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藏蠱謀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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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一冷,我猛的吸了口氣,祈求的看著冥淵。
雙眼跳動,憑著多年哭靈的經驗,努力擠出點點淚光,情真意切的與他對視,示意有話說。
“別哭。”冥淵卻瞬間皺了皺眉,眼中帶著痛色。
伸手撫了撫我雙眼:“馬上就好了,成婚怎能不換婚服。”
可等將我下麵的衣服也撕碎時,看到衣服上的血跡,臉上瞬間帶著恍然:“我知道你來癸水了,因為血氣,那些該死的玄蛇才一直跟著你。”
“行雲不用羞,我幫你處理。以前,都是我幫你的。”
這個“以前”,得多前?
他幫我處理“癸水”,這……
到底是親近呢,還是什麽!
我喘息不定,雙眼晃動,淚水滿眶,從眼角溢了出來,滿是祈求的看著冥淵。
“別哭……”冥淵見狀,越發的心疼發急。
指腹胡亂的擦著我臉上的淚水,聲音開始發哽:“是我錯了,你不記得我,自然不願這女子羞恥的事情,讓我看見。”
“你別哭,別哭……”他眉頭越皺越緊。
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伸手在我喉嚨處輕輕一撫。
一直好像被扼製的喉嚨,突然鬆開,我本能的吸了口氣,卻又是那該死的冥芝香!
身體已經發生了異常,下麵血水混著什麽直流。
我卻顧不上羞恥了,朝冥淵急道:“伴娘……讓伴娘給我換!”
說話間,眼中淚水不由的往下流。
冥淵雙目中帶著遺憾,卻還是溫柔的幫我將淚水擦去:“好。”
被淚水濡濕的指腹,貪婪的在臉上撫了撫:“但你要乖,不能像以前那樣了,知道嗎?”
我大喘著氣,直接瞪著他:“你先出去!”
“行雲知羞了。”他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居然露出了幾分喜色:“也好。”
卻並沒有走,而是轉手從哪掏出一根骨釵,伸手想來幫我挽發。
可我不過是齊耳短發,這骨釵往哪簪。
冥淵看著我,有幾分失落。
直接劃破手腕,將血水喂到我嘴邊:“發為血餘,喝點血,頭發就養起來了。我幫你挽發,呆會我們還要結發為夫妻,你頭發這麽短可不行。”
這算什麽!
我緊抿著嘴,想避開。
可他捏著我下巴,喉嚨又是一緊。
血水卻像活著的蛇一樣,鑽入嘴裏,穿過喉嚨……
一股子腥甜,夾著冥芝香,讓我湊點窒息。
可詭異的是,沒一會,我就感覺肩上生癢,跟著就是後背!
側眼垂目看去,頭發真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他這會內裏是冥淵的,可身體還是顧容聲的?
我親手喂過顧容聲兩次冥芝,那他這血裏,怕也殘留著冥芝!
我想再次讓他出去,免得冥芝入體,也被強行控製。
可一張嘴,又說不出話來了。
他倒是謹慎!
等冥淵收回手時,黑發已然及腰!
他隨意的一抹傷口,極為滿意的看著這頭黑發。
先是剪了一縷,又用手在自己耳鬢輕輕一拂,一縷黑發直接生生扯下。
他將兩縷發絲用紅繩紮好,和那封婚書一起,小心的收好。
跟著十指為梳,將長黑的頭發攏向後背,溫柔卻又熟練的用那根骨釵挽盤好。
末了,還細細打量了我一番,手指在我眉眼上遊走,眼角眉稍盡是壓不住的深情與喜色。
我隻得再次雙眼含淚,帶著羞恥的看著他。
“知羞,就是我在你眼中,和辰化雨一樣了,是吧。”冥淵臉上卻盡是喜色。
湊過來,在我額頭印下一吻:“我這就讓那顧家女進來,你要乖,要不然你奶奶、你媽都不會死,卻要無窮無盡的被蛇纏,不停的生那些玄蛇,喂養我。”
他這怕不是變態!
