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隻是暫時的，最終還是得麵對現實。
    我在辰化雨懷裏靠了幾息，將那種腳軟目眩的感覺壓下去後。
    朝他指了指會議室，讓他去看：“我喝口水，緩一下就好了。”
    辰化雨瞥了一眼會議室，就知道玄典動用法力的事情，就在裏麵。
    扶著我到前台坐下，隻是瞥了一眼那個滿臉震驚的護士，人家就立馬清醒了過來。
    忙扶著我坐下：“我這就去打杯溫水。”
    辰化雨這才去會議室。
    我接過護士遞來的溫水，道了謝。
    那護士還不時小心的瞥我，眼裏全是好奇。
    能出現在這裏的，肯定是特殊人員了。
    不管有沒有聽說過我的事跡，能和聞謙進出會議室，下密室。
    又與辰化雨這種穿著古裝，突然閃現的人，親昵互動，換成我也會好奇。
    就是她眼裏閃過的那種眼神，燃著熊熊的八卦之火，讓我有點吃不消。
    等我喝完水，辰化雨就和聞謙一起出來了。
    聞謙明顯情緒穩定了很多，恭敬的跟著辰化雨。
    他們倆身後，會議室的門大開著，裏麵已經空無一人……一屍了！
    隻有一層薄薄的灰，灑在桌麵上。
    辰化雨走到我旁邊，順著我目光看了一眼：“燒了！上樓看一眼李小花吧，把她的事情解決了，免得阿夭總惦記你。”
    陳衝的事情，涉及到地下密室，以及玄典，還是盡量不要讓外人知道的好。
    怕我還站不起來，辰化雨還伸手扶了我一把。
    那護士一臉嗑到了的表情，目光在我和他之間徘徊。
    我無奈的任由他扶著，往樓上去。
    李小花的情況，不好挪動。
    不過已經將隔壁的儲物室收拾出來，打通了，變成了會診室，那批醫護人員就在旁邊商量著解決辦法。
    相對於我們前麵看到的兩次，都在昏睡，她這次醒了。
    卻依舊癱軟的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嘴裏喃喃的唱著兒歌。
    不時哼哼幾聲：“寶寶，我的好寶寶……”
    她發音很標準，咬字清晰，普通話說得比我還好。
    負責的主治醫生見我們進來，先是看了一眼辰化雨。
    畢竟他著裝，與我們有著明顯的差距。
    不過他們的城府明顯比前台的護士深很多。
    隻不過是看了一眼，就對上了聞謙：“她前麵昏睡，和用藥有關。”
    “現在身體各方麵的指標都很不好，無論是剖宮產，還是順產，都很危險。”
    說著將一堆檢查報告遞了過來，臉帶愁容：“她能活到現在，都算是奇跡了。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保住她，保小倒還是有點可能。”
    嬰兒的生命力，其實比大人要強。
    一旦脫離母體，成了獨立的個體，還是有辦法救治的。
    可李小花的身體，經曆了這麽多次生產和流產，本來就很虛弱了。
    這次懷了三胎，又一直以藥物臥床養胎，強行灌食喂養，三高就算了，其他身體機能，也全部退化。
    她現在這樣的情況，順產幾乎是不可能。
    剖宮產，隨時會有大出血的可能。
    我瞥了一眼辰化雨，他說有辦法救李小花的。
    對上我的眼神，辰化雨點了點頭。
    看了一眼這些醫護人員，示意我們下去說。
    再次回到會議室，陳衝屍體被燒成的灰，都被清理掉了。
    這是死得，連灰都不剩。
    辰化雨毫不忌諱的坐在剛才陳衝的位置上，看著我和聞謙道：“我已經讓顧容聲從醫院找快要死的女病人，或是意外猝死不超過一天的女屍。”
    我一聽，瞬間就知道怎麽救了。
    他這是要借屍還魂！
    這術法，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
    我們辦肯定不行，但辰化雨說不定可以。
    “那她……”我一想到李小花以前，還是個女碩士。
    現在這樣子，就算借屍還魂，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個瘋癲的樣子。
    她這一輩子終究是毀了！
    毀在被人拐賣的那一刻。
    可如果不借屍還魂，她連活下去的可能都沒有。
    借屍還魂了，變得瘋癲癡傻，需要人照顧，誰又能保證，會有人真心實意的照顧她呢？
    久病床前無孝子，癡呆老人活餓死。
    這是我參加白事，一些留守老人嘴裏念叨著的。
    老年人一旦癡呆，就算子女再孝順，也難得有個好結果。
    大部分撐不過兩三年，最終還是……
    這不能完全說人性的惡，而是日複一日的折磨，看不到希望。
    任誰，也會開始煩躁。
    可如若不借屍還魂，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扯了辰化雨一把，示意他出去。
    到了外麵偏靜處，將我的顧慮說了：“蛇君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救人命易，救人魂難。”辰化雨低吟了一聲。
    苦笑道：“那就隻有另一個辦法，讓她先飲孟婆湯，再借屍還魂，讓她宛如重生，如何？”
    “我去找孟婆，看她能不能調整一下湯藥。我記得她有那種喝一口，忘一年的湯藥，叫歲盅，一歲一盅，盅盅忘年年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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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化雨說到最後，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索，怔怔的看著我的眼睛。
    搞得我心頭發毛：“這歲盅，有什麽不對嗎？”
    “沒有。”辰化雨卻又立馬搖頭否認。
    沉聲道：“那就這樣吧，隻是去找孟婆，得找你幫忙，到時我帶你一起吧。”
    “我？”我不由的好奇了起來。
    這是孟婆啊，中國傳統神話的豐碑，六道輪回中，一人獨守一關的存在。
    辰化雨目帶傷感的看著我，跟著輕輕頷首。
    垂眼不再看我：“我先回蛇形山準備一下，等顧容聲尋到合適的女屍，準備好還魂的屍體，將這邊李小花的魂魄抽離後，再找孟婆要歲盅。”
    “歲盅藥性揮發得極快，得調好好，立馬就喝。”
    別說這歲盅，孟婆湯的配方，都不知道讓多少人癡迷。
    辰化雨說完，直接就走了。
    等我回去將大概方案和聞謙說了，他一拍手，忙道：“現在不就有一個現成自殺的嗎！”
    說著忙將資料給我：“就是職業學校的學生，被這小診所騙了，打過兩次胎，又不敢跟家裏人說，得了抑鬱症。”
    “前麵自殺過好幾次，也曾經割過腕。昨晚服了藥，在醫院搶救三天，沒救過來！”
    我一看資料，一時又有些腳軟。
    苦笑的看向聞謙：“那讓顧總安排一下，我聯係蛇君吧。”
    聞謙也歎了口氣，幽幽地道：“那密室裏的東西，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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