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屍倀化蛇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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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一出口,先是鎖骨處猛的一緊。
跟著就是腦中湧現嘶嘶的聲音,好像有著無數的蛇在昂首吐信、撕心裂肺的掙紮。
以為是被鎖骨上的辰化雨給勒著了,忙隔著衣服去撫鎖骨。
又搖了搖頭,想將這嘶嘶吐信聲給驅散。
卻聽到辰化雨嘲諷的笑了一聲,蛇身在我撫著的手指上用力一纏。
我隻感覺鱗片嘩的一下,掃過我指腹,帶來微痛半酥,跟著就沒了動靜。
連那嘶嘶吐信的聲音也沒了。
用力搓了搓鎖骨,連蛇鱗都感覺不到了。
想來是,又生氣了?
坐在副駕駛的顧容卿愣愣的眨眼看著我,似乎沒聽明白。
顧容聲也跟著問了一句:“你說今晚什麽?”
我將奶奶衣領扯了扯,把蛇鱗遮住,再次強調:“結婚!”
顧容聲一把方向,差點把車開河裏去。
連著左擺右晃後,堪堪穩住,忙將車停在路邊。
這才瞥了一眼後視鏡:“你和我?那你那個叫辰化雨的呢?他……”
他果然知道辰化雨的存在。
“那是我蛇爹。”我瞥著顧容聲緊張跳動的雙眼,沉聲道:“顧總是誤會什麽了嗎?”
“嗬嗬”辰化雨冷嗬嗬的笑了笑。
聲音嘶啞的說著:“施妹乖,蛇爹……”
話沒說完,鎖骨處跟著就傳來細細啃咬的麻癢。
像極了昨晚,他摁著我雙手,伏在我頸邊時……哄我叫“蛇爹”。
不該想的畫麵,瞬間湧起。
體內那殘留的冥芝香,又開始發作。
我忙低咳了一聲,右手用力將鎖骨處,將那酥 麻的觸感壓下去。
沉聲正色道:“顧總對青龍山知道得比我多,二十四年前,應該也有顧家女進行了蛇葬,是吧?”
“十二年前應該也有一名顧家女,這次選的是卿卿,下個十二年呢?”
“那時你和顧容音,還有我,如果還活著,又會不會和你三嬸、還有我媽一樣,又被拉出來?”
要不然,我爸死的那晚,顧家怎麽會抬棺帶蛇來取屍。
那會應該已經靠蛇葬,穩定了局麵,知道死於血頂黑蛇的,必須葬回青龍山。
按理蛇葬後應該不會再有事,為什麽我出生那晚,會有群蛇追纏?
顧容聲拍著方向盤,沒有說話。
反倒是顧容卿道:“二十四年前,是我親姑姑,當年十九歲,和我媽關係好,跟著去玩。”
“滅蛇造穴當晚被血頂黑蛇纏,早上時滿腹蛇子,幾乎要破肚而出時,被豎棺活埋在了蛇尾處。”
“十二年前,葬的是二叔的一個私生女。她以為回顧家,可以爭些財產,當時青龍山已經有了異常。”
“她回來得正好,顧家假意答應她,帶她到青龍山給二叔上墳,當晚就被蛇纏,再也沒有出來。”
“這些都是三嬸告訴你的?”顧容聲有些詫異的看向顧容卿。
臉色發沉地道:“所以你一直知道顧家做了什麽,逃出來,就找到了施行雲。”
辰化雨在我耳邊,幽幽的說了句:“一將功成萬骨枯,富貴滔天千人血。子孫不過是財源,哪算得上性命。”
這和我預想的差不多,卻更殘酷。
怪不得顧容卿怨恨這麽深,她媽既然知道顧家這些事情,肯定想過逃。
沒逃出來,必然是有什麽牽製住了。
沉吸了口氣:“既然顧總也知道,這麽下去不是辦法。顧總就今晚和我結婚吧,我們探一下這青龍山的蛇,到底有多凶猛,顧家的水到底有多深。”
就目前來看,那些血頂黑蛇最想要的,就是我和辰化雨生下蛇子……
可站在辰化雨的角度,似乎這是最危險的,寧願將我推向顧容聲。
其次是蛇葬,估計也和孕育蛇子有關。
所以它們步步緊逼,又借侯浩軒的嘴說出那“行雲化雨”的話。
不是逼我,是逼辰化雨進行蛇葬。
可如果我和顧容聲結婚呢?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可那些血頂黑蛇就算知道假的,它們敢賭嗎?