不過一吻後,他一揮手,就走了出去。
門外,顧容卿手腳不受控製的走了進來。
“行雲,我等你。”冥淵雙眼沉沉的看著我, 神色有些恍惚。
可在看到我頭上骨釵時,卻又極為滿足的笑了,還十分貼心的關上了門。
顧容卿一進來,雙眼就跳動,可卻不能張嘴說話,手腳更是不受控製的拿起喜袍。
等她靠近時,我借著喉嚨發聲。
不過幾聲“咕咕”悶響,顧容卿那拎著喜服內襯的手腕處,幾隻細如蚜蟲的蠱,“唆”的一下,就跳鑽到了我身上,順勢鑽入我手腕中。
尖銳的痛意傳來,可也在刹那間,我雙手能動了。
在顧容卿詫異的眼神中,我忙伸手對著她肘、肩、頸,以及下麵幾處關節一摁。
一隻又一隻的蠱蟲鑽出,從她體內鑽了出來,進入我體內後,身體那種軟綿無力感這才消失。
不過這隻是控屍蟲,並沒有太大作用。
對上顧容卿眼中的不解,我苦笑了一下,雖然喉嚨禁製解了,卻不敢開口說話,隻是任由她將喜服給我穿上。
連黃老道那些徒弟都知道,施家控屍一靠銀針,二靠蠱。
人死後,關節發僵,會給收殮增加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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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關節處放入蠱蟲,借蠱蟲牽動筋骨,關節就會變得靈活自如。
當初給顧容卿殮屍封竅時,她看上去栩栩如生,可也凍了三天了,關節僵硬,所以我在她每處關節都留了蠱蟲。
加上她怨氣太重,紋皮成棺,我怕再生變故,所以留得多了些。
這也是,為什麽我放心將奶奶留給她看著。
蠱這東西,入體無感,所以顧容卿自己也沒有感覺。
而她又紋皮成棺,封閉體內一切,冥淵也沒有感知到她體內的蠱蟲。
等顧容卿幫我穿好喜服,我隨意找了塊白布當姨媽巾。
又將鋼尺插在後背脊椎處,這樣冥淵來摟我時,才會感覺不到。
又把包裏所有的銀針藏在發間,棺材釘藏在身上,最後含了一枚桃木釘在嘴裏。
剛弄好,冥淵就推門進來了:“月華中天,正是喜時,行雲好了嗎?”
可在看著一身喜服的我時,他晃了下神,整個人都僵住了。
癡癡的看著我:“行雲”
不知道為什麽,對上他那癡癡的眼神時,我胸口突然一酸。
“真好。”冥淵緩緩走進來,伸手攬住我的腰,將我扶起來。
聲音哽咽:“今日月圓,我們拜月成婚,以後碧落黃泉,再也不分離了,好不好?”
我放軟身體,任由他扶著往外走。
顧容卿和顧三嬸,一個宛如行屍,一個確如遊屍,一左一右的跟著當“伴娘”。
到院中時,隻見一輪圓月掛在夜空,月華如水般的灑下。
通紅的燈籠光下,不是被控製如傀儡般的人,就是張嘴昂首無聲嘶吼的血頂黑蛇。
蘇秦和侯浩軒這兩個“伴郎”,從香案邊“迎”了過來。
冥淵扶著我,走到香案前,一揮衣袖。
黃老道聲音嘶嘶,昂首道:“月華中天,太陰為證。高堂上座,親朋齊聚,萬蛇同宴,今……”
冥淵還真是……有儀式感!
這高堂親朋都是黑蛇綁著的。
入宴的萬蛇,是強行拘來的。
黃老道後麵還有好大一通表告,他徒弟們就在一邊燒紙敬香。
到要三牲敬天地時,冥淵卻並未讓他們動手,而是一伸手從旁邊扯過一條血頂黑蛇。
手指輕輕一擰,直接擰斷了蛇頭,往香案上一供。
倒拎著蛇身,往案上的酒杯中灌著蛇血:“我和行雲,分開這麽久,就是玄蛇一族覬覦行雲!任”
“今晚我們成婚,就用玄蛇為祭,交杯蛇血,讓我們再不分離!”
蛇並不多血,更何況血頂黑蛇有靈無形,也不知道冥淵是怎麽讓它們有了實體的。
可這會他手裏那條蛇,明顯擠不出多少血,他直接用手擰著,強行放血。
一條不夠,就將手裏這條一丟,又去撈了一條。
指擰斷頭,倒轉放血……
空氣中,冥芝香和蛇血腥味,交纏在一塊。
冥淵臉色卻越發的猙獰!
他這是有多恨這些蛇……
就在他再次將手裏的血頂黑蛇丟開,轉身去抓另一條時。
我猛的轉手,抽出後背藏著的鋼尺,對著冥淵後腦就是一尺。
同時將嘴裏的桃木釘,對著失神如傀儡的蘇秦吐了過去。
左手也不敢停,另一枚棺材釘朝著對月念奏表的黃老道那隻斷手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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