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蛇爹解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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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冥芝香霸道,要想引出來,不會這麽容易。
    可我也沒想到,最後雙唇麻腫,全身酸痛,卻也隻是暫時壓製。
    一旦受到刺激,還會發作。
    到關鍵時刻時,就算我知道不能和他走到那一步。
    可欲望的本身,恨不得將他壓倒。
    還是辰化雨保持著理智,將我四肢綁住,又捂住我的眼……
    這才免得不可控。
    隻是當我耐不住時,他哄著我,讓我叫他“蛇爹”。
    湊在我耳邊,低啞的問我:“什麽時候開始的?嗯?”
    我情動難耐,努力拱著身子,往他懷裏湊。
    腦袋昏沉,意識恍惚,不知道他問什麽。
    又好像知道,卻又不想回,隻是嚶嚶低泣的求他。
    最後帶著一身濡濕的汗,才昏沉的睡了過去了。
    等醒來時,身上已經清理過了,隻不過那種酸痛還在。
    天已經大亮,我不敢耽擱,麻利的起床。
    卻發現枕頭下壓著一張紙,寫著冥芝的炮製方法,以及怎麽銷毀。
    落款是辰化雨。
    是用我給人寫挽聯的紙筆寫的,字跡飄逸,卻遒勁有力。
    我將紙收好,起身先去看了奶奶。
    顧容卿依舊坐在窗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用砂鍋熬著糯米粥,又按辰化雨教的法子,將顧家二爺墳裏取出來的冥芝炮製好。
    剛弄好裝瓶,劉豔就進來了。
    她淋了一夜的雨,把臉上的濃妝洗掉了。
    昨晚沒細看,這會發現她臉上的皮膚晶瑩剔透,宛如白玉……
    對!
    就是白玉,因為沒有毛孔。
    連眉毛都沒有,完全靠紋著。
    她有些難堪的靠在一邊,一開口還是那麽理所當然:“你得把你弟弟好好安葬了。”
    我不由的嗤笑了一聲,裝了碗糯米粥給她:“趁熱,先喝點吧。”
    劉豔卻並沒接,而是繼續朝我道:“他是因為你才死的。”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跟你奶奶一樣用嘴吸也好,剖開他肚子用手挖也好,都得給我把那些蛇挖出來,再給他好好收殮安葬。”
    剛出鍋的粥,燙得很。
    她沒接,我就放在一邊:“糯米粥,驅邪風穢氣,熬了一個多小時,不會哽。”
    沉吸了口氣,將情緒壓製住:“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去處理過了,發生了什麽,你知道,也參與了。”
    將侯浩軒的屍體運回來,就是她和顧容聲合謀的。
    昨天發現情況異常,她立馬就將我鎖冷藏室了,還見到奶奶吸出侯浩軒肚子裏的蛇了。
    這事已經算她對不起我了。
    “他是因為你死的!”劉豔一把將那碗粥,打翻在地。
    朝我怒吼道:“因為你,我這輩子都吃夠糯米了,聞到就想吐!”
    “那些蛇是在找你,它們要鑽的是你的身體,不是我,不是軒軒,是你!”
    劉豔神色激動,朝我大吼道:“我讓你現在、立刻、馬上去給你弟收屍,聽到了沒有!”
    我看著倒地上的粥,瞥了她一眼。
    指著窗外的顧容卿:“你以為把侯軒收殮就沒事了?讓她和你說說,她媽媽在經曆什麽?”
