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困魂感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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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化雨見我喘氣,忙又低頭朝我渡了口氣:“你一定要忍住!”
    “這裏空氣不流通,但至少冷,能讓人清理,我盡快想辦法帶你出去。”
    “你……”我有些貪戀的抿了抿唇。
    看向辰化雨,胸口的燥熱變得微微發酸。
    從他說起,夢中引我對月吐納,是為了讓我更好的孕蛇子時。
    我就知道,他在嚇唬我,讓我對孕蛇子產生懼意,讓我對他產生懼意。
    可為什麽,明明渡氣時,雙唇相交,我能感覺到他也有異樣的情緒,卻又要一次次的將我避開。
    行雲化雨,不是爺爺給我取名時,就算好了的。
    他說好出來護著我,又為什麽,這麽堅定的推開我!
    我瞥著辰化雨,胸口的燥意越發難耐。
    腦袋中一會是蛇嘶嘶的聲音,一會是某些不該看的影視畫麵。
    掌心冒汗,唇齒生津。
    卻知道不該這樣的!
    忙掏出銀針,在自己膻中,風池等幾處大穴各紮了幾針。
    死死掐著掌心,讓自己不要吸氣。
    辰化雨見狀,連渡氣都不敢了。
    繞著冷藏室轉了一圈,見我情況越發不對。
    似乎下定了什麽主意,猛的轉身走了過來。
    再次將奶奶綁在我背上,摟著我腰道:“別看,閉眼!”
    他身上微涼,我不由的靠了過去:“做什麽?”
    “聽話!”他一如初見時那樣,伸手將我雙眼合上:“幹爹救你!”
    夢回初見,我先是心領會神的笑了一下,可跟著心頭就是一冷。
    幹爹啊……
    也就在同時,辰化雨昂首發出一聲宛如龍吟般的清嘯。
    外麵瞬間有著什麽“轟隆”作響。
    我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聽到“砰”的一聲。
    整個冷藏室震了幾震,跟著“哢”的一聲,似乎有什麽裂開。
    “雷來!”辰化雨沉喝一聲,摟著我猛的衝天而起。
    我感覺有什麽緊纏著腰間,本能的想睜開眼,可他手掌一直死死捂住了我雙眼。
    強大的閃電,穿透他手掌,隱隱可見細密的鱗片在紅色的血肉之上。
    跟著“轟”的一聲,整個冷藏室直接炸開。
    辰化雨身形一晃,卻摟著我穩穩的落在車邊。
    來時萬裏無雲的空中,這會烏雲壓頂,電閃遊龍,豆大的雨滴“嘩”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辰化雨身形晃了一下,嘴角血水湧出,卻立馬吞了回去。
    朝我道:“我強行引雷,先休息一會,你先回去。你弟那具屍身,已經喂蛇來養冥芝了,你暫時別管!”
    跟著我隻感覺鎖骨一痛,他就消失不見了。
    忙將奶奶放回副駕駛,轉過身,準備去開車時,就見路邊不遠處,穿著病號服的顧容卿,光著腳,左手滴著血。
    任由雨滴打在身上,雙眼沉沉的看著我。
    我沒心思管她,拉開車門就要上車。
    顧容卿卻猛的跑了過來,撲到車窗上,用力拍著玻璃。
    我對顧家人的恨意,從來沒有這一刻這麽洶湧過。
    踩著油門,就將車開走。
    可顧容卿死死掰著後視鏡,硬是不肯鬆手。
    沒一會雙腳就在地上拖得,鮮血淋漓。
    我實在受不了,一腳刹車,她立馬因為慣性,滾出去老遠。
    就在我再次要開走時,她一個軲轆翻身起來,攔在車前。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沉沉的看著我,滿是祈求。
    見我沒有直接撞上去,她直接解開病號服,露出蒼白病態的身體,直接抵在車前。
    一字一句的道:“不進行蛇葬,那些東西會一直纏著你,害死你身邊所有人。”
    “我已經是具人棺了,可以代替你蛇葬,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
    她邊說,邊從口袋掏出一瓶酒精,順著自己昂著的脖子倒了下去。
    酒精流過,刺激得膚色發紅,紋著的鮮紅蛇鱗呼之欲出。
    她果然是在裝失憶。
    所以在靈堂時,她往奶奶懷裏躲,為的就跟著奶奶走,離開顧家。
    想到她沒複活時,屍身的怨氣。
    我冷笑了一聲,打開後座的車門:“上車!”
