請大神上身。
    在整個過程中,我都盡量收斂自己的心神,避免過多地動用靈力去感知,更多的是依靠經驗和觀察來判斷。
    即便如此,一上午過去,我還是感覺有些精力不濟,額頭也微微滲出了汗水。
    不過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我掌心的那道陰雷紋並沒有因為我消耗了一些靈力而產生什麽異常的波動,反而在堂口香火氣和願力的環繞下,似乎還得到了一絲輕微的“安撫”。
    靜姐不時投來關切的目光,我都以眼神示意無妨。
    臨近中午,人漸漸少了。
    我剛端起茶杯想歇口氣,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淩亂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小孩子的哭鬧和大人的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