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合葬藏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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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訂婚的玉佩,留給顧容聲後,任由他還在摳喉幹嘔,沒有再停留,大步朝外走去。
    等我開著車回到家裏時,顧容卿穿著我的衣服,正安靜的坐在奶奶床邊發呆。
    見我回來,忙迎了上來:“你媽回來了,在旁邊黃嬸家裏。”
    她看我的目光,多少帶著點同情。
    這都叫上黃嬸了,以黃嬸的熱情功力,把我前二十幾年各種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
    我輕嗯了一聲:“你先睡吧,我衣服濕透了,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再說。”
    “我睡不著了的。”顧容卿又幽幽的來了一句。
    “那就眯著!”我實在沒心思去安慰她。
    隻是等熱水衝到身上,聞到冥芝香時的燥熱,瞬間湧了上來。
    我拎著沐浴球,用力的擦著身體,想將那股子燥熱壓下去。
    可粗礫的摩擦感,反倒引得全身戰栗。
    一時氣惱,幹脆將水溫往低了調。
    辰化雨不是說了嗎,冷,可以保持清醒!
    就在我伸手去調水時,鎖骨上一涼,一隻手直接摁住了我。
    “剛淋了雨,再衝冷水,明天有你受的。”辰化雨語氣發冷,將水溫調了回去。
    又背過身去,麵牆站著:“讓顧容聲服下冥芝,確實是一招好棋,不過活的冥芝取出來的可能還是有的,你還得將帶回來的那一顆炮製好,讓他服下去。”
    我感覺水溫從熱到冷,又從冷到熱,心也跟著起起落落。
    那點子旖旎,隨著辰化雨的冷漠,瞬間消散。
    這麽多年,他一直伏在我鎖骨上,洗澡什麽的,我就不信他沒看過,現在來避嫌了?
    胡亂衝掉了泡泡:“那就麻煩蛇爹了。”
    在冷藏室時,他不就自稱“幹爹”了嗎,那就再回到以前吧。
    心裏清楚的知道,他的避嫌是對的。
    不管他為什麽避開我,至少不孕蛇子,對我是最好的。
    我穿著衣服:“蛇爹要不要和我說說,那些血頂黑蛇和蛇靈,到底是什麽?”
    “這樣我對上時,也多點準備。”
    “為什麽被咬後,屍骨會變成蛇骨,還會生出冥芝?”
    拋去所有不可能,就是可能。
    無論是裹屍手法,還是生出的冥芝能讓奶奶認錯顧容卿,都表明那具蛇骨就是爺爺的。
    連顧容聲他二爺爺的屍骨也都變成了蛇骨,生出了冥芝。
    加上黃老道被咬後,血肉裏湧動的根須,都表明,被血頂黑蛇咬後,都會有這樣的變化。
    我相信,黃老道那條斷臂,如果不是被石灰醃著,找個木盒子一裝,往青龍山一埋,怕也會長出冥芝。
    想到這裏,我猛的一愣。
    扭頭看向辰化雨:“他們一開始就知道,屍體不對,葬下去會生出冥芝?卻還是葬在了那裏,為什麽?”
    黃老道被咬,血肉中立馬就有根須湧動了啊!
    那當年顧家那些人被咬後,肯定反應更大。
    我爸被咬後……
    我不由的看向自己的手。
    辰化雨隻是低垂著眼,沉聲道:“盡快蛇葬吧,其他的,知道得越少越好。”
    什麽叫越少越好?
    難道掩蓋就不會發生了?
    我還要追問,辰化雨卻又消失了,無論我怎麽搓鎖骨,他都沒有動靜。
    忙又去牆角壇子裏,想把黃老道那截斷臂倒出來。
    一出門,就見劉豔一身濕透的站在院門口。
    見我出來,往前走了一步,張嘴想說什麽,可雨水灌了進去,又止了聲。
    我隻當沒看到,直接將那壇子抱回堂屋,將那截斷臂倒了出來。
    可惜了,被石灰烘久了,幹巴巴的,血水裹著一層厚重的石灰,連裏麵有沒有活著的“蛇須”都不知道了。
    又裝了回去,放在角落裏,安心等黃老道來取。
    今晚大雨,加上辰化雨以身引雷炸了冷藏庫,把那些什麽蛇,都震住了。
    顧家祖墳被我挖了一座,顧容聲被我強行喂了冥芝,黃老道斷了條胳膊,都沒空找我麻煩,倒是難得的安靜。
    我安心的給自己做了個飯,端到奶奶房裏吃,順帶再和顧容卿聊聊。
    她現在,和她的好大哥,可以算是一路人了呢。
    也不知道顧容聲吞了冥芝,是和孕蛇胎呢,還是和那小道士一樣,直接被血頂黑蛇融合,變成蛇殼。
    看多了腐書,還挺期待,顧容聲這種長得帥的霸總,被蛇纏,再生子的。
    顧容卿聽我說著,卻看著院外:“你媽還站在那裏?”
