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牌室37個人，一共開了7桌，剩下的人不是圍著看，就是坐在一邊等人湊桌。
    坐著打牌的人，不管是麻將，還是紙牌，全部用點滴管給串了起來。
    又從背後插入點滴管，和旁邊的人串了起來。
    那些看牌的，或是搭手，或是從垂落的腦袋處引出點滴管，牽引到其他的人身上。
    上次來時，見到的那些人，也全部死在了這裏。
    法醫組的015解釋：“點滴管是直接用那種引流管插進去的，還用了醫用的擴管裝置，將靜脈血管擴大，與點滴管交接。”
    015戴著手套，在一個從右手腕紮進的軟管處，輕輕一摁。
    隻見手腕內側，果然有一截半指長的導管埋入的痕跡。
    “也就是說，插入導管的，是個醫療人員。”015轉手又在旁邊坐著打牌一個中年婦女的脖子上摁了一下。
    朝我道：“這個位置別說插管，平時紮針都不太好紮，這麽粗的導管插進去，很容易讓靜脈破裂。”
    “可插入這麽深，卻依舊什麽事都沒有，這技術，太好了。”
    聽著015讚歎，019低咳了一聲：“技術層麵是這個的，可如果從玄學角度的話，很簡單的，是吧？”
    他說的時候，眼巴巴的看著我，想從我這裏尋求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我懂事起，施家就隻有我和奶奶了。
    她除了帶著我殮屍封竅，其他靈異事件我也沒見過啊。
    蘇老爺子就是管個火葬場，也不接其他的活，蘇秦做得最多的，還是挫骨灰呢。
    能認得一些符，知道些東西，還是我和蘇秦都有顆上進心，蘇家藏書多。
    見我也不知道，019露出頹敗感。
    看了一眼015道：“這37個屍檢你和施組長慢慢說，我先去摸排一下其他的事情，要不然再來這麽一堆，我怕搞不定。”
    跟著和我解釋道：“015是法醫組的負責人，我們都不會有名字，代號叫什麽都一樣，這邊情況讓她跟你說。”
    我認同的點了點頭，讓他還是重點關注養生會所，以及跟進一下蛇君去後山布陣的事情。
    再不控製，我奶奶就要開花結果了。
    到時結個什麽果子，我還得叫叔？
    019拉開門出去時，顧容聲順勢就進來了。
    見到這修羅場，也驚得雙目圓睜。
    015瞥了他一眼，似乎在等他出去吐。
    見他沒有特別強烈的反應，這才朝我道：“這些人都是賭徒，好幾個都有紋身、切指來戒賭的表示。”
    “有紋身的，就被剜下來製成麻將了。”
    015說著，拿鑷子夾了一張“麻將”過來，放在桌麵上。
    那麻將一麵是二餅，另一麵紋著“戒”字。
    經她這麽一提，我這才發現，所有剜下來的肉，皮的那一麵，都有紋身。
    大部分是“忍”、“戒”、“罪”這種。
    “這是用激光刀切割的？”顧容聲彎腰，看著那枚“麻將”。
    低聲道：“切口平整，沒有血跡……”
    “顧氏是做醫療起家的，以顧總看，這用的是什麽型號的激光刀？”015立馬精神了不少。
    我聽著卻隱約感覺到了問題所在。
    上次縫屍纏蛇時，我們就發現屍體是順著關節切割的，切麵很平整，縫合也很完美。
    但那會我們更多的注意力在顧善蓮，以及後來冷庫藏屍的事情上，沒有再往這方麵追查。
    現在看來，還有個——人！
    而且還是個醫術相關的人。
    “我是做生意的，不是做器械的。不過我會讓顧氏醫療方麵的負責人，與欠們對接。”顧容聲搖了搖頭。
    示意015繼續說：“蘇秦不是說還有什麽招財旺運的反噬嗎？”
    “哦，是有這個。”015又帶著我們往旁邊走了一下。
    就見一個趴在旁邊一張桌上，好像在睡覺的，居然張大嘴，含著自己的腳。
    整個小腿都被塞進去了小半，下巴脫落，雙眼都被擠得變了形，血水順著眼角流下。
    喉嚨更不用說了，還能看到五根腳踝撐起的一團，撐著喉管處。