    顧容聲不是總自認為聰明,一次又一次的算計我嗎。
    原本我提醒他,已經夠有誠意了,他卻還自以為是的算計我!
    那現在就各憑本事!
    顧容卿忙小跑了過來,拉開車門,乖巧的坐在副駕駛。
    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問。
    我一路開著車,直奔家裏。
    進門前,看了一眼積水的院子,又瞥了一眼屋簷下,確定沒有人進來後,這才背著奶奶回房。
    顧容卿跟著進了院子,卻不進屋,就那麽坐在屋簷下。
    伸著雙腳,任由雨水從屋簷流下,將腳上的淤泥殘血衝掉。
    等我安頓好奶奶,她依舊那麽坐著。
    我拿了瓶碘酒給她,又遞了一件外套,讓她自己處理。
    轉身泡了兩桶麵,遞給了她一桶。
    她禮貌的接過,卻放在一邊,將左手腕上還流著血的傷口遞給我看:“我現在還流著血,卻不能算是個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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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大哥帶我過來,就是因為我喝了牛奶,突然打擺子。”
    “他知道我不會死,帶著我來,隻是找個由頭方便把你媽媽帶過來。”
    有些緊張的看了我一眼:“我躺在冰棺裏時,其實能聽到你們說的話,可我不能動,不能說,眼睛也不能睜開,就好像被關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裏。”
    她蒼白的臉上閃過痛苦,伸手捂著平坦的小腹:“我能感覺到它在裏麵,鑽拱,扭動,蛇鱗刮得我生痛,可我……我……”
    她輕喘著氣,全身發抖,極度的恐懼。
    “你的魂魄被困在體內,所以你能感覺得到。”我唆唆的吃著麵。
    三兩口將一桶吃完,喝掉湯,又端過她不吃的那一桶。
    這就是困屍鎮魂符的威力,她眼耳鼻舌身意,六識困住了其四,身體的觸感還在,意識也還在,更甚至還因為其他四識被封,而被放大。
    會清楚的感覺屍身的每一處變化,就算葬入土中,還會感覺到沉悶。
    如若腐爛,會感覺到身體慢慢被屍蟲啃咬,屍水緩緩淌流。
    清醒的感知,卻什麽都做不了,這種痛苦會無盡的放大。
    也就是這種痛苦,加之於符紋,這才是人棺的法力來,才能困住那條血頂黑蛇。
    顧容卿苦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我將一桶麵吃完,看向她:“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看她的樣子,是從醫院跑出來的。
    從她複活後,顧容聲對她的態度來看,怕是不會讓她這麽容易跑。
    顧容卿眼帶慌亂的朝我道:“我能聽到蛇嘶嘶的聲音,能感覺到你在哪裏。這就像……就像……”
    她似乎到不到合適的詞,過了半晌才道:“就像海龜一出生,就會往海的方向遊一樣。”
    我皺了皺眉,細細的打量著顧容卿。
    她和我之間的關聯,詭異且多。
    先是同一晚被懷上,同時出生,她又服過那爺爺棺中的冥芝……
    歎了口氣,朝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先去洗個澡吧。”
    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顧容卿愣了一下,局促地道:“你就不問我是怎麽懷上那血頂黑蛇的嗎?”
    我將泡麵桶疊好,看著她道:“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無論如何,同為女子,被蛇纏,體內蘊藏過那樣一條怪蛇。
    還在活著時,光著身子,被人紋遍全身,都不會是輕易能啟齒的事情。
    她必然也有她的苦衷!
    顧容卿看了看我,輕聲道:“我媽也被找上了,你媽也不會太遠了。”
    “他們說,隻要我紋了這東西,困著那條蛇下葬,我媽就不會有事了。”
    難不成,滅蛇靈那一晚,懷上孕的,都會被找上?
    我不由的皺眉:“他們是誰?”
    顧容卿臉上露出懼意,光著的腳互踩著,死死咬著唇不說話,也不動。
    這是連死過一次了,都不敢說?
    我給自己泡了杯濃茶:“那你今晚有空嗎?幫我看著我奶奶,我去辦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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