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容聲提出“艾滋”這個詞時，在場所有人都僵了！
    法醫組還好，畢竟防護都很齊全。
    我殮屍封竅也有戴手套的習慣。
    顧容聲是被我一鋼尺貫穿喉嚨，也還能活下來的存在。
    隻有蘇秦和劉宇辰，兩個人先衝進來，又沒有做防護措施，剛才又出去吐了一波。
    這整個棋牌室都是“血管”，還有開膛破肚的，萬一剛才沾著了血……
    也不知道艾滋這種病，辰化雨他們有沒有辦法治。
    顧容聲提出後，我們所有人立馬退出了棋牌室。
    015立馬找出消殺液，給我們進行消殺。
    旁邊有法醫組的人，立馬抽了一管血液送檢。
    劉宇辰剛吐完回來，就被噴了一身消毒液，整個人都是懵的。
    再聽到有“艾滋”，立馬嚇得臉都白了。
    蘇秦安慰他：“你別怕。阿夭說你和她關係親近，可能不怕這個。”
    015她們立馬將棋牌室給封了，還在她們經過的地方，都噴消毒液。
    從頭到尾，顧容聲都扣著我手腕。
    一直到我推了推，他才放開：“不好意思。”
    “謝謝。”我知道他緊張什麽。
    隻是我們注意力都放在玄學事情上，沒有誰往疾病傳播上想。
    “他們布局做事，都會往另外的事情上引。”我看著015她們忙亂。
    沉聲道：“上次也是這裏，從販屍，到家暴。現在又從賭博，到疾病傳播。”
    “還有那養生會所，也涉及人類自取滅亡。”
    如果這事真的涉及艾滋，那他們還會不會像殺家暴男一樣，再殺？
    這些人都死了兩天以上了，殘留的血液沒有這麽快，查出艾滋病毒。
    015已經將這事上報了，怕有更重大的影響。
    顧容聲也臉色發沉，朝我道：“這些死者的血液都被導出，暫時不能確定血液是不是完全存在於這裏，如果有轉移的……”
    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朝我苦笑道：“這次怕是到了關鍵的時候了，事情已經擴展到我們都掌控不了的地步了。”
    “我得先回一趟顧氏，讓我爺爺出山了。”
    他怕的是，導管引血，除了暗示之外。
    還可能抽了其他的血，放到其他的地方進行“投毒”。
    我朝他點了點頭：“有事情，第一時間溝通，我和顧總還算是盟友的。”
    顧容聲目光沉沉的看著我，瞳孔收縮了一下，伸了伸手，想抱我。
    可伸到一半，卻又縮了回去：“施行雲，我有時清楚的知道，對你的感情，可能來源於冥淵。”
    “無法控製的欲望，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放縱，等縱過後，就索然無味了。”
    “可對你……我放縱很久了，任由自己沉淪在這種不知道真假的情感中，可這麽久了，卻發現還是無法自拔。”
    “你說該怎麽辦？”
    我聽著忙後退了一步：“我最近沒做什麽吧？”
    腦中飛快的回顧了一下，和顧容聲相關的所有事情。
    應該沒有讓他造成誤會的方麵吧？
    “嗬嗬！”顧容聲苦笑了一聲。
    半伸著的手，甩了甩：“走了！”
    等他走後，蘇秦才在一邊幽幽地道：“施行雲，你有時還是挺帥的。尤其是那種做事，從不糾結，勇往直前不回頭的時候，特別帥。”
    “顧容聲這次怕不隻是共情，也不是自我意誌的沉淪，而是理性又理性的確定愛上你了！”
    他這是看熱情不嫌事大！
    我瞪了蘇秦一眼，又瞥了瞥緊張得無以複加、卻又不敢開口的劉宇辰。
    養生會所那邊，暫時不敢打草驚蛇，怕再出蘇老爺子那樣的事情。
    這棋牌室，如果有血液性傳染的疾病，我們也不好進去。
    幹脆朝蘇秦道：“你帶劉宇辰去看下老爺子，再順帶看一眼我舅舅，我回去看一眼我愛老太太，順帶看蛇君有沒有開始布法陣。”
    事情總是要辦的，能辦一件是一件吧。
    蘇秦確實也記掛老爺子，扯了劉宇辰一把，朝我點了點頭，就走了。
    這布控方麵的事情，015比我專業多了，我留著也白留著。
    當下打了個招呼，就往家裏去了。
    路上就接到黃老道的電話：“施行雲啊，你是不是讓那個什麽聞謙帶人，把顧容卿接走啊？哎……”
    電話那頭，聞謙的聲音傳來：“蛇君要帶落花洞女來布法陣，讓我們先一步把顧容卿接走，免得和你衝突了。”
    辰化雨計劃還是完整的，這是怕我不好回家。
    到時不好解決那樹中藏蛇的事情。
    顧容卿的情況，由聞謙接走，也好。
    一來遠離後山，不再受那樹中藏蛇的影響。
    二來聞謙單位女同誌不少，可以照顧到她。
    顧容卿走了，我直接將車開到門口。
    黃布棚裏，奶奶的大拇指處，已經長出兩片葉子了。
    露在外麵的皮膚，已經變得幹硬。
    黃老道在外麵圍了棚布，估計也是不好意思看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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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進屋，找了床單，給她輕輕的掛裹上。
    稍微遮一點就好，纏太緊，怕葉子什麽的長出來，會讓她痛。
    奶奶身體還是溫軟的，雙眼也沒有渾濁，在我披掛床單時，還微微睜眼，朝我看了過來。
    嘴唇開合了一下，喉嚨發出低沉的悶哼聲，卻不知道說什麽。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輕喚了一聲：“奶奶。”
    她半開的眼睛，看著我，喉嚨依舊低哄哄的。
    長出的那兩片葉子，輕顫了顫。
    我心中突然一酸。
    她這樣，還不如發癔症時，以為自己是豬羊，狗牛這些呢。
    一棵樹……
    如果不知道痛，也挺好。
    可她知道痛啊……
    我不敢再多看，將床單打好結，轉身就進屋。
    坐在屋簷下，看著那黃色的棚布裏，屹立著的身影，有什麽在心底一點點的紮緊。
    黃老道端著個泡麵，從裏麵出來，見我坐在那裏沒動。
    朝我道：“這事不在我們能解決的範圍了，我都不知道人能長出樹葉來。”
    “剛才那個聞謙過來，說有問題的是樹，不是人。”
    “可你奶奶種的地方，沒有樹啊，怎麽是樹的問題呢？”
    “你家那棵歪脖子樹，不是連根都被你刨出來了嗎？”
    我聽著皺了皺眉。
    對啊，蘇老爺子抱樹，是明顯的走過去抱住的。
    可奶奶種在的這個坑，我怕顧容音引動春殺，連土裏的毛根都給刨得幹幹淨淨。
    還有後山那樹中藏蛇，樹並沒有見到明顯的缺口，蛇是怎麽進去的？
    我看著棚布下麵的土！
    腦中閃過蛇形山時，冥淵將玄蛇從土裏拉出來的畫麵。
    是土！
    有問題的，不是樹，是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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