    胸部也被撐裂，還能看到大腳趾從皮肉下撐著。
    “這是自己吃自己？”我看得有些詫異。
    這又算怎麽回事？
    死得五花八門，這個沒太血腥，一時都沒有看到。
    “這邊還有。”015帶我們走到角落較為偏僻的一桌。
    這桌有個架子檔著，從進門外看，就隻有十幾根“血管”牽引出來，沒看到死者的慘狀。
    這才發現，一個死者的腦袋，被塞進了另一個死者的胸膛裏，再縫上了。
    而這個縫了別人腦袋的死者，他的腳，又塞進了另一個女死者的身體裏……
    一桌四個人，都這樣成了連體。
    連顧容聲都看不太懂，再次扭頭看向我。
    我也不太懂……
    不知道要扭頭看誰時，卷閘門再次被拉開。
    蘇秦含著老薑片進來，見我們站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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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開口道：“是吞吃。”
    見我們還是不太懂，隻得解釋道：“是一種賭鬼之間傳聞的必勝術。”
    “在大蛇吃小蛇，剛好將蛇頭吞進喉嚨時，用最快的速度，將兩個吞疊的頭砍下來。”
    “就是吞吃，諧音大小吞吃，大殺四方。傳聞可以逢賭必贏，無往不利。”
    蘇秦說著，指了指那個腦袋被縫進別人肚子裏的死者：“他手裏握著的，就是吞吃。”
    015立馬按他指示，拿鑷子，將那人的手撥拉開。
    果然緊握著一個風幹的蛇頭，蛇嘴大張著，因為風幹變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吞了個小蛇的蛇頭。
    不過至少看他們這一桌的死狀，應該差不多。
    “還有個，塞了一肚子死耗子的，應該是用過五鼠運財的法子。就是活捉五隻老鼠，將它們釘在一張黃布上。”
    “每隔十二個時辰，往它們身上釘一根長釘，但又要保證它們不死。”
    “不時的跟它們念叨，讓它們幫著招財，要不然就再釘。”
    “灰仙主財，又通人性，為求生，加上痛苦，會隻記得招財、招財。”
    “這樣釘上三天三夜，老鼠痛得自己不知道是生是死，魂魄附在那張黃布上。”
    “打牌時帶著，極旺財運。”
    蘇秦一說，015轉眼看了看，找到了那個滿肚子死老鼠的死者。
    不過他的腹部並沒有切開，而是將老鼠直接從喉嚨灌進去的。
    當然，招財這種少了不“古曼童”，所以這中間還有幾個女性遭遇了同樣生育方麵的反噬。
    這些賭徒，為了招財旺運，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和顧容聲，跟著看了這幾個遭遇了反噬的死者，可也不過是少數。
    就算這些該死，其他的呢？
    我指著這些用串聯著的“血管”：“那這是什麽意思？”
    “我隻負責科學屍檢，這些就歸你們。”015立馬退到一邊。
    朝我們道：“你們現在要看就可以看，不看的話，可以等我出屍檢報告。”
    這事整得完全沒有頭緒……
    顧容聲卻順著那些導管看了看，似乎想到了什麽。
    猛的拉著我後退了一步：“剛才說他們私生活很亂？”
    他臉上露出的神情太過鄭重，搞得我們都緊張了一下。
    015也不解的看向顧容聲：“顧總的意思是？”
    “性，血液，傳播……”顧容聲緊緊扣著我手腕。
    朝015道：“馬上查一下他們的血液是不是有傳播性疾病，比如艾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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