還有顧家掌權的那些人,寧願暗中進行了三次蛇葬,也會想辦法不讓我和顧容聲結婚生子。
他們知道後,會不會阻止?
那在我和顧容聲“結婚”時,這些背後的存在,會出來哪些?
顧容聲自是聰明的,沒一會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朝我道:“好,我會立馬和家裏說的。” 跟著瞥了一眼顧容卿:“我們會想辦法,盡量將三嬸從那墳包裏拉出來,如果……”
“如果你們失敗了,我會在祖墳跳祭蛇舞,引蛇入體,這次將蛇葬!接下來,我媽還是得麻煩你們。”顧容卿輕沉的接過了話。
顧容聲拍了拍方向盤,沒有再說話。
一路上都在打電話,安排人去買結婚用的東西。
等我們到青龍山的時候,居然已經先一步將彩帶紅稠送了過來,顧家祠堂大門都貼了兩個大紅喜字了。
辰化雨見狀,冷嗬了一聲:“他這是早就有兩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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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再作亂,我本能的伸手捂住鎖骨。
朝顧容聲道:“順著這山體蛇形,全部掛上。”
辰化雨又冷嗬嗬的笑了兩聲,不過卻並沒有作亂了。
對於蛇族而言,結婚生子,看的自然不是什麽結婚證,應該是古時拜天地,換婚帖的這些。
其實在意的,是我和顧容聲命理相聯。
這種我不清楚,不過黃老道是青雲觀的知觀,道家婚書直達天聽,他應該懂怎麽搞。
可等顧容聲將這事跟他一說。
黃老道看著昨天還貼著白花,擺著花圈的靈堂,變得喜氣洋洋。
有點發懵:“剛才在施家,不是還你死我活的嗎?”
“這就開個車過來,就要結婚了?還是悔婚,就身死道消的那種?”
“她喂你吃生冥芝,你忘了?還……斷了我一條胳膊?”
“你們就這麽結婚,那老道我……我……”
他越說越氣憤,恨不得揮袖子就走。
可顧容聲又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黃老道憤恨的瞪了我一眼,沉聲道:“八字拿來!”
黃老道這個大冤種,果然一直很好騙!
我生辰八字和顧容卿一模一樣,倒無所謂。
隻是在看到顧容聲八字時,不由的皺了皺眉,辰化雨也“咦”了一聲。
跟著冷嗬道:“怪不得,顧家讓他和你聯姻。”
連黃老道都再三確認:“顧總這八字沒錯嗎?”
顧容聲在我手裏吃了幾次虧了,怕我不相信,掏出手機,把出生證的照片調了出來。
黃老道看了看,又瞥了瞥我,見我點頭。
眼中不隻是疑惑的,更多的還有忌憚。
最後不知道下定了什麽決心,一咬牙,才落筆。
婚禮布置要一會,顧家那邊還要點反應時間。
顧容聲就帶我們去看顧三嬸。
顧家二叔、三叔葬的並不是蛇口,而是蛇脊處。
原本寓意,是一脈相承,死後護衛脊梁。
可遷墳撿骨時出了異常,就又圈了地,搭了棚子,將墳給遮圍了起來。
我也算看到了完整的軟鱗肉包墳,整個墳包像是隆起的蛇腹倒仰著。
因為露天挺久了,那表麵的鱗片比我爸那墳的更深、更清晰,又像一朵露天炸皮的暗紅菌子。
而顧容卿的媽,身體全部沒入那詭異的墳包中,隻留個頭在外麵,神色安祥,更甚至帶著甜甜的笑意。
她和我媽一樣,臉上沒有毛孔和眉毛,滿是細滑的黏液。
與墳包軟皮接口處,完全嵌合。
粗看都有種,墳包的軟皮就是從她脖子下麵長出來一樣,
沒有鼻息,沒有脈搏,確實如顧容卿所說的,死了!
在我試著伸手碰墳包時,裏麵就像有東西被驚著一樣,瞬間有著胳膊粗的東西拱鑽。
她跟著就露出了意蕩情迷的表情,似乎在做一場美美的春夢。
喉嚨更甚至,無意識的低吟出聲。
我腦中立馬傳來“嘶嘶”的蛇鳴聲。
鎖骨瞬間傳來痛意,辰化雨朝我沉喝道:“她這已經是屍倀蛇母了,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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