    “你昨晚那種事情,還隻是開始,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我實在沒心思再跟她扯這些。
    就像我不恨她一樣,我也不欠她的。
    端著那鍋糯米粥,去了奶奶房間。
    邊喝粥,邊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一寫下來,方便找出關鍵點。
    沒一會,就聽到劉豔嚎啕大哭的聲音:“我作了什麽孽,我命怎麽這麽苦。她就不該生出來,施家就該斷子絕孫。”
    顧容卿在低聲安慰著她。
    我聽著隻感覺好笑。
    是啊,我本不該出生的。
    在我爸被蛇咬時,爺爺奶奶不該還想著留後。
    在他咽氣後,更不該控屍,強行讓他和我媽圓房。
    我也不想,一出生就背負著這些。
    每一年,都活得艱難。
    就算借肖躲歲,我也時常各種意外,差點喪命。
    奶奶連給人殮屍,都得背著我,生怕離了眼,立馬就死了。
    一直到辰化雨伏在我鎖骨,我才沒被那無數看不見的意外糾纏。
    他問我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也不知道,可從九歲到現在,十幾年了,隻有確定鎖骨上那條黑蛇還在,隻有他時常入夢,我才不會擔心,自己會“意外”死去。
    連我親生的媽,都認為我不該出生。
    剛寫上的字,突然被水暈開。
    一隻手握住了我,在旁邊寫下了幾個字:“事情的主導一直在顧家。”
    “你爸是被引入局中的,連你爸和你爺爺蛇葬,也是顧家暗中許諾了什麽,顧家的血脈或許有些不一樣,尤其是顧容聲。”
    辰化雨握著我的手,將“顧容聲”的名字寫個圈:“既然顧容卿能孕蛇,沒有什麽異常。那顧容聲的不一樣,就在他母族這邊。”
    “不過想來在懷著你的那十個月中,你爺爺暗中觀察過,知道顧家不可靠,才讓你奶奶實在沒辦法時,再去找我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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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到這裏時,右手與我交疊寫字,左手輕攬著我的肩膀。
    慢慢垂下頭,貼在我耳邊沉聲道:“施行雲,就算所有人都說你不該出生,我這個蛇爹也會護你一輩子。”
    “蛇爹”兩個字,他特意壓低了嗓音,帶著嘶嘶的沙啞。
    讓我不由的想到,昨晚他捂著我眼睛,與我四肢交纏,汗濡滿身時,也是這般哄著我喚他“蛇爹”的!
    心中酸澀,不由的散去。
    是啊。
    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時常會意外死的小孩子了,有能力自保。
    站在劉豔的角度,她對一個隻想留後的死人,有什麽感情。
    我的出生,對她隻是恥辱。
    卻因為和施家的關聯,她帶著愛生下來的兒子死了,自己被那些怪蛇纏上。
    她恨我,恨施家,也是應該的。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在她將我關在冷藏室裏時,已經還了。
    我將筆拿回來,扭頭朝辰化雨笑了笑:“那就多謝蛇爹了。”
    就在我話音一落時,外麵傳來了汽車聲,不隻一部。
    “來了。”辰化雨低笑了一聲,幽幽地道:“既然有客來,就泡好茶吧。”
    他說著,捏出我炮製好的那瓶冥芝,放在我手裏:“必須要蛇葬,可由誰來蛇葬,現在由我們說了算。”
    我接過瓶子,看了一眼床上的奶奶,這才起身。
    院外,相比於前晚的來勢洶洶,這次來的倒隻有臉色慘白的顧容聲,以及斷了條胳膊的黃老道。
    兩人站在院門口,沉沉的看著,昨晚劉豔在泥裏打滾撕扯下來的衣物。
    尤其是一件內衣,就這麽掛在樹枝上。
    想來,他們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他們沒開口,我自然不會請人進來。
    先去泡了冥芝茶,又將黃老道那截斷臂再次倒出來。
    坐在屋簷下,慢慢的將上麵幹糊的石灰敲掉。
    “施行雲!你——”黃老道氣急,猛的往前一步。
    可又怕院中藏了蠱蛛,隻得沉聲道:“我們這次是真心來合作的。施小姐,不請我們進去談嗎?”
    我將那截斷肢的石灰全部敲掉後,拎了桶水,衝洗了一下。
    拿著鏟子,在青石台階上刮動。
    隨著“唰唰”的刮蹭聲響,幾隻蠱蛛垂下,牽著蛛絲,將那條斷臂裹起來,再緩緩往下拉。
    “蛛類,都有存儲食物的習慣。”我看著黃老道。
    沉笑道:“四肢不全,好像死了歸於地府,也不太好哈?”
    “你想怎麽樣?”黃老道恨得咬牙切齒,沉聲道:“你奶奶是自願想蛇葬的,我就是幫幫她!”
    我就不理解了,他們也好,劉豔也罷,怎麽都這麽理所當然。
    “那就談蛇葬吧。”我等蠱蛛將斷臂拉到屋頂後。
    朝屋內喚了一聲:“卿卿。”
    顧容卿聞聲出來,喚了一聲“大哥”,跟著就走進了奶奶房間。
    顧容聲臉色更白了。
    我笑了笑:“現在能蛇葬的兩個,都在我手裏,那條件我來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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