    “劉豔!”我吃著燒排骨,將骨頭往外一丟。
    立馬有蠱蛛垂下來,將骨頭拉上去吃。
    “你這……”顧容卿看著蛛絲牽著剩骨頭往上拉。
    好奇探出頭看了看:“怎麽和養狗一樣啊?”
    “都是寵物,沒區別。”我拿筷子指了指院外依舊站著的人,再次強調道:“劉豔!”
    她出生和我一樣詭異,爺爺和爸也死了,過得不如我鬆快,但在顧家和她媽相依為命,想來對她媽的感情,應該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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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不一樣,和我相依為命的是奶奶。
    扒拉著飯:“說說你媽的情況吧?”
    顧容卿愣了一下,低聲道:“她已經死了。”
    我一口咬著排骨,差點硌著牙。
    扭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說你蛇葬,為的就是救你媽嗎?”
    這死了,還救什麽?
    “她的屍體也很古怪。”顧容卿搓著手,看著我道:“聽說隻有施家的控屍殮屍術,才能讓她安寧。”
    “人死如燈滅,有什麽安寧的。”我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
    看了一眼院外,一直站著的人:“何必執著。大不了,直接燒成骨灰,歸於塵土,有什麽好講究的。”
    “我死過,我知道死後的感覺,也知道人死燈雖滅,可油還存啊,還有可能被點燃。”顧容卿指了指那盞長明燈。
    朝我道:“我雖然不知道怎麽蛇葬,可我知道怎麽引那些蛇出來,怎麽將它們引入我體內。”
    “你幫我媽殮屍,讓她安心去,我就可以引蛇入體,到時你再將我封竅蛇葬。這一次的危機就過去了,你隻要等下一個蛇年就行了。”
    我嗬笑了一聲,指著院外道:“它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你,而是我。要不然,這次也不會特意中斷了。”
    “我和你是一樣的。”顧容卿連忙來拉我,沉聲道:“再來一次,有你坐鎮啊,一定會成功的。”
    “還是說說你媽吧,她怎麽死得不安寧了?”我實在不想跟她說,我和她有什麽不同。
    更好奇,她媽死成什麽樣,讓她願意在活著的時候,以鴿血紋遍全身,將自己製成一具人棺,進行蛇葬。
    顧容卿有些踟躕的看了院外的劉豔一眼,張了張嘴,似乎難以啟齒。
    我隻得將侯浩軒的死相,和她說了:“你媽總不會比他死得更慘吧?”
    “而且我也得事先說一聲,施家殮屍封竅,雖有一定的作用。”
    “可我最近殮了兩具屍,一具是你,活了!一具是侯浩軒,還沒殮,我自己著了道,把殯儀館給劈了。”
    “你媽如果……”我實在不知道怎麽形容,吸了口氣才道:“實在是不太安寧,你也不要對我報太大希望。”
    “就算我可以,她屍身在顧家人手裏,也不一定會讓我去收殮。畢竟造你這具人棺,他們花費的精力也不少。”
    困屍鎮魂符,畫起來倒也不算太難,可這麽大篇幅的紋在活人身上,無論是精力還是心血都不少。
    更何況,還有那纏身的血蛇。
    顧家不會讓顧容卿這人形法器,落到我手裏的。
    就算蛇葬,他們也會有自己的想法。
    畢竟,我爺爺的棺隻少了兩朵冥芝,可背地裏那些東西,已經用了不少了。
    也不知道開了誰的棺,取了這冥芝。
    顧容卿沉吸了口氣,才低聲道:“我媽屍身和我爸在一起。”
    “這也是夫妻合葬,挺好的啊。”我多年從業的本能,先說吉利話。
    看著顧容卿跳動的眼睛,這才想起來,她爸就是顧容聲的三叔,他的墳和我爸一樣,被那軟鱗肉包給裹著。
    那她媽怎麽就在一起了?
    她爬進那軟鱗肉包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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