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還有很多叫行雲的在石棺裏，先是一驚，跟著就感覺不太可能。
    不是說神魂不滅，轉世的嗎？
    既然我這個“行雲”在，其他“行雲”按理不該在那石棺裏啊？
    “是極度痛苦下，殘留的意念。”姬姮將車停好，沉聲道：“我看過那具棺，困魂鎮魄嗎，就算神魂轉世了，可極度痛苦之下，會有些精神力殘留的。”
    顧容卿有些害怕的看著她，朝我道：“她是誰？”
    我安撫了她幾句，先帶她去陰娘的別墅。
    可她身上紋了困魂鎮屍符，對於密封的空間，都帶著懼意，隻願意呆在草地上。
    我隻得陪她先坐在這裏，讓蘇秦進去，把那晚搞露天餐廳的裝備拿出來。
    顧容卿明顯受到的折磨挺嚴重，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不太願意說話。
    我陪她坐著，隻得盡量安慰她。
    姬姮看了幾眼：“顧容音她們還沒走多遠，要不送她過去匯合。”
    “她們要去落花洞，相對是安全的。”
    顧容卿卻嚇得縮了一下，攏著我胳膊，輕輕搖頭：“我不去，我要和施行雲在一起，她和我……”
    我拍了拍她的手，朝姬姮笑著搖了搖頭。
    趁機檢查顧容卿的身體，確實沒有外傷，手什麽的拍著也沒有痛感。
    她終究遭受得太多了，上麵的人借助痛苦，讓她和我挪魂，其實也是在不停的暗示她，隻有我才可以救她。
    這讓她心理難免產生依賴感。
    就怕姬姮說的在她體內留東西沒有，但精神上的烙印，根本沒辦法檢查。
    上次就不該把她交出去，以為她跟著我不安全。
    我已經算對不起她了，這個時候再把她送走，就怕對她又是一種極度的不安全感。
    蘇秦麻利的把東西搬了出來，我試著帶顧容卿上前，將桌椅擺好。
    姬姮動手能力挺好的，就幫著搭天幕和帳篷。
    沒一會，連彩燈都拉了起來。
    陰娘冰箱裏還是有挺多食材的，肉類的，我們不敢吃她的。
    水果蔬菜，都是冷鏈直發，倒也還算新鮮。
    我們就吃著沙拉，就著水果，喝著陰娘釀的果酒，看著周圍繁華美景，以及遠處滾滾的濃煙。
    顧容卿宛如一隻怯弱的小白兔，無論我做什麽，都跟著我。
    我躺在涼椅上，她恨不得跟我縮一張躺椅。
    還是蘇秦給她挨著我，搭了一張，我牽著她的手，躺上去，她這才躺下來。
    不過因為個性原因，她向來很安靜。
    姬姮也沒有再提任何蛇形山，或是萬物歸一之類的話題了。
    就嚐著各種水果，試著拌各種亂七八糟的沙拉。
    然後讓我們嚐，這點上，倒和顧容音有點像。
    等天黑了下來，我引動顧容卿體內的蠱蟲，讓她睡了過去。
    然後脫了外套，給她蓋上，這才放心的躺在涼椅上，和姬姮一起看著夜空。
    濃煙就是蛇形山那熔漿冒出後，經安裝的灑水裝置灑了水後，所形成的。
    所以順著蛇形山，蔓延，衝天而起時，像一條長形的巨龍，遊在空中，久久定型。
    “或許這就是古時候巨龍的原型。”姬姮舉著手裏的酒杯，朝我虛敬一杯：“過往的東西，誰知道呢。”
    “我在姬水，天天上課，聽那些老掉牙的規矩，看那些不能用手翻的手，看那些搬過來的碑林，還有四處看壁畫。”
    “他們告訴我，姬水姬氏，乃是軒轅黃帝的嫡係，人類興亡，薪火相傳，都與我們姬氏有關。”
    “可我看著那些記載，有時挺好奇的。就算再怎麽公平公正，記載的那個人，怎麽確認，他看到的，聽到的，認為的就是真的？”
    “你看這條巨龍，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真的像巨龍？是不是裂地開天？”
    “可它，根本就不是攏，隻是煙！”
    “可它的危害，不比巨龍小！”蘇秦倒了杯果灑給我，在一邊吊床上，舒舒服服的躺下來。
    我抿了口酒，有點嗆。
    是楊梅酒，估計就是這別墅區綠化帶的楊梅釀的，放了不少冰糖，可依舊偏酸。
    “它危害比巨龍還大，可它依舊不是龍。”姬姮看向我。
    沉聲道：“如若這世界上真的有龍，難不成將這種危害，加在龍的身上嗎？”
    我握著酒杯的手一緊，扭頭看著她：“所以呢？人會在意嗎？還是說龍會在意？”
    她說這些，是想表明什麽？
    “你認為呢？”姬姮又朝我舉杯。
    這次卻是直接一口悶：“嘖！施行雲，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可我們至少短期是要合作的，目標也是一致的。”
    “你總不能一直聽我說，而從來不表明自己的想法吧？”
    她一手抱起酒壇，倒了一大杯楊梅酒，又一口悶。
    接連三杯後，這才朝我道：“夠誠意吧？我們開誠布公的談一談，這樣也方便我以後好辦事，行吧？”
    聞謙的行事準則，是盡量遠離我，不與我有過多的情感糾纏。
    可最終，一樁樁事故後，他還是因為有一個差不多大的女兒，對我動了惻隱之心，影響了心境，差點抽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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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姮打一開始，走的就是另一條路線。
    一見麵，就大開大合，將自己的想法，經曆，極度誇張，更甚至渲染的經過語言，強行往我這邊輸入。
    我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她是臨危受命，必須第一時間將015這個同行，安全的轉移。
    又得用最短的時間，壓製住地氣侵襲，以及找到萬物歸一，生物融合的問題所在。
    所以她得大開大合，以最快的速度跟我配合好，又以最快的速度取得我最大的信任。
    這一路，她都在說。
    我和蘇秦卻都沒有多少心思跟她去這麽高效的互動，以及產生什麽信任感了。
    一邊蘇秦率先冷嗬了一聲，接過姬姮手中的酒壇，嘩嘩的也是連灌三杯。
    挑釁的看了一眼姬姮，然後又多倒了一杯：“賠一杯！”
    姬姮打了個酒嗝，朝他豎了豎拇指。
    然後盯著我：“他代替你喝，算嗎？”
    “算的。”我微微頷首，輕笑道：“我們是死黨嗎，你也知道接下來是條死路，他還不是跟著。”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很奇妙的。
    我和蘇秦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什麽男女之間的愛情。
    就是發小，就是一起背屍，一起哭喪的感情。
    可一次又一次的相處，我和他就像最默契的兄妹。
    姬姮挑了挑眉，嗤笑了一聲：“行吧。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不是你打算怎麽辦嗎？”我震驚的看著她。
    不解的道：“你是組長啊，這項目是你負責的啊？”
    “哦，那我現在把組長轉讓給你？”姬姮朝蘇秦遞了遞杯子，示意他再來一杯。
    然後扯了片生菜，哢哢的啃著：“反正都是解決萬物歸一嗎，你是關鍵啊，你說幹嗎，我就幹嗎。”
    “這不是為了減少影響，我還幫你把所有人都趕走了嗎！”
    嗬，她這是不隻是當甩手掌櫃啊，這是連鍋